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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南和沈蔓语两人了。昏黄的路灯下,傅斯南一直侧着身子注视着旁边的沈蔓语,不知在想着什么。狭小空间里,长久的安静,好似空气都凝固了。直到沈蔓语的一声梦呓打破这份凝固。“傅斯南。”沈蔓语的声音很轻。傅斯南以为她醒了,瞬间收回目光,端坐在驾驶座里,手搭上了方向盘,语气不耐地问了句,“报你家的地址。”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傅斯南扭头去看她,见她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却仍是闭着,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傅斯南轻嗤一声,不知是为沈蔓语睡梦中居然会唤他的名字,还是为方才他自己有些可笑的反应。但下一秒唇边的讽意和整个身子全部僵住,只为沈蔓语再次席卷而来的梦呓——“傅斯南,我给你买黑巧克力”。“我以后都给你买”。“你别再吃白巧克力了。”柔软的声线中弥漫着心疼,还透着几分无助。傅斯南甚至从中听出了,几分悔意。☆、008傅斯南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愣。不知道俞子悦跟沈蔓语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沈蔓语到底梦到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呓语。更不知道沈蔓语的那些呓语到底代表着什么。是心疼他?可怜他?还是…后悔跟他分手了?傅斯南只知道,方才僵住身子的一瞬间,他的心跳如雷。那一瞬间,所有对最后一种可能的期待都浮现于心,完全无法欺骗自己。他就是放不下她,从未放下她。篆刻在心里交缠了五年的恨和怨,好像剧烈挣扎着剥离开来,又在她轻声呓语中,渐渐零落成泥,在夜风之中消散而去。傅斯南忍不住伸出了手,动作缓慢地靠近了沈蔓语的脸,指尖微微颤抖着,越靠越近。在即将轻柔抚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若是生出后悔的情绪,他便能心甘情愿地放下所有的怨和隔阂,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傅斯南调动自己所有的理性,控制着自己,要将那只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但偏偏这个时候,沈蔓语醒了。沈蔓语觉得自己可能是白天在香港机场,听俞子悦说那番话后情绪波动太大。心酸混着心疼,交织着入了梦。梦里,傅斯南面前摆了一大桌子白巧克力。他不顾旁人的劝阻,一块一块地不停往嘴里塞,一边被白巧甜腻得皱了眉,一边被心里的苦涩攥得落了泪。她被人群隔在外面的,听着旁边人讨论说他失恋了才这般作践自己的。终究是挤了进去,抓住了傅斯南的手臂,试图阻止他继续塞的动作,无果。看着傅斯南因塞了太多巧克力而鼓起的腮帮子和眼角不断滑落的泪,她的泪也止不住地往外涌。她用力抓住了傅斯南的双手,带着哭腔跟傅斯南说,“你看看我,我就是你前女友!”“傅斯南,我不离开你了。你别再吃了,你这样我心疼!”“傅斯南,只要你不吃了,我给你买黑巧克力,以后都给你买。”“你别再吃白巧克力了,我跟你和好,我以后都不离开你了。”最后一句,是被傅斯南挣脱开双手后无能为力的无助。但傅斯南确实停下了动作,却是因为俞子悦拍了拍他的肩。并且傅斯南回过头来之后,还伸手将她推开了,她摔出了围观群众之外,傅斯南和俞子悦的身影被挡在她的视线之外。然后沈蔓语身子颤了颤,惊醒了过来。本来这噩梦最后的结果,让她转醒后还沉浸于被推开的心痛和失落之中。但这一颤,傅斯南要收回的手,刚好从她的脸上拂过,落在了她的胸前。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沈蔓语一愣,刚睡醒的朦胧感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处何处,眼前是哪般情形。她转头探究地看过去。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尴尬。傅斯南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转身直视挡风玻璃前方,手握紧方向盘。沈蔓语残余的睡意和情绪也消失殆尽,全部转为震惊。扭过头看向右侧的窗外,避开傅斯南的余光范围。后视镜里,自己脸上被傅斯南碰触的地方,好像不知不觉就爬上了红晕,耳朵也好似充了血一般。眼神之中也满是震惊,傅斯南竟然趁她睡着……偷偷摸她的脸?不,还准备袭她的胸?!视线移了移,后视镜里,好像没有看到俞子悦的身影了。沈蔓语转头过去确认,整个后座,的确空无一人。然后便听傅斯南轻咳了咳,“她困了,先回去睡了。”“哦”,沈蔓语轻声应道,语气里没有包含太多情绪。心里却开始吐槽,卧槽女朋友在的时候还人模狗样浓情蜜意的,女朋友一走就开始对前女友…动手动脚?以前他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就算木讷了些不那么体贴,但好歹是专一的,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多施舍给别的女生。这这这…怎么分手后开始往渣男方向发展了。傅斯南也是有些窘迫,不管怎么解释,他占她便宜都实锤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绕开话题,不解释了,问道,“你家地址在哪儿?我送你回去。”沈蔓语沉默,抿了抿唇道,“要不…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已经十一点过了。”傅斯南低声道,言外之意便是大晚上的,她打车回去不安全。但此时的沈蔓语,觉得傅斯南比出租车司机更加不安全。只是不太好说出口,迟疑了下,说道,“好吧,那你送到门口就好,谢谢。”然后将手机声音关至静音,低头打开了导航。傅斯南开车过程中,见她时不时地将手机侧向她的方向,低头看些什么。在途中一个红绿灯时,余光瞥了瞥,看见了她手机屏幕上的导航路线图。傅斯南:……感觉有被冒犯到。十一点五十,车停在了沈蔓语家的小区门口。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转身跟傅斯南说谢谢,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正要转身走,傅斯南摇下她那侧的车窗,出声把她叫住了,“等一下。”沈蔓语回过头,视线落在傅斯南身前的方向盘前,避免与他视线交汇,快速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谢谢你。”说完便猛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往小区里走。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她似的。傅斯南无奈地撇了撇唇,看着窗外沈蔓语的背影融入到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