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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诱哄,“我给你摘好不好?”“我要自己摘。”许昭意不领情,语气生硬地回绝,情绪还有些低落。他没松手。她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僵持不到半分钟,梁靖川让步。他松掉手劲的同时,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小心点,就准摘一朵,其他的我来。”“我知道了。”许昭意心满意足地翘了翘唇角,伸手去折半开半掩的那朵。是香槟色的朱丽叶玫瑰,花心泛着杏色,古典淡雅,幽微的香气沁人心脾。下一秒,她将那朵玫瑰递给他。“送给我吗?”梁靖川稍怔,意外地接过来。“你喜欢吗?”许昭意微扬起脸颊,睫毛微微一眨,折入眼底的光像是熠熠生辉的碎芒。“喜欢。”梁靖川哑然失笑,湛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但更喜欢你。”她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撩人却不自知,即使是在醉酒的时候。可爱到犯规了。“我去,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以后千万别找我。”赵观良回来时,笑着骂了句,“你俩摘花,花前月下,我感觉人家把我当成神经病。”这边司机都等了有一会儿了,许昭意终于消停,被梁靖川单手捞起,跟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抱进了车里。不过那片玫瑰花被糟蹋了一小片,几乎被薅没了。车门闭合前,横过来一只手。“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赵观良手臂搭在车门上,就卡在那儿动也不动。梁靖川掀了掀眼皮,眸底漾着点情绪,很不耐的。“我得提醒您,小仙女可未成年,”赵观良不在乎,调侃的语气意味深长,“咱俩是哥们啊,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上吧?”“滚。”梁靖川懒得搭理,上下嘴唇一碰,撂上了车门。刚被放下来的许昭意,逡巡了一圈,不乐意地坐在后座跺脚,像奄奄一息的蝴蝶似的扑腾了两下,“你为什么不背我了?我不要坐在这里。”难得她热情,可惜她今天说的话,只适合编成。“那你还想坐哪儿?”梁靖川按了按太阳xue,好笑地看着她无理取闹,“坐我腿上?”“可以吗?”许昭意眸色亮了亮,当真去勾他的脖颈,就往他身上蹭,“真的可以吗?”“……”梁靖川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挣扎,“你先松手,老实坐会儿。”话音一落,许昭意勾着他脖颈的手却忽然收拢。惯性猝不及防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的唇印在了他的颈间。在他微微僵住时,她的齿关轻咬了下他的喉结,酥麻感瞬间透骨,向四肢百骸蔓延。梁靖川撑在她身侧的手,卡着软座收紧。他心底紧绷的弦忽然断了,那点不可言说的念头,无声无息往上窜,压着浓烈的侵占意味,将最后的清明蚕食殆尽。直如星火,疾疾燎原。梁靖川锁着许昭意的腕骨,将她扯下来,牢牢按在了后座。她似乎不适应,稍微从他禁锢中抽了抽手,结果被他攥得更紧。“这可是你自找的。”他敛了敛视线,嗓音有些哑。许昭意也没挣开他。就在他打算俯身时,她侧了侧身,面颊贴着他的手,像只小猫似的蜷缩了下身体,靠着软座困顿的闭上了眼睛。像是折腾累了,想睡了。“许昭意?”梁靖川微微蹙眉,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难以置信。没有回应。“真睡了?”梁靖川不死心,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逼仄而昏暗的空间里,格外安静,细微的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依稀能听到她的呼吸,平稳而匀称。“cao。”梁靖川半垂着视线看着她,忍不住低骂了声,无力又挫败。她不清醒。她没成年。梁靖川提醒自己做个人。刚撩起来的念头被一点点硬压下去,他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低哑的嗓音透着点无可奈何,“昭昭,第二次了。”再正人君子,他也不可能每次都点到为止。-宿醉的感觉十分糟糕。许昭意醒来时,整个人坠了铅似的昏沉,喉管里火烧火燎,干得厉害,也疼得厉害。她按了按太阳xue,靠着床头枯坐了许久,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她喝断片了。这其实并不算糟糕,真正糟糕的是,她身上还盖着一件外套,很眼熟的外套。许昭意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恍神间,虚掩的房门外,敲门声和说话声同时响起。“砰砰砰——”“终于舍得醒了?”钟婷已经懒懒幽幽地靠在门框边,“这可都快晌午了,你再睡午饭都要错过了。”许昭意微抿了下唇,拎起身上的外套,也没兜圈子,“这个是……怎么回事?”“不会吧,”钟婷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幸灾乐祸地啧了声,“你该不会是不记得了吧?”许昭意忍辱负重地嗯了声。“这么精彩的一晚都能忘,你可真是人才,”钟婷一听就乐了,笑够了才解释道,“你昨晚到家后被吵醒了,然后就抱着大佬死活不撒手。总不可能真让人睡这里吧?最后大佬又拿你没辙,就把外套撂这里了。”许昭意唇角微微抽动。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又举起掉落的创可贴,笑得很勉强,“那我的手怎么回事?”“这也得问你啊,昨晚心血来潮表演‘采花大盗’。看到桌上那一堆玫瑰花了吗?”钟婷伸手指了下她的书桌,“你拉着大佬采的。”书桌上放置着一打凌乱的花枝,或含苞待放,或娇嫩欲滴,枝叶上甚至还挂着露水,唯独底下的茎断得很不美观。确实是掐断的。许昭意笑不出来了。“我听你们班赵观良说,聿公馆前的玫瑰花,都快被你薅没了。”钟婷笑眯眯地补了一刀,“大佬拉不住你,还花钱赔偿了整条花巷。”“……不必说了。”许昭意缓缓地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