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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三楼的储物间,只等她家的房子装修完毕再搬过去重见天日。收拾完东西,程星灿就去上班了,托着沈倬这层关系,她不用再费心维系以前的老客户,可拿着人家给的薪水,本职工作还是得完成。八点多的时候,总机打开电话,说502包厢有客人投诉他们卖假酒,服务生搞不定,让她前去处理一下。在永乐宫干这么多年,找各种借口趁机讹诈捞好处的小人她见得多了,可说他们这卖假酒的还是头一个。程星灿直接给气笑了,嘲笑完后还是得装孙子去办事。鉴于对方太无耻,她这次连常备的果盘都省了,来到502包厢门口,推门进去的瞬间换上副笑脸,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闹事的人面前,毕恭毕敬地弯了弯腰:“先生您好,我们接到您的投诉,请问您能具体说下,酒水哪方面有问题吗?”对方一甩手:“还能哪方面,整个就不对劲,跟我在其他地方喝过的完全不一样,亏你们店开这么大,竟然敢卖假酒,欺负我们青州来的是吧?”说着把没喝完的半瓶红酒倒在她脚边。程星灿保持住微笑:“那先生您可能不太清楚,我们永乐宫是景安的老招牌了,绝不可能做以假乱真的事砸自己生意,也许您记错了,先前喝的跟我们卖的不是一个品牌呢,味道有点差别也正常。”“放你的狗屁,老子怎么可能记错,就是一个牌子,味道差得大了。”“那您不妨说说之前喝的什么味道……”程星灿耐住性子继续跟对方周旋,却全被人家一通胡搅蛮缠给怼了回来,神色上却偏不见怒气,一来二回以后,她终于意识到人家的目的也许不为讹诈,纯粹只想戏弄她取乐。俗话说先礼后兵,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程星灿干脆关掉背景乐,几步返回对方跟前,一改先前的温柔正欲开口,包厢角落传来一男一女的嬉笑声,她半张开嘴,整个人瞬间定住。“你长得跟我以前的一个女朋友很像,脾性也像,温顺乖巧,像只小猫一样。”“那杜先生的这位女朋友一定很听你话了。”“是很听话,我跟她分手,她也乖乖的没敢说什么。”程星灿慢慢扭过头,从她的视角看去,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正搂着个年轻的女子调笑,女的她认识,是窦曼,男的她也认识。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都不重要了,她的眼睛里只看得到那个人,迈出腿一步一步走到对方面前,语气平静:“你说的女朋友,是我吗?”对方油腻的脸转过来,打量她半晌,方才不确定地开口:“灿灿?”“是我。”面前此人,正是她多年未见所谓的初恋杜宏。PO18>绚烂>。。“你怎么在这儿?”她反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我来这边视察工作,今晚得空玩一玩,明天就回青州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两人重叙旧情,原先闹事的男子立马换了副谄媚的笑脸迎上前来:“原来这位小姐跟杜总是老朋友啊,那就没什么了,老熟人嘛,哈哈。”“呵。”是熟,熟得很呢。杜宏一挥手,颇有些烦躁:“行吧,热闹也看够了,这事就这么了了,让她走吧。”好歹曾经陪过他快两年,程星灿对他的脾气还是挺了解的,这明显就是看到不想看的人心烦了。这就是位薄情寡义的老男人,喜欢她时好言好语哄着,玩腻后招呼不打一声随意丢掉,听他的说话的口吻,是早就看到她进来了,可是却一直没认出她。可怎么办,她一直记得他呢。“要不要出去坐坐聊一聊?”她主动邀请,对方未经考虑直接拒绝:“没必要,你出去吧,这没你事了。”这么多年过去,在他眼中,她还是那只低微卑贱的蝼蚁,何曾有过跟他斗争的资本。她捏紧十指,只犹豫一瞬,便低下头去:“行,那你玩得愉快。”“嗯。”对方没把自己放心上,她确实也不该把两人的过往看得太重。程星灿出去了,在502包厢外站了好长一会儿,经过的服务员跟她打招呼才稍醒过神来,十指一摊开,掌心早掐出两排青红的指甲印。她内心郁郁,抬步往卫生间走,此时此刻,迫需一盆冷水来冲头让自己清醒。挂在胸前的手机铃响,她没空看是谁就接了,脚下匆忙,常言说的上赶去投胎不过如此。“你什么时候下班?”熟悉的男声从那头传来,她脚下忽然一顿,身体猛地定住,看了眼来电人备注,愣愣地轻喃:“沈倬……”那头以为她说的是问句,当即低咒出声,嗓音低沉:“别告诉老子你忘了日子。”“不是……”岂止啊,她是连他这个人的存在一块儿忘了。程星灿转身往回走,脚下生风,神色恢复从容,寻常的语气问他:“你们男人是不是成天就惦记着那些事?”“cao,那你倒说说,老子惦记你什么了?答对老子今晚就饶了你。”这个问题,程星灿拒绝回答,来到502包厢外,毫不犹豫一鼓作气推门而入。面前的一切,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眼里,只看得见尽情玩乐的杜宏,拎起茶几上的一个酒瓶一步一步走过去,边跟另一头的人说话:“沈倬,他们都跟我讲不能忤逆不能得罪你,说你挺厉害挺牛逼的,而今晚呢,我突发奇想就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本事。”“你说什么?”这边音乐声震耳,他压根就没听清。程星灿笑着轻哼了声,挂断电话在杜宏面前站定,毫无预兆地,高举起手中的酒瓶朝他脑袋挥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她纯洁无瑕的少女梦,碎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杜宏捂着被砸的脑门哀嚎,她站一边冷眼旁观,一眼不眨目睹鲜红的血液涓涓流淌出来。这么多年啊,终于痛快了一回。小姐服务生们叫着跑了出去,对方人马全都全涌到流血的人面前,着急打120的有,关怀问候的有,唯独没有人搭理她。可是,她也流了血的。程星灿看了眼手中剩下的一截瓶身,锐利的一端沾了点血,轻易就能穿破皮rou。沙发里的杜宏缓过一口气来,拨开众人朝她走来,鲜血流到眼睛处,活活像个从地狱来的恶鬼。“你个疯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绝对会后悔今晚的所作所为。”她坚定地摇头:“不。”她不会后悔。即便后悔,也只后悔做得晚了,让他多快活了这么些年。她两手握紧剩下的半截酒瓶,眼睛淬了毒紧盯着他:“杜宏,你这个人渣,根本就不配活着。”此言一出,再看她手里的东西,原本盛气凌人的杜宏后退几步步,“你个疯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