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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听她咳得嗓子都哑了,担忧问,“没事吧?”刚准备继续向下说,嗓子如针扎一般疼。陈旖旎背身过去,想找水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入眼底。沈何晏推来一杯热水,人坐下,皱眉问:“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不是我助理用车把你送过去的吗,怎么会淋雨?都病成这样了。”陈旖旎轻声说了“谢谢”,小酌一口,嗓子稍舒服。沈何晏拧眉:“要去医院吗?”“不去。”“吃药了吗?”“回家之前买。”“你家里没药?”沈何晏匪夷所思。“我不常生病啊,”她没心没肺地笑,转头正色,“江星窈来了吗?可以准备开始了。”“来了,在化妆呢。”有人答。“S&R借的那两套高定呢?拿来了吗?”“都准备好了。”“那行,先把咱们的几套拍完吧。”陈旖旎和罗晶准备过去,顺带着安顿沈何晏,“你赶紧换衣服,别拖延进度,晚上不还要去健身么?”沈何晏懒懒往椅背里一靠,抱着手臂,没好气地看着她背影。偏开头,自顾自冷笑。想到昨晚去了沈京墨家落了场空,心里怎么都不舒服。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不大痛快地起身,长腿迈开,插兜,去找造型师。经过一排排衣架丛林,脚步跟着衣架后的议论声顿住。“那会儿我看到总监跟沈京墨了——总监不是病了吗,沈京墨那会儿还去摸她额头……”“然后呢?”“好奇怪啊,他把总监一个人扔那儿就走了——最绝的是又看到他和江星窈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的。”“这是真的要订婚了吧,对情人和未婚妻态度完全不一样啊……”“总监好可怜……”“哎——!!”一通乱响伴随此起彼伏的叫喊,两排挂着价值不菲的高定服装的衣架相互勾连,叮铃哐啷,七歪八倒。沈何晏收回脚,吹了个悠长的口哨。“不好意思,你们没事吧?”沈何晏这张脸还是挺有辨识度的,有个LAMOUR的小员工还是他粉丝,刚他拍摄时没敢靠近,这会儿人就站自己面前,几乎语无伦次:“没事没事……”没等对方过来找他要签名,沈何晏人一晃就走开了。身后爆发出兴奋的尖叫:“mama——是沈何晏!!!!”*拍摄过半,LAMOUR的服装都拍完了。有几张的角度却怎么看怎么都不舒服。罗晶安排下去,麻烦两位model重新拍一次。江星窈的经纪人过来问是哪里出了问题。江星窈坐在不远,用手优雅地在耳侧轻轻扇风,向这边看。罗晶心猜应该是她不想换了,所以才叫经纪人过来交涉。几张照片里,她表情和动作都不够自然,与一旁的沈何晏一比显得很不协调。罗晶好声气地解释了一通。“难道不是服装和角度的问题吗?刚才为什么不说?”“实在不好意思……”陈旖旎见罗晶为难,起身来解围,指尖一扬指照片,笑着说:“您看男model的表情就很到位,两人这么放一块儿很不协调。”见是陈旖旎,考虑到那些大大小小心照不宣的传闻,经纪人脸色都警觉起来。陈旖旎倒是不惊也不惧,徐徐笑着,说话时嗓音略有点儿哑:“您不觉得吗?就打个比方,两人站一起,一个笑一个哭,不是不够协调么?”一个笑,一个哭。江星窈闻言暗自冷笑。她听了这话怎么都不舒服,起身过来。从一周前沈宅餐桌下来,两人又打了照面。“江小姐。”陈旖旎眼角一扬,看向来人,温和一笑,“你觉得呢?”“我觉得不需要重新拍,不用那么麻烦,”江星窈语气冷淡,用手扇了扇风,“直接进行下一组吧,不然我不拍了。”经纪人立刻接言:“就S&R那组。”“江小姐要穿S&R那两套高定?”陈旖旎笑着问,眼底却没什么情绪。江星窈拍了一天也累了,不想显得自己多么崇媚那几套了不得的顶奢高定,神色冷冷。从上次餐桌一面,她就总觉得陈旖旎跟她那个妈一样,有数不清的千疮百孔的心眼。据说她和沈京墨还纠缠不清。六年了都是如此,剪不清理还乱,像是谁也不肯放过谁。从今早到现在,周围人也都能看出来她俩是能不碰面就不碰面。一个是顶奢集团太子爷传闻中爆过热搜的未婚妻,一个是他从未向外宣扬也从未否认过的秘密情人。两人今日头一回打照面,就是nongnong的火.药味。有早期待两人碰了面能大撕一把的,兴奋地拿出了手机,准备随时在私人小群直播战况。罗晶先咳嗽一声,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默:“不如两边都各退一步?先拍S&R的,LAMOUR的明天来补拍吧?江小姐可以腾时间过来么?那个轻纱确实太繁复了,穿一次做个造型就得半个多小时。”好一会儿江星窈点点头,算是摆出了态度。“陈总监呢?”“好啊。”陈旖旎微笑着点头,“那明天我抽空过来给江小姐补拍,也麻烦江小姐明天再来一趟了。”气氛一瞬缓和。五分钟后。S&R派来后场的工作人员推着衣架进来,对准备拐进去换衣服的江星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江小姐,沈总只借了两套男装给你们……”*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罗晶和陈旖旎准备去楼上。成片还要给沈京墨过目。刚才他助理来电话催促,说他晚上还有要事,不会等太久。沈何晏的表现力一直不错,换了两套高定很快就拍完了。江星窈没等第二轮拍摄开始就走了,走时脸色很不好。她经纪人还嚷嚷着说今天一事决不能宣扬,否则就等律师函吧。陈旖旎从洗手间出来,绕过走廊一侧。罗晶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罗晶今年四十,正与丈夫离婚中。最近他们在争夺还在小学三年级的儿子的抚养权。虽罗晶在工作上性格孱软,但陈旖旎听着她对于争抚养权一事,态度坚决语气铿锵,全是为人母的坚韧。她就没这样的好运气。以前父母就跟踢皮球一样把她踢来踢去,阮慈还经常说,生了她是人生最大的败笔。一生病就爱胡思乱想,身体虚弱了,心智也跟着虚弱。侧身倚在玻璃围栏,她垂着眼,目光沿着今天沈京墨和江星窈走下去的玻璃长梯,出了片刻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