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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现场,直奔陈旖旎家门口。她也不由地紧张起来了,去输入密码几次都没输对。“沈何晏,密码……密码是什么来着?”沈京墨望着陆眠,又看了看沈何晏怀里的陈旖旎。她偏着脑袋枕在沈何晏的胸口,面颊浮着一层酡红。睡容娇柔又安静。他微微拧紧了眉。沈何晏最后与沈京墨对视了一眼,下巴扬了扬,脚尖儿一旋,抱着陈旖旎就甩开了他直直过去找陆眠了。空旷的楼道将他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显得异常突兀:“不是她生日吗?上次不还是你告诉我的吗?0911啊。”“哦,我想起来了……”沈京墨转眸,看着簇拥在门前的他们,迈开步子,踩着优雅沉稳的步伐,跟了过来。陆眠输入了密码,那道深黑色的门“叮咚”应声打开的一瞬,沈京墨清朗低沉的声音也飘过来了:“我想,随便去打探一个女人家的密码,应该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沈何晏与陆眠同时转头,他看着沈京墨时,脸上的表情不由地有些僵硬。“不是吗。”沈京墨轻牵唇角,微笑着,直瞧着他。人虽在笑,目光却是薄凉,透着惊心的寒。那表情又好像在问:何晏,是不是哥哥没有教好你怎么讲礼貌?进去了,沈何晏先把陈旖旎放在了她卧室的床上,让陆眠照顾她。他去厨房找可以解酒的东西。陆眠拿来条薄被,将陈旖旎脚上另一只高跟鞋也摘掉了,凑成了一双,并排放在床边。她倒是醉得不省人事的。以前就是这样,一喝醉了就断片儿,估计明早起来什么都忘了。陆眠今晚听陈旖旎说的所谓的那个“梦”,那件得不到却三步一回头还惴惴不忘的“漂亮衣服”,应该指的就是沈京墨吧。大家都知道,沈京墨就算不跟江星窈在一起,或者退一万步讲,随便找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了,也绝不可能娶她。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也比谁都放不下。所以他们分分合合,纠缠不清了这么多年。剪不断理还乱,互相折磨到现在。就是不知——陆眠正想着,遥遥向门边一望。楼道一盏灯凉得昏黄凄凉,虚虚勾勒出慵懒倚在门边的男人颀长高大的轮廓。沈京墨靠在门边,侧头,虚拢住火苗点了支烟,寂寥地抽。指尖一点明灭不定的猩红。纠缠着袅袅烟气,吹散了,又重聚。若即若离。——就是不知,到底是谁不肯放过谁。公寓干净整洁,空间不大,厨房是半开放式,紧挨着客厅。沈何晏见沈京墨没有要走的迹象,心里虽不舒服,但总也没什么意见。按现在来说,他与陈旖旎,只能算是很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彼此也毫无僭越。沈京墨之于她,比之于他,关系要亲密的多。沈何晏甩了甩烦乱的思绪,打开冰箱,上下找了一圈儿有没有蜂蜜。蜂蜜水是最解酒的。可是没找到。又打开左左右右的柜子找了找。也没有。他拐进卧室,去问陆眠:“陆眠,你知道她家蜂蜜放哪儿了吗?”陆眠还在给陈旖旎掖被角,听到沈何晏的声音,一抬头,“嗯?冰箱里没有吗?”“没有。”沈何晏挪步过来,伫立在床边,凝视陈旖旎的睡容。她自知自己酒量差,所以一直很有自控力。几乎是碰都不碰酒杯的。记得她唯一喝醉的那次,还是在上大学时。那天是她弟弟的忌日。那段时间沈京墨正好去了巴黎研发中心调研,那晚顺路过来就把她给接走了。她今晚是有多难过,居然喝了那么多。沈何晏正若有所思,陆眠忽然静静地问:“沈何晏,你真的还喜欢她吗?”沈何晏思绪晃了一瞬,张了张唇,却没说出话。似乎是怕他们交谈的声音被陈旖旎察觉到,吵醒了她,又似乎,是因为那个答案,并不是字字铿锵的确定。他与陆眠就这么互相对视着默了片刻,最后,动了下唇,“喜欢。”陆眠也不多问了,起身往外走:“那个,我去帮你看看有没有蜂蜜吧。”沈何晏也跟着她一起出去:“我也去看看,刚才我找了一圈儿……”一瞬不约而同的沉默。半开放厨房里,灯光葳蕤温柔,静静洒在笔挺高大的男人肩头。沈京墨脱了西装外套,内里一件枪灰色衬衫。他优雅地解开名贵精致的袖扣,挽起袖口,堆叠在线条结实流畅的臂弯处。打开了冰箱,拿了盒没打开的牛奶出来,然后去柜子里找了个巴掌大的奶锅,放在电磁炉上。剪开了牛奶盒,倒了进去。察觉到有人过来,他把牛奶盒放在一边,回头。漂亮黢黑的眼眸眯了一度,看向沈何晏与陆眠时,脸色仍是冷淡。沉默在三人之间酝酿。陆眠想起热牛奶是也能解酒的,先行打破了沉默:“啊,对,牛奶也可以,没有蜂蜜的话……”她从小,可就有点怵沈京墨。沈京墨微微向前倾身,双臂支在大理石台面边沿,目光那望着一锅牛奶,出了一会儿的神。一开始,有细小的气泡从锅底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而后,层层带动一整锅牛奶,跟着沸腾起来。像是火焰,要把什么吞噬掉,焚烧殆尽。他拿来锅盖,盖上去。喧嚣沸腾的声音便变得细不可闻。牛奶很快就沸腾开了,他拿了玻璃杯倒进去,看也没看沈何晏与陆眠,转身去了她的卧室。她睡得很熟。一手搭在枕边,面颊还泛着红,光束勾勒出她温柔娴静的面容和五官。眼眸紧阖,长而卷翘的睫在眼底落下一层浅淡的影。呼吸清浅,是真的睡过去了。牛奶还很烫,他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坐到床边,垂着眼,静静凝视她。略带凉意的指背抚过她眉眼,却又怕惊醒她似的,稍一触碰又收回手。只那么看着她。她睡着了倒是很乖巧,不会牙尖嘴利地惹他不高兴。起身要走,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他手腕上。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来,她侧着头,靠在他腿边,万分依恋。依然睡意昏倦,两道秀气的眉微蹙,眉心轻皱起,像是做了噩梦。也不知是什么噩梦。上次问她,她说了,他没听清,她便也不多说了。他用掌心贴着她小巧尖俏的下颌,指腹抚摸了下她柔软的唇角。床头一盏小灯亮得昏晦,灯光虚拢着他们。他敛低了眉,灯光下,眸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