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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莎承认自己最后的调情是故意的,两次相处之后,她大概是明白迈克罗夫特其人有着怎样的行事风格了。一封信件过后,没过多久邮差就送来了迈克罗夫特的第二封回信。[致亲爱的伯莎:你可真是太贴心了,夫人。一个“理所应当”用得真好,同样地,帮你解决麻烦也是我“理所应当”的事情。吉普赛人的事情已通知苏格兰场,如果你还不放心,可自行以马普尔小姐的名义联系局长,他会派人说明情况的。]看到最后,伯莎忍俊不禁。“你在笑什么?”一旁的简不禁问道。“没什么,”伯莎摇了摇头,“就是发现聪明人格外会算账。”这位迈克罗夫特先生,可是真的不喜欢和别人有人情牵扯呢。巧的是,伯莎虽然不够那么聪明,却也是一样。“不说这个。”迎上简好奇的目光,伯莎笑着转移了话题:“格莱思已经把南岸街宅子的用品置办好了,咱们马上就能搬过去。”从桑菲尔德庄园到伦敦,过了这么久,伯莎终于能睡到属于自己的床啦。第33章阁楼上的疯女人33白马酒店虽好,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久,伯莎终于搬进了属于她的宅子——南岸街23号。修整结束的宅子干净整洁,却显得有些空旷。托马斯帮忙雇佣了一名女仆兼厨娘,一名车夫,再加上一名格莱思·普尔,眼下就足以cao持偌大宅邸的基本生活了。毕竟宅子里也只有伯莎和简两位住户来着。“隔壁酒吧的修整还得花些时间,”托马斯站在泰晤士宅的大厅开口,“不过我会尽快督促他们的。”“不用着急。”伯莎说。“那倒是——爱小姐!我来帮你。”托马斯话说了一半,瞧见简·爱小姐亲自拎着行李走了进来,那叫一个非同小可。在托马斯·泰晤士眼里,简·爱小姐和伯莎·泰晤士夫人同吃同住,是关系很近的闺中密友了。帮派人士看人从来都看关系而不看社会阶级,因而哪怕她只是一名女校教师,简·爱小姐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的。“我自己来就行。”简摇头婉拒的托马斯的帮助。“我来,还是我来,怎么能让小姐单独拎行李。”托马斯不由分说,抢过行李箱往肩上一扛,就“蹬蹬蹬”上了二楼。伯莎见状,失笑出声:“让他搬就行,你的房间在我的卧室隔壁,临着北窗,还算不错。今后家里的车夫你也可以随意使唤,他会每天接送你去学校的。”反正不过一早一晚的事情,也不耽误伯莎使用马车。“谢谢你,伯莎,”简的感谢发自真心,“我已经向费雪夫人提出预支一部分薪水的请求,她也同意了。等我拿到薪水,请允许我先把房租和生活费给你。”“好。”伯莎点头:“先支付半年的费用,你觉得如何?”简:“没问题。”其实伯莎还真不缺简这份钱。一名单身姑娘能吃喝多少,房租加上车马费和伙食费,满打满算一年也就二三十英镑,伯莎缺这几十英镑吗?但她知道,房租不收,简是不会在这里住下来的,这与钱的多少无关,而是事关尊严。伯莎当然愿意尊重简·爱小姐的尊严。“行,我等着收钱了。”于是伯莎兴致勃勃地拍了拍手:“今日乔迁新居,非得庆贺一番不可。托马斯也别走了,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吃了几个月酒店的饭菜,伯莎已经很久没尝过私家菜的滋味了。好在托马斯请来的这位厨娘明妮水平还算不错,竟然还会几样法国菜。今夜的红酒烩牛rou炖得香甜软烂,可算是安慰到伯莎吃了许久英国菜的胃了。餐桌上他们聊了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简还惦记着明日的课程,事先回卧室备课去了,客厅只剩下伯莎和托马斯。伯莎懒洋洋往沙发一靠,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和我聊聊爱尔兰的问题。”托马斯:“……”就知道把他留下来肯定不是吃顿饭这么简单,泰晤士夫人哪次找他不是有事要做?只是托马斯跑腿跑的心甘情愿,不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替自己的弟弟康纳·泰晤士报仇雪恨。“恕我直言,夫人,”托马斯困惑开口,“你为什么如此看重那个人的建议?”“因为他说的确实在理。”“仅是如此?”“你吃醋啦?”托马斯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伯莎算是发现了,这小子从来没把自己的调情和玩笑当真——这是很聪明的选择,很多男人总是自作多情,会将女性上司的示好当做其被自己的魅力吸引。但托马斯从未这么想过,仿佛在伯莎第一天说起“你我是一家人”的时候,他就真的成为了伯莎的弟弟。这条线,他分得很清楚,伯莎就喜欢有界限的人。“倒也不仅如此,”她心情好,也愿意和托马斯说实话,“还因为他姓福尔摩斯。”“夫人是指……?”“他是我那位老情人的弟弟,你懂了吧?”“……”不是很懂!托马斯回想起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衣冠楚楚的模样,再想想码头区那夜打扮成乞丐的青年,实在是想不通一名绅士的弟弟为什么会跑去码头区蹲点。但伯莎无意解释,托马斯也不好继续追问,提及“情人”问题,这就是伯莎的私事了。“说回爱尔兰人吧,夫人,”他主动进入主题,“白教堂区确实有爱尔兰人的居民区,他们都在附近的工厂工作,大概一百人左右,居住在相邻的两条街上。你若是真想和他们打交道,我就去托人联一下,请他们出来。”“请出来?”“爱尔兰人的聚集地……”托马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不太体面。”伯莎嗤笑一声。她当然不在乎体面不体面的问题,现在穿着干净得体的裙子,可伯莎也就过了这么几个月的贵妇生活而已。穿越之前身为记者,她自然是哪里有新闻哪里钻,至于原本的伯莎·梅森?疯子活的恐怕还不如贫民窟的居民体面呢。不过托马斯的措辞引起了伯莎的注意:“你不认识他们?”托马斯:“我不认识。”“为什么?”“倘若我的名字仍然是提尔纳·泰晤士,我会去认识他们的。但我现在是托马斯·泰晤士,抛弃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我在他们眼中,又算什么?”道出这番话的托马斯非常平静,但他的手掌却下意识地摸向了胸口——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