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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胡玉霜但凡随便看两眼,她的少女心事一览无遗。被窥探进内心的不舒适感达到了巅峰,岳曦不说话了,但不是不敢说。她浑身难受,每个毛孔都在散发出不适。她双眼通红地望着胡玉霜,死死咬着下嘴唇。大抵也是第一见向来乖巧的女儿露出这种表情,胡玉霜本有点犹豫。但只要一想到高考在即,她还闷声偏要去做无关的,胡玉霜真是恨铁不成钢。恶毒的话即便是对着最亲近的人,也总有口无遮拦的时候:“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你什么了?你这考试你有几分把握,我问问你,能去的了985么?我费尽心思把你送进五班,你……”话还没说完,被岳曦一声嘶吼打断:“我从来都不想进五班,是你强迫我的!”她情绪彻底崩溃,看着愣在桌上的胡玉霜,心里的憋屈终于忍不住,以泪水的方式发泄出来。她太过用力喘气,头都开始晕。单手扶了扶身边的墙,她抬起头对胡玉霜一字一句道:“妈,你这样对我真的太过分了!”说完,她转身从家里跑了出去。胡玉霜慌了,连拖鞋都没换,一路追了出去。可惜岳曦跑得太快太远,小区内只点了几盏路灯,这个时间几乎没什么人。胡玉霜对着条条小路喊了半晌,没人应她。打岳曦的电话,又统统被她挂断。一时间又气又无措。岳曦生她气,不可能出现也不会接电话。胡玉霜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只能硬着头皮给顾之墨拨了通电话。十几分钟后,顾之墨出现在小区门口。胡玉霜抓到救命稻草般,情绪显得很激动,但还是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情绪,道:“顾同学,麻烦你了,帮我把她找回来。”顾之墨额头上还挂着汗,他也明显很焦急。应了一句转身就要去找岳曦。不想被胡玉霜抓住了袖子,她恳切地望着他的双眼,再三叮嘱道:“只是把岳曦找回来。”他默了默,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岳曦接连挂断无数个电话,沿着马路暴走了半小时。接到顾之墨电话时,她正坐在十字路口边的木椅上。她看到来电显示,明显一愣。良久,才抖着手接起了电话。“你在哪?”顾之墨开门见山。她虽然不知道顾之墨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她,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在你每次送我回家分别的那个十字路口。”她哭得鼻子也堵了,声音听起来糯糯的。“好,你坐在那别动,等我。”说完,顾之墨直接挂断了电话。岳曦深深叹了口气,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条路道路不宽,车子也比较少。每当晚上路过,总会觉得很安静。冬季已过,夏季来临。道路两旁的树正茂盛,月光在树枝里穿梭,地面上影影绰绰。哭过,跑过,岳曦情绪稳定很多了。但只要一想到那些被丢掉的东西,她还是难过的不停掉眼泪。胡玉霜摧毁掉的,不仅仅是她的少女情怀,还有她的梦想,她留给自己最后的象牙塔。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岳曦鼻子一酸,泪水又要涌出,被她用手背擦掉。没多久,耳边传来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她朝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顾之墨披着月光向她跑来。她没站起来,也没动,就坐在那愣愣地看着他跑到自己面前。他肯定是跑得很急很快,深色的半袖贴在后背上。额前的发都被汗水打湿,在月光下衬得格外白皙的脸也挂上两片红晕。他没说话,双手撑着膝盖在她面前喘了好半晌。终于休息好了,他直起腰来,对她伸出手,道:“走,我带你回家。”说完,他立即意识到哪里不妥。不动声色地又将手缩了回去。岳曦把头别到一边去,声音委屈:“我不想回家。”顾之墨想了想,干脆坐到她身边,转头看着她,问:“发生了什么事,方便和我说一下么?”岳曦瘪着嘴,只要一提起来,就难过得想哭。她道:“和我妈吵架了。”说完,脸上表情没绷住,哭了出来。她嘴角向下耷拉着,好看的脸皱到一起去,委屈得像个小哭包。顾之墨心里揪着,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安慰道:“你先别哭。”想了一下,又道:“别,你还是哭吧,哭出来也好。”见惯了顾之墨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这么慌张也是少见。岳曦勉强敛了敛情绪,吸了吸鼻子,道:“我妈把我收集的东西都扔了。”“什么东西啊?”岳曦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数:“我初中到现在所有的漫画书,我自己画的手稿,小粘贴小胶带,门票,很多很多。”“买,这些都给你买。”顾之墨回答得很果断:“除了你的手稿,你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画。”“噗。”岳曦忽然破涕为笑,问他:“你会画画?”“可以学。”他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岳曦看着这张近在咫尺,无可挑剔的脸。一下子就想起上学期他与她说的话,才刚好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了起来。她缓缓垂下头去,神情落寞。顾之墨紧张地低声问:“你……怎么了?”岳曦勉强扯了扯嘴角,故意说道:“还有你送我的耳环,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的票根。”她垂下眼帘,睫毛在路灯的映射下,在脸颊上打出两片小阴影。顾之墨心中一动,但很快就化作淡淡的忧愁。良久,他才开口:“买给你,游乐园也可以再去。”岳曦眼中闪了一下,又问:“还有你送我的糖,还有我们之前传过的纸条。”这些她竟然都收藏了?顾之墨心里诧异,脸上却温和笑开,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糖也买给你,纸条也重新写。”岳曦抬起头看他,鼻头微红,刚流过泪的双眼亮闪闪的:“真的么?”顾之墨看了半天都舍不得移开目光,最终还是心中的苦涩将他唤醒。他把头转向一边去:“当然。”看了看时间,已然不早。顾之墨从木椅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回头问岳曦:“心情好点了么?”岳曦没应,撇撇嘴,微微点了下头。“那你现在肯和我回家了么?”“嗯。”这次岳曦回答得倒是很快。回家的路上,岳曦静静走在他身侧。虽说情绪已经被他安抚得差不多,可以生气和难过多多少少还留在心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