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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决计不饶你。”周芙挑了挑眉,不禁起了兴致,问:“你怎样不饶?”“周将军?娇,娇兰姑娘?”许是李轻鸿听着外头吵吵嚷嚷,派了近侍来问。娇兰一见是李轻鸿身旁的人,忙叫喊着要求见小王爷。周芙见状,抱住娇兰,好不利落地将她往肩膀上一扛。周芙对问话的近侍道:“去告诉小王爷,这个女人,周将军看上了。”近侍一时目瞪口呆,“啊?甚么?”周芙回头,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中沉着无形的威慑,令那近侍哑口无言。周芙道:“我的话,你听不懂?”近侍下意识挺直腰板,敬道:“是。”娇兰又踢又挣,又打又闹,引得很多人侧目。这也抵不过周芙的厉害,尖叫声越行越远。而那方才雄赳赳地回答“是”的近侍,回过神来,才心知大不妙,整个人如同石化了般立在原地。他该怎么回话?告诉小王爷,他近来最心爱的女人被他近来最宠信的将领抱走了?近侍双股一紧,深觉小王爷非得踹他两脚泄恨不可!话,还是照样子回了,近侍回得战战兢兢,浑身冒汗。李轻鸿猛地坐起来,再确认道:“你是说,周将军?”近侍叩首,“小王爷息怒!”李轻鸿方才还困得倦倦的,这会子一下笑精神了。近侍听他笑,更觉得反常和可怕,额头上又冒了一层汗。李轻鸿歪倒在榻上,姿态说不出得闲适疏放,声音琅琅道:“我说周将军今天怎么这样大的火气——”噫,吃醋就直说么。MeasureMeasure玉京芙蓉(三)周芙将娇兰轻轻搁在榻中,漆黑的眼睛与她的相抵,周芙轻低下头,听着娇兰狠抽了一口气,忙将头扭转了去,避开周芙的亲吻。周芙用指腹摩挲着娇兰轻轻发颤的唇,笑道:“来服侍我不好么?小王爷风流成性,有了你,还会有其他的佳人。倘若你跟了我,我就娶你作唯一的妻子。”周芙的语气是极认真的,一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娇兰眼里震惊,周芙的气息落在她耳畔,耳根子都要麻了。她的心也要麻了,“将,将军……”周芙一笑,扯开她的腰带,往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唇游移过娇兰的鼻尖、脸颊,继而埋进她香幽幽的颈间。周芙道:“乖,好孩子,你知道服侍男人,意味着甚么吗?”娇兰还是怕了,兀地哭出一声,“……将军。”周芙停下,若有所思地看她,“你不愿意?”娇兰手背覆在眼睛上,泣道:“我不愿意。”“小王爷这样对你,你愿不愿意?”周芙声音温柔似水,再问,“本将军要听真心话。”许是捂着眼睛的缘故,娇兰不必面对任何人,只是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她是不愿意的。娇兰生在勾栏院里,因着她是妓女的女儿,别人都说,她生来就是做妓的。可她娘不认命,不愿意女儿的一生也葬送在此,便拿出这些年接待恩客的存钱,托了个相好的帮忙,要替娇兰赎身。谁知那男人是个黑心的,口口声声承诺着会办好这件事,待拿到钱就跑去外城,从此再无音讯。她娘只得眼睁睁看着娇兰到了接客的妙龄,被鸨母发卖到乌苏来。娇兰运气好,遇上小王爷这样的贵人,得他青眼,才不必教人作践。她心里感激李轻鸿,面对李轻鸿那样好的相貌与身份,说不动心,怕也是假的。可娇兰也不愿意得他宠幸,除非,除非李轻鸿给她一个名分。没有名分就在床上伺候男人,说到底,还是妓。娇兰身似浮萍,就想求个安身之处,纵然粗茶淡饭、清贫度日,她也不嫌弃。胸中怀着这样的愿望,所以在听得周芙愿意娶她时,娇兰才那般震惊。可又怎么可能呢?小王爷能饶得了周将军么。她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她怯生生的样子倒教周芙有些好奇了,周芙问:“小王爷不曾……宠幸过你?”娇兰又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周芙有些意外,美色当前,李轻鸿还能坐怀不乱?他问:“那他平日留你做甚么?”“唱曲,弹琵琶。小王爷说,他在江南的时候常听,但已好些年不回去了。”周芙意会,原来是想家了么。周芙不大敢确认,每次他以正常人的思维揣摩李轻鸿时,多半会被李轻鸿石破天惊的回答收拾得体无完肤。周芙一边把娇兰的衣裳重新整好,一边说道:“娇兰,我知道你还有个娘亲,我派人将你送回家去可好么?”周芙接下劝谏的重任,搪塞了事并非他一贯作风。他差人打听了娇兰的身世来历,对她的遭遇深为同情。那些老将军拿不住李轻鸿,拿住娇兰还是易如反掌的。再任李轻鸿这样下去,祸水必先往娇兰身上引。周芙心想,实在没必要连累着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她不过是长得娇俏些,会弹琵琶会唱曲儿的,才惹得李轻鸿怜爱,这能算得上甚么罪过?娇兰听后大为惊讶,“真的?”周芙道:“本将军一言九鼎,骗你作甚?”娇兰看他狭长的眼带笑,竟比女子还有风情,一时羞红了脸,“那将军方才还,还……”“试探。若你对小王爷忠贞不渝,我何苦棒打鸳鸯?”娇兰是被骗过的人,对谁都有三分戒心,可不知为何,她轻易地就相信了周芙,她冥冥中觉着,周芙是值得信赖和依靠的。若能回家与娘亲团聚,娇兰自然欣喜。她尽力让自己更加欣喜,这样就可以压下心头的怅然若失——周将军说娶她为妻,是不作数的。周芙在营帐前公然扛走娇兰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看不惯周芙的将士向小王爷告了一状。当时帐中还有其他将军在,李轻鸿客气地问了问他们的意见。老将们一改从前“周芙年轻气盛难当大任”、“过度宠信,谨慎饲出虎狼”的态度,对周芙赞赏有加,话里话外表示英雄难过美人关,非常理解周芙的所作所为。李轻鸿听过一圈,甚么也没发作,摆摆手将所有人遣散了,决意不再追究此事。“小王爷那是甚么表情?”“伤心了罢?一个是女人,一个是手足兄弟,女人倒是没甚么,毕竟小王爷这样的身份……就是对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