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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蛮羌外族看到大周上下一体,早日打消挑拨离间的念头。魏听风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反而令他挑不出错处。见魏听风迟迟不作答,皇上笑了笑,“今日的安排,甚得朕心。你说罢,想要甚么赏赐?”如果他说不想要赏,反而令皇上疑神疑鬼。魏听风斟酌再三,忽地想到甚么,道:“草民快要成亲了,想请皇上赐礼。”皇帝认真看了他几眼,又有些恍惚,“你父亲……”他记起来,魏长恭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魏长恭年轻时曾以能人异士的身份受召入宫,随伴御,在宫中待过一两个月,后来又自请离去。当时,他还是东宫太子,知道宫中来了一位神人,手中总有新奇的东西,嘴里总有新鲜的故事,长得亦是风流倜傥,说话有趣极了。他的仪驾碰上魏长恭时,他正变戏法,伸手往空中一捉,再张开手时,掌中变出一只金灿灿的黄鹂鸟,正叽叽喳喳乱叫,惹得那些宫女太监一阵惊叹,纷纷鼓掌叫好。回头见到太子,宫人们当即噤声,躬身退到一侧,唯独魏长恭不疾不徐地拎来鸟笼,将黄鹂鸟放进去,而后才上前拜礼。太子问他,“你那是甚么东西?”魏长恭道:“小殿下,这是黄鹂。”他从轿子上下来,望着鸟笼:“是你变化出它的?怎么做到的?我还从未见过谁有这样的本事。”魏长恭哈哈笑道:“我在街上随手学来得,不过是简单的障眼法,小殿下要想学,我可以教你。”“街上?宫外难道人人都有这样的本事?”他说话好生天真,倒教魏长恭一乐,故意逗他,“可不是么!我们会得可多了。刚才那叫变戏法,还有皮影人偶,亦有扎风筝的,这个我会……风筝戏,小殿下听过吗?数百人起筝上天,在云上互相角逐,好生精彩,据说有人喜看风筝戏,每天都要望着太阳,久而久之,眼睛都快看瞎了,还是乐此不疲。”“真的么?会看瞎眼睛?”魏长恭道:“哈哈哈,是真是假谁知道。反正就是讲风筝戏好玩儿的。”太子一听,顿时来了些精神,道:“那你放给我看!”魏长恭道:“这恐怕不行,这宫中找不来那么多会玩风筝的人,而且在满是宫殿的地方,也放不高。……不如我教你玩刚才那招,变黄鹂!”说着,魏长恭单膝下跪,翻手一展,那只黄鹂鸟就变到太子眼前来。黄鹂用幼嫩的喙啄了啄他的脸颊,太子惊了一跳,魏长恭喜得坐地大笑。太子看他,慢慢地也笑起来。往后半个月,魏长恭常来陪他玩儿,只是没多久他便要离去,再也不来东宫了。听说父皇有意请他做官,他不敢接,将此事推却了。临走前,魏长恭特意来跟太子辞行,“我要回家成亲去!”他问:“你要走了么?”魏长恭道:“我不是宫中的人,来过了,也该走了。我从宫外带进来得那些东西,都放在一个百宝箱中,我派人搬来了,就当是送给小殿下的礼物。”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魏长恭。他登基后的三召三拒,魏长恭回应依旧,“我不是宫中的人,来过了,也该走了”……魏听风今日进献得所有神兵宝器,也比不过那个百宝箱中任何一件小玩意儿,能令他开心。等回了神,皇帝想起当年魏长恭辞行时自己还欠他一份贺礼,便朗声一笑道:“这有何难?”一表忠,一行赏,交易达成,方才是真正安然无恙地度过此关。魏听风谢恩,缓缓松开一口气。有皇上行赏,来日成碧过门,也能塞住一些是非之口。*府衙当中,刘齐押着一干人进到府堂当中。梁慎行闻讯赶来。他此次连正经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只着一件藏青色的薄衫,急急忙忙又踉踉跄跄地从后堂出来。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人在短短数天当中仿佛一下瘦脱了相,整个人如同一张金纸,面色苍白,唯独一双眼睛猩红如血。他看到那立在不远处的秦观朱,步伐一顿,眼瞳倏忽收紧,不禁有些发颤,不过这种颤抖仅仅持续了一瞬,他就将目光挪开。他看见东良,一时怒火中烧,咬住牙间的愤恨,朝他狠狠踹了一脚。东良教他踹翻,一声不吭,又很快爬起来跪到他面前,垂首落泪道:“末将愿以死谢罪。”梁慎行又接连狠打了几个并行跪在前的人,“你们呢!他一个人疯,你们不拦着,陪他一块找死!”“请侯爷处置。”“打!一人五十棍!”梁慎行下令,又抬头瞪向那些蠢蠢欲动试图上前的士兵,“我看谁敢求情!”这五十棍下去,不死也要躺个半年。刘齐见梁慎行如此,适时上前打个圆场,“梁侯,你伤势未愈,别动怒了,该打该罚,就交给下官罢。”言下之意,就是不要他们的命。有刘齐出面处理,也可免去梁慎行包庇之嫌。梁慎行道:“有劳。”刘齐挥手将人拉到大堂外受罚,不出片刻,棍身打在皮rou上梆梆的沉闷声,以及忍受痛苦的呜咽,响在整个府衙。一晌静默后,梁慎行才终于将目光再次凝在秦观朱身上,“成碧,过来。”*对不起打扰了,还有一章。桃花锦浪(终)<叛城(弃吴钩)|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桃花锦浪(终)他的声音是哑的,薄唇轻抿住颤抖。“我回来与你说几句话就走。”秦观朱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他问:“走?走去哪里?”“哪里都好。”秦观朱抬眼,也压不住痛苦,“……你放过我吧。”“因为东良?”他将话锋拉转,似乎在刻意回避她的请求,又在试图解决,“是我没能管教好他。你知道,他性格一向冲动,不计后果,但也是个能为保护百姓,一人单刀快马,直闯匪窝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