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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省点水钱。”尤之瑜走过来,看了看她的头发,微皱起眉头:“怎么不吹干?”“不用,天热,干得很快。”他于是没再勉强,只是拉住她一只手,将她带到床边坐下:“累了没有?”金圣西摇了摇头。说来也怪,两人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以前在她那里时,一向是谈笑风生,可是到了这里,金圣西好像连话都不太会说。这种感觉,让她想到小时候,被她爸爸带着到某个有钱亲戚做客的情景。一开始金圣西也是这样束手束脚的,总是害怕哪里出错。看到那么干净的地板,都不太敢踩上去。换拖鞋时,也因为穿了一双露脚趾的袜子而迟迟不敢脱鞋。后面回家时,金爸爸很温和的摸了摸金圣西的头:“我们并不是依靠他们,只是来走亲戚,圣西,你不用害怕。”他将她的围巾整理好,又用双手捂着她的脸,“只要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就不用小瞧自己,也不用害怕任何人,”当时是冬天,刮着很大的风,金爸爸的眼睛被风吹红,鼻头也是红的,一说话就带着一大团白气。可是他的手很暖,金圣西的小脸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厚茧,有点刺人,可是让人觉得安心。金圣西那时正是开始有自尊心的时候,就在那一刹那间,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巨大无比。“嗯。”她重重点头。金爸爸很开心,拉着金圣西的手去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给她买了一串,这才拉着她的手去车站坐车。金圣西可高兴了。可是那串糖葫芦她也只吃到两颗。她数过了,那一串上面共有六颗,他家四口人,加上忍冬,一人一颗后,还能剩下一颗,她一向霸道,很自动的就将最后那颗归了自己。忍冬肯定不会说什么,她哥哥却肯定又要抱怨了。可是她才不怕呢,反正爸爸会帮着她。“圣西。”尤之瑜在叫她,“想什么?”“没有。”金圣西笑,低下头整理自己的浴袍。在碰到尤之瑜之前,她一直只靠自己双手,清清白白的,所以可以谁都不怕。唯有尤之瑜,是她的不劳而获。“圣西,”尤之瑜环抱住她,“谢谢你肯和我重新开始。”金圣西还有点愣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笑着推开尤之瑜:“尤先生,你好像弄错了吧,我记得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我下来散步,你就把我带到这里了。”尤之瑜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变脸色,反而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今晚睡这里吧。”“行啊!”金圣西往后面一躺,看着上面的天花板:“我要睡了,你出去吧。”“这里是我的卧室。”金圣西愣住了,一骨碌爬起来下了床,站在床边问他:“那你带我去客房吧。”尤之瑜抬起头看着她,好像是笑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他伸手将她拉回床上,自己却站了起来:“你睡这里,我睡客房。”“还是免了吧。”金圣西也站起来,“感觉怪怪的。我还是睡客房比较好。”尤之瑜静静地看着她。金圣西有点怕他这样的眼神,笑着推了他一把:“你什么样子啊?让别人睡你的床,你不觉得怪怪的吗?还是……”她做出恍然大悟状,“你有这种习惯。喂,老实交待吧,这里你带多少女人来过?”顿了一下,她假装很随意的问,“那个曾成蹊来过没?”其实从知道曾成蹊这个人开始,她就挺好奇他们的过去的,只是以她当时的身份,没有立场去问他。尤之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金圣西的心里酸了一下,脸上却还是在笑:“还有呢?应该不止她一个吧。”从那时尤之瑜推出尤之谨来做他的“代罪羊”开始,金圣西一直怀疑尤之谨这些年替尤之瑜背了不少黑锅。要不然以尤之瑜的年纪,就算只是出于生理需要,身边也不可能没有女人。尤之瑜又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金圣西这下心里更酸了,忽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这么久了,他们好不容易有了这样聊天的机会,她心中那个疑问还是很想得到一个答案。“尤之瑜,我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哈。”金圣西抿了下嘴唇,很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这些年,之谨有那么多女朋友,当中有一些是不是其实是你的……”她指了下自己,笑道:“就像当初我那样。”因为将责任都推到之谨那里,尤之瑜才能维持洁身自好的人设这么多年。而尤之谨反正花名在外,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多大区别。尤之瑜微微变了脸色。金圣西从尤之瑜神色的变化里推测出了答案,看他难堪,倒觉得是她多事了。还问这些干嘛呢,从头到尾都跟她无关的。金圣西“哈”地一声笑,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会替你保密,不会往外说的。那就这样吧,我先去睡了。”她转身就往外面走。不用他带路也可以,这里这么多房间,随便找个地方窝一下不就行了。他们都没关系了,还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就算他同时也有其他女人,她当时不知道,也就可以当做没有了。只是……她还是有一点点伤感,因为尤之瑜严谨自律的人设崩掉的伤感。虽然只是一点点,可是……真的好难受。尤之瑜一把拉住她。“对不起。”“啊,没关系的。”金圣西低着头,“其实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的。”。“对不起。”尤之瑜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那时候没有站出来,把你推给之谨。”原来他说的是这个。“这个啊……我明白的啊。当初协议里说好的。”金圣西抬头冲尤之瑜笑了笑,表示谅解,“你不用道歉的。”她忽然“嗤”地笑出声,“再说之谨挺帅的啊,我没吃亏。”尤之瑜忽然一把将她摁到怀里。“那次,对不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明天,不是,现在就公布我们的关系。”可是金圣西介意的,根本不是这个。不是,这个金圣西其实也介意,可是能理解,所以不应该介意,只是……“不用了。”她说。他们好像已经分手了吧?“可是我要对你负责。”金圣西被尤之瑜这句话雷到了。她艰难地在尤之瑜怀里抬起头,哭笑不得:“尤先生,您这句话让我感觉时光至少倒退三十年,您要真只是为了这个才非我不可的话,那真的大可不必。说不定刚才我是在骗您呢。再说,您真的要负责,先来后到的顺序也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