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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打预防针。这小姑奶奶,别看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其实胆子比谁都小,尤其是小时候,她动不动就哭的阴影贺遇到现在都忘不掉。“知道啦。”她回忆着刚才的细节。他拼命地用整个身体在护着她,恨不得把她全身都裹住。可惜他有心无力,哪里裹得住她这么大个人?但也是因为他裹住了她身上大部分的面积,所以她身上伤口不多,但可想而知,他身上……就相反了。贺瓷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还是晚上九点~第59章病房打开,护工退了出去,整个病房清晰的呈现在贺瓷的视野中。满目白色。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吊着点滴,没有声响,也没有生气。贺瓷的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傅今弦——”他头上手上都是伤口,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无力、虚弱,这两个词第一次在他身上出现。薄唇惨白,面色苍白,眉眼锋利的脸上褪去了锐利,整个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贺瓷捂紧了嘴巴,想将眼泪憋回去,可是没有用,越流越多。她下意识站起来往他那边走,可一站起来就感到天旋地转。贺遇脑子嗡嗡响,赶紧把她按住,“你乖一点,不许乱动。”贺瓷哭着说:“哥,你推我过去。”贺遇把贺瓷推过去,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握着他的手,直到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她才略略安了心。“哥,他什么时候会醒?”“再过一会吧。”贺遇哪儿知道,一脸纠结,“我们在这等等?”贺瓷握了握他的手,一边说:“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什么样的?”“我没想过他会出现,他会救我,他会连自己都不顾地护住我。”贺瓷怔怔的,“毕竟我那么坏,对他又不好,他……其实做了挺多的,我还一直嫌弃他,不要他。”贺遇气笑了,“这哪能怪你?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以前他那样对你你忘了?你不过是还给他罢了。”虽然这回傅今弦救了贺瓷,但他可没忘记这家伙以前干的事。他说的贺瓷都知道,可一时的愧疚感袭来,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吸了吸鼻子,握紧傅今弦的手。贺遇抿紧嘴看着她和傅今弦交握的手,没说话。贺瓷在这里等了一会,傅今弦还是没醒,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左手,他的右手已经被包住了,他还是没动静,贺遇说:“你先回去休息,等他醒了一定让你过来,好不好?”贺瓷点点头,乖巧极了。贺遇盲猜她这是被吓到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故,被吓到也是情理之中。他一边推走她一边跟她说着话,“最近家里庄园的车厘子都熟了,回头我让他们送过来给你尝尝?”“好。”“薰衣草开了一园子,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玩?给你拍个照吧,我这顶级摄影技术勉勉强强委屈一下。”“好。”贺遇拧拧眉,还哄不好?他最近也没看钢铁侠啊。“等拍完这部要回国了吗?我给你投资新电影?”他暗搓搓地试探。“不需要,一定会有很多人主动投资的。”又是那个骄骄傲傲的贺软软,像是一只孔雀高昂了头,张开了翠屏。贺遇看笑了,“嘁,行吧。”还挺出息的样子。楚淅抱着一捧红色玫瑰来找贺瓷,正好在走廊碰上了,她把花递给贺瓷,一边问:“还好吧?”“还好还好,没什么大事。”贺瓷低头闻了闻,好香呀。她肤色比正常人还要白上一个度不止,怀里抱着大红色的玫瑰花,红白交映,异常惊艳,苍白的脸色都挡不住她的光彩。“警方在查了,目前还没查出什么,大概率是意外。这种事情第一次在贺导的剧组里发生,我一定让他们彻查到底。”“嗯,好。”楚淅看了看她的伤口,“医生怎么说?”“我没什么事,傅今弦比较严重,医生说得看复健的效果。”楚淅叹口气,这场意外太突然了。贺遇也认识她,一边推贺瓷回病房一边问:“你们这电影什么时候拍完?现在她受伤了那她那个戏份?”“剧组暂时停工几天,瓷瓷的戏可以后延,没关系的。”楚淅笑了笑,她知道贺遇在担心什么,但不可能换掉贺瓷的。一来这本来就是剧组的错,二来贺瓷可是贺导meimei,贺导要是敢为了剧组大义灭亲,他就得先被家里的长辈给灭了。“这样挺好。”贺遇满意极了,省得这小姑奶奶又不高兴,“我陪你在这养好伤,然后去看看你拍戏吧?有我亲自镇妖,啥妖魔鬼怪也不敢出来。”贺瓷觑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得了吧,就你?你从小到大受的伤十根手指翻一倍都数不过来。”“嘁。”楚淅也只是来了一小会就走了,她工作还挺忙的。只是没想到电梯上遇见了贺桦,“贺导,好巧。”贺桦:“你去看贺瓷?”“嗯,刚要回剧组。”“你也忙了半天了,让他们去查吧,你回酒店休息一下。”楚淅不置可否,她对自己有安排,“贺导注意休息。”贺桦点点头,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他抬步出了电梯。离开医院坐上车的时候,手下给她打来电话,“淅姐,不是意外。”她神色一凛,“封锁消息,我现在过来。”在贺桦眼皮子底下对贺桦meimei动手,她也挺好奇是哪路人才的。别的没有,胆子倒是挺大。-贺桦给贺瓷送了些吃的过来,她只是吃了一点,就睡下了。贺遇给她掖了掖被子,和贺桦一起离开,叮嘱护工好好看着。他们也回去休息一下,等她醒了正好来陪她。贺瓷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眉心一直是蹙着的,神色怔惶,手心无意识地攥着被子。她梦到了好多事情,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情都在她梦里如浮光掠影一般闪过。从年少欢喜他时开始,梦到了她追着他的脚步考上大学,梦到了她小心翼翼地给他做了饭菜送过去、让阿姨做了鸡汤深夜给他送去、买了冰饮烈日炎炎时给他送去,梦到了她对他的各种仿佛失了心智般的追求。是啊,失了心智。任谁也无法想象她贺瓷还有这么追人的一天。每一个决定似乎都是为了他而做的。她想要的其实也不多,他一个眼神她就知足了。她甚至疯狂到恨不得将季嘉嘉从他身边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