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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一个小小的海妖自然不可能认识神界的上仙,更不用提连面都没露过一次的李未阳。乐岚忍俊不禁,挠了挠它的蟹钳,笑道:“蟹将辛苦,以后再看见那两个人,不必阻拦,让他们自由来去就好。”红蟹不解:“为什么?”“那个欺负你的是天界的玄商上仙,他是长辈,不是外人,我们不能无礼。”“那另一个呢?”“另一个啊,”她向李未阳下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笑道,“那个是家里人,更不是外人了。”家里人?红蟹傻傻的,没有听懂,“谁家里的人啊?”乐岚刮了刮它背上的蟹壳,“当然是我家里的人!”红蟹恍然大悟,这时李未阳走了过来,它迅速缩成一个球,飞快地滚回到树下的石头里,露出两只小眼睛觑着这边的情况。乐岚站起身来,背着手笑看着他,李未阳看了看她,笑:“不穿鞋更好看些。”他俯身帮她提鞋,乐岚扶着他的肩膀,回想起方才向红蟹说的话,被“家里人”这三个字逗笑了,又不敢笑出声来,憋得直发抖。李未阳感觉到她扶在肩上的手不住颤抖,问:“笑什么呢?”她摇摇头,忍笑道:“没笑什么。”他只觉得莫名其妙,把绑带系上,说:“好了。”乐岚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气氛正融时,旁边忽然有人咳嗽了一声,转头一看,只见玄商不知何时上山来了。他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咳嗽一声,道:“那什么,我找李公子说些事情。”乐岚问:“什么事情?”玄商道:“等我同他说完了,你回头再问他。”她扬了扬眉,不以为然地“噢”了一声,打旁边的小路下山去了,路过树下时,她打了个手势,一道红影飞快地跟了上来,一人一蟹走远了。玄商目送着乐岚下山,待她的背影远的看不见了,才缓缓转过视线,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未阳,问:“你真的准备就这样瞒着她?”李未阳揣着袖子,安然道:“现在还不是时机,说了只会添乱,不如不说。”玄商又问:“那你觉得到什么时候才是恰当的时机?”他道:“到实在瞒不住,不说会死人,说了能活命的时候。”82.因果玄商托乐岚捎给他的药,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增寿丹,而是打破灵台强行催醒他的魂魄的醒魂剂。他在那虚无缥缈的灵府里游荡来去,等到记忆复苏,再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接着便得知了乐岚失踪的消息。所幸玄商为了善后还未离开,两人沿着她留下的气息一路追过去,却在城西的枫林里断了踪迹。树林中还留有残余的法阵之力,他当即就变了脸色,“不好,是浮屠阵!”六界中有许多被隔离开的“不可到之处”,与外界毫不相通,彼此之间也毫无联系,要去往这些被封印之处,唯一的办法便是通过浮屠阵来传送,但这阵法失传已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凡界?李未阳在那阵法边缘扫了一眼,问:“能修复么?”玄商估测了一下阵法的损坏程度,道:“修倒是能修,就是要费些时间。”乐岚下落不明,现在最浪费不起的就是时间,他沉吟了片刻,道:“等不及了,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维持浮屠阵的稳定,我去带她出来。”说罢一步就要踏进法阵时,玄商叫住了他,问:“你的法力……”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足够用了。”每一道浮屠阵都通往一个特定的“不可到”,这道法阵所通往的便是湮海。他到了湮海,神识在岛上扫过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生灵存在的迹象,他的心头有如被一柄重锤狠狠敲了一记,顿时沉了下去。正在惶然之时,袖子里的龙鳞忽然有了反应,鳞片与本体遥遥呼应,他顺着龙鳞的指示,在一片废墟之下发现了一枚毫不起眼的灰白贝壳。乐岚似乎格外偏爱变成一些不显眼的小东西,她以前还曾变成飞蛾的模样,趁他不备时悄悄捉弄他,他把贝壳放在掌上,感受到里面熟悉的安静气息,紧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把人带出来后,他却并未回京,而是径直向着岛上来了,她失血过多,一直昏睡着,这一睡便是整整七天。他不知道乐岚在湮海上都遇见了什么,她的手上缠着一圈绷带,揭开绷带,手臂上赫然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狰狞伤口。玄商瞥了一眼伤口上肆意蔓延的火毒,深深蹙起了眉,“这炎毒……倒像是炎龙神的。”“炎龙神?”玄商叹了一声,“你久不在天庭,许多人事都不知晓,炎龙神是南溟的护法之一,上任玄天神君岚空的手下,岚空死后,他接任守护南溟的重任,后来却率领魔部叛出南溟,被乐昀关在了湮海之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尚在昏睡中的乐岚,道:“我总算明白,那天盘上的因果劫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李未阳敛眉:“因果劫?”玄商摇头叹,“一言难尽,我慢慢说与你知。”乐岚在下山的路上等着,看见玄商走过来,故意咳嗽了一声。玄商看见一人一蟹不伦不类地站在路边,不觉好笑道:“你在这里等我?”她点点头,“我有些话想问问你。”玄商会意,“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同你说。”两人一蟹沿着下山的路边走边谈,乐岚要问的,无非是她到底怎么从湮海回来的,他此前早就和李未阳串好了口供,回答自然天衣无缝,问来问去始终一句话:“当然是我救你出来的。”她有些失望,默了一默,又道:“我把炎龙放出来了,结果会怎么样?”玄商不忍看她如此颓丧,温言安慰道:“不会怎么样,炎龙越狱纯属意外,与你无干,即便到时天帝追究起来,你只管如实回答,把过错都推到丹渚身上就是了。”乐岚低头看地,也不知这安慰的话听进去了没有,“是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