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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离死神近一秒。”山诣青说着,回到桌前,把今晚要看的资料和片子收妥,“时间比较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做准备,手术台就是我们的战场,这次不上,下次你更不会敢上。”他看他,“如何,要上吗?”耿迟看他毅然点点头,“当然。”山诣青嘴角这才隐了个笑,手背朝外摆了摆,“十二点前手术方案,别忘了。”*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路边花坛里一小堆一小堆没融掉的雪,被长街上的车灯一照,闪过一霎刺目的光。山诣青的车牌柳锦瑟给他办过门禁,以前没用过,现在倒是方便了。他到车库找了个空车位停好。准备熄火的刹那,山诣青的疲累感,倏然一下子涌了上来。从一早手术到现在,除了三点手术结束没换手术衣带着一股刺鼻的rou皮焦糊味吃了份“午餐”,还真是片刻没有停歇过。不想让自己出现在母女两人面前时是这种状态,山诣青解开安全带,把座椅放平,打算在这里小憩一会儿再上楼。只是刚迷迷糊糊闭上眼,山诣青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手机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一个…有点儿眼熟的陌生号码。接通。声音倒还算熟悉。是带着nongnong寻城方言味的普通话。第59章魔鬼的积木(4)*山诣青挂断刘美巧母亲的电话,想着时间翻了下以前的通话记录。不出意外,那次从寻城回来后不久,连着打了三个他没接到而他打回去也没人说话的陌生电话,果真跟她的这个号码是同一个。山诣青想着刚刚刘美巧母亲在电话里说下周三入院住院的事,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轻轻捻了捻。直觉让他觉得会有什么事,但所有细节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依然没有让他提出来一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当时在寻城,自己接到钱科电话赶到医院,看到刘美巧母女二人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感觉——他见过不是很配合的病人,但没有见过像她们一样不配合的病人。严格来说,是没见过像刘美巧母亲一样,不配合的病人家属。这不仅让他费解,更是觉得奇怪。只是短短一个多小时的“交流”,他并没有了解到什么更多的有用信息。半晌后,山诣青才熄了火,拿上回来时从药房给应棉朵买的益生菌,上楼。……山诣青按响门铃后等了一小会儿,才听见有人来开门的声音。他从医院出来后没有跟应如是联系,所以后者在看到他的时候,眼里不意外还是盛了点惊讶。应如是抱着应棉朵往后退了一小步,让他进来。“你下班怎么没提前给我说一下,我留了晚饭给你,可以帮你提前热一热。”“没事,”山诣青心里一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玄关柜上,看她笑了笑,“我一会儿自己来就好。”说完,用指背轻轻碰了碰靠在应如是肩膀上眨巴着大眼儿看着他的应棉朵小脸,“朵朵好些了吗?”山诣青话音刚落,应棉朵从应如是怀里直起身子,撇着小嘴,冲他伸着小胳膊,“医生叔叔抱——”可能是因为拉肚子体力消耗太大,小姑娘声音不像以往那么精神,糯糯的听着好可怜。山诣青听着可是要心疼死了,而应如是,看着被山诣青抱到怀里后就搂着他脖子撒娇小声哼唧的应棉朵,除了心疼,还有心酸。其实就像他们因为应棉朵晕厥而在医院“认识”的那次一样,以往小姑娘生病,虽然都是一些感冒发烧的小症状,但每次生病,应棉朵都不会像其他小朋友生病时候那样,任性的跟大人胡闹或是借此“机会”撒娇乱提什么要求,她总是会笑着告诉他们:她很好,她没有不舒服哦。但大人在生病的时候尚且知道难受不舒服,她这个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呢?她不过是不想要大家担心她而已,尤其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应如是。可现在她知道妈咪除了有她,还有了医生叔叔。她没有难过不舒服,而是以这种“方式”接受认同了他。应如是一直知道她家小姑娘很懂事,懂事的让她心疼。但到了这一刻,以前的心疼却更像是风吹河面,只有浅浅一阵波。山诣青搂着怀里的小姑娘,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背。他很细心的读出来应如是眼里的难过,但下意识只是以为是因为应棉朵生病的事,所以只是往客厅扫了眼,摸摸她头发转移话题,“小瑟走了?”应如是点点头,“半个小时前刚走,好像是有朋友打电话找她。”说完,她又迟疑问了句,“小瑟她…交男朋友了吗?”“男朋友?”山诣青换好鞋,在应如是的帮忙下把大衣脱了,用另一只手牵着她往客厅走的时候才道,“应该是没有。”柳锦瑟的那颗心直到现在都还吊在晏澈那,而晏澈…那已经是个冻起来的石头了,捂不热的。至于伏城——他要还是个人,就会知道离她远一点。山诣青拉着应如是在沙发上坐下,问了问她应棉朵现在的情况,帮小姑娘号号脉,确实只是因为消化不良而引起的。“我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益生菌,回来的时候顺便从药房买了几盒,”他指指玄关,“在袋子里,你到时候记得给她吃。”“妈咪以前有给我吃益生菌,”应棉朵坐在山诣青的大腿上,晃了晃小脚,“不过现在没有了喔。”应如是闻言,好笑的用指背蹭蹭她小鼻子,“朵朵这是在给叔叔告妈咪的状吗?”应棉朵靠在山诣青的胸口上,看着应如是古灵精怪的笑了下,软软晃着小手要她握。应如是依她握住她的手,才看着山诣青笑着道,“之前的益生菌是在美国的时候没吃完剩下的,前两天吃完我一时忘了再买,你买过来,刚好。”前几天她和慕言蹊从西藏回来的时候,慕言蹊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这几天她忙着给她联系学校补课上课的事,基金会跟进的事基本是她一个人在弄,所以难免有时候会忽视到她家小姑娘。山诣青听着,不太有意识的“嗯”了声。脸上虽是笑着,但脑子里全是她刚刚说的那句“在美国没吃完剩下的”。话里话外,都像是在提醒他,这里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美国,跟他隔着十三个时差,一万多公里的地球另一端。也许是自两人重逢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点儿太过顺风顺水,竟让他忘了这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基本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