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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红了起来。他这一生很少哭。唯有两次,一为生他养他的父母以及永安王府七十六位无辜的家仆,二为他的胞妹和那无缘的外甥。而今。面对这样一张陌生的面孔,那种悲伤的情绪竟然又涌上心头。顾辞颤着手,落在她颤抖的爽肩上,他似是迟疑了许久,才低声喊她,“阿萝。”萧知听到这一声,哭得更加厉害了,她其实不是那么爱哭的人,除了亲眼见证父母死的那一回,她疯狂的呐喊、哭叫,除此之外,她所有的眼泪都是紧咬着唇,隐忍着哭的。可如今。她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双手握着他的双臂,放开了喉咙,宣泄着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悲愤。犹如杜鹃啼血一般。她连话都说不出了,眼睛更是被泪水模糊,可她不想去擦拭,只是仰头看着他,不住地喊他,“哥哥。”一声又一声。一如往日的依赖。倘若先前顾辞还有些许怀疑,可看着萧知现在这幅样子,心中怀疑尽散,手里的长剑早在她先前说那一声“哥哥”的时候就已经掉在了地上,他伸手,展开双臂,用尽全力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身形有些颤抖。他低头看着她,双唇轻颤。这是他的meimei,他的阿萝。他笃定他笃定!“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萧知抱着他,委屈地哭诉道:“我去过隔壁,可是你不在,师父也不见了,屋子里还有好多灰尘,我想派人去找你和师父,可是天大地大,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你们。”越说。她哭得也就越委屈了。顾辞能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听出她这段日子的惶恐和担忧,要不然他那么坚强的meimei也不至于哭成这幅模样,心下疼惜不已,只能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用宽厚的掌心抚平着她的委屈和害怕。“阿萝别怕。”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哥哥回来了。”萧知一听这话,哭得却越发厉害了,等到喉咙都哭哑了,等到再也哭不出,她这才停下来,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他,一眨不眨地,仿佛害怕这是一场梦。她眨一下眼,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消失一样。顾辞向来懂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他弯下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然后一边拿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边朝她轻轻笑了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霁月清风一般的笑,“傻阿萝,这不是梦。”萧知一听这话,脸倒是红了一回。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还伸出手,用力地拽着他的袖子。顾辞没法,捡起地上的长剑后便牵着她回到了座位上,等放好长剑,他替萧知倒了一盏温水,然后看着她这张脸才询问起心中的疑问,“阿萝,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知没有瞒他,和他说起这具身体的事,“我醒来后就成了萧知,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救过陆老夫人便养在陆家,后来我便顶着这个身体嫁给了陆重渊。”听到“陆重渊”三个字的时候——顾辞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就连握着萧知的手也收紧了一些。萧知知他心中所想,忙道:“哥哥,陆重渊没有外头说得那么不堪,我刚嫁给他的时候也曾担心过,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能感觉出他是一个好人。”恐他不信。她便同他说起了这大半年里的事,陆重渊是怎么在她刺伤他后维护她的,他又是怎么在她被人冤枉、污蔑的时候出面的如此种种,一概说完。眼见顾辞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她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陆重渊被误会,尤其是被哥哥误会。“照你这么说来,这大半年,还多亏这位陆五爷照顾你了。”顾辞看着她说道。萧知点头:“是多亏他。”如果不是陆重渊三番五次的维护、出面,她不可能过得这么轻松,更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拿到陆家的管家大权。她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免不得问起顾辞,“哥哥,你又是怎么回事?”“你的伤”萧知担忧地望着他的腿,“还有,你怎么会和宋诗在一起?”顾辞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没有说太多,像是怕人伤心似的,只是简略的说了一遭,“当日我回到京中,知道你和父母相继去后,原本是想去夺回父母的尸体,好生安葬。”“没想到”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叹了口气,“我被人发现了。”他不仅没能夺回父母的尸体,甚至还被人追杀到了悬崖边,身边的护卫全都为保护他而死,而他也不幸掉落悬崖。“我醒来后,宋姑娘就在我身边了,她说是在一块石头边碰见我的,怕其他人发现就把我先放在了一家农户里,后来我让她找来师父,由师父替我治疗。”“这阵子,师父去了夏国,宋姑娘担心我便时常会过来送些吃的。”没想到竟然是宋诗救下了哥哥,萧知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她心里也不禁有些庆幸,幸好她刚才担心宋诗出事,特意跟过来一遭,要不然,她恐怕也见不到哥哥。“阿萝。”顾辞想到一件事,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一些,“你和陆承策”萧知一听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自然也就没发现哥哥的称呼已从往日的“无咎”变成了“陆承策”,她有些不高兴得别开脸,声音也冷了些,“哥哥,你别提他,我和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没想到阿萝会是这样的反应。顾辞有些怔楞。他知道阿萝的脾性,他的阿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单只是因为陆承策检举永安王府,阿萝绝不会是这样的表现,难不成,阿萝是知道了些什么?不可能。他都是千辛万苦才查出来那样的消息。阿萝时常待在闺中,又没有什么外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桩事的真相。那么是陆承策又做了什么?顾辞温润的面容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又做了什么?”有些事。萧知本来是不想说的。她和陆承策既然没有什么关系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再提起这个人了,只是想到崔妤,想到那个女人她心里的恨意就怎么也藏不住!不仅是因为她,也是因为哥哥。她的哥哥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竟让她明知有婚约,还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喜欢别人,倘若她真的那么喜欢陆承策又为何要同哥哥定亲?如果没有这一桩事。如果崔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