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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住在玉华寺附近山民的女儿,日日上山拜佛偶遇夫人,夫人觉得与她话题投机,几年下来,看着顾相知从懵懂的女孩变成大姑娘,便放心的带回府.这当中的过程,不用多说是否用了心机.对顾相知来说,少爷对谁都不咸不淡,就算有眷宠也是会流失的.为了在府里生存下去,一定得牢牢巴紧崔夫人这棵坚固的大树.以后就算有别的少夫人进门,她也不至于像别的小妾一样,被随意打压.卫照芩心想,你一个伴了人家一年的人都见不上,难道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可以了?卫照芩陪着顾相知去到佛堂,果然也遭到了慧琳嬷嬷的阻拦."姨娘们,夫人正潜心抄写经文,打扰不得呢."顾相知示意柔亭打开盒子,取出一大叠心经."我这里抄写了好些心经,正想与夫人照照眼,字样是否更加提心静气了."对于夫人来说,一个只伺候一年的小妾,和一个跟了数十年人生,经历了无数风雨的老仆相比,孰轻孰重?几人在院中牵扯了一会,顾相知不打算离去,慧琳嬷嬷也毫不留情.卫照芩便搭着慧琳嬷嬷的手臂笑,示意去一边倾谈.多亏卫照芩和慧琳嬷嬷几次接触下来,皆是给对方留下了好印象."卫姨娘,顾姨娘此番境遇,正是您投靠夫人的良好契机呀,为何却为她人牵线?""夫人对谁好是谁的造化,如果夫人的心尚对顾姨娘留点情的话,日后总会原谅.我们都是外人,此番机缘是否顺利,最重要还是夫人的心.""卫姨娘,老身在府内活了五十载,看过无数面容,唯有您让我看不透.老身只能劝您一句,小心预防她人,勿能全心依托."卫照芩比谁都了解顾相知的城府,从前就挖了不少陷阱让她跳,如果不是临死前在柴房里理出来,恐怕她真的死的不明不白了.在卫照芩与慧琳嬷嬷的相助下,顾相知如愿的见到了夫人,卫照芩这厢便与广白悠闲的渡步回去.崔府地大景广,楼亭水榭装花迷乱,那五年她早就熟悉,故此没有一丝犹豫的左转右拐."咦,姨娘,咱们不是回去吗?"广白的疑惑让她顿住脚步,一看发现是时光倒流前住了三年的那处小院,原是她习惯性的走回去了.那时候叫"娇兰阁",如今还没有牌匾,只是空空的一间院落.她曾经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去争取了后来纷华靡丽的"娇兰阁",此处都是回忆呀.卫照芩兴致来了,"这里看着好像不错,我们不如去看看?"广白看着比自家以前的院子还败落的一处,有些不乐意."姨娘,这处我们又没有来过,周围走动的人都没有,还是不要乱跑比较好."她就是喜欢安静的环境,舒缓千疮百孔的心."玉笙阁以前不也是门庭陈旧,现在是府里最好的地儿了.""姨娘,我们现在住的地方虽然没有玉笙阁大,但是比那处华丽."广白以为她心里不舒服想攀比,连忙顺着她的话题说道.两人边说边踏入圆月般毫无遮掩的院门,只见一地的残花落叶,平楼黯色,小桥灰尘满布,横过的小溪已然干涩.此情此景,卫照芩心内百转千回,是不是曾经的那个人间胜地,在她化为白骨之时,亦然像眼前这一幕般空寂.泥地濡湿,脚底沾满了红泥."吱"推开灰尘扑扑的木门,一股奇怪的气味传入鼻中.这里不是没有人居住吗,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药材味.第二十一章:迷局脑子有点昏沉,卫照芩单手撑着坐起来,但觉身体僵硬.缓缓掀开帐幔,迷茫的看着周遭一切."卫姨娘,您醒啦."床沿旁,安兰捧着一碗褐色的汤水递来,"这是姨娘调配的开结舒经汤,有缓解七情六郁,气滞经络,手足麻痹等功效."那屋子窗笼紧闭,灰尘遍布,地上的脚印清晰可见,然后……剩下的事情便不记得了,醒来就在玉笙阁的阁楼.趁着安兰喂药的当下,她疑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原来是那久置空旷的屋子被人放了些致人神经麻木的迷药,只要在室内吸收过多,人便会晕厥,时间一长,甚至会危害到性命.林青枝唤谭管事来责问,说是内院的西处湿气重,房梁柱子有鼠虫啃蚀严重,是以皆会在房中放烈药避虫.卫照芩想起之前被人推下水,碧落门的信件被窃,到今日的无故昏倒,防不胜防的事情一直在发生,当真后怕至极.如果当时没有人发现,她是不是平白丢了性命?加害和监视她的人至今没有眉目,此事不得再以轻视,不然后果堪虞.卫照芩问了其他,越发觉得不对劲,林青枝何以得知她的去处,及时的出现救助她?安兰说有下人来禀告,看见她带着人往偏处走,许久没有出来.这来告知的下人倒好像事先知晓她会有危险似的,于是详细的问了来人的相貌特征.听着描述,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张眼眸带笑的脸,那一夜在湖畔相遇的小厮豆子.与广白走出玉笙阁,见到两个目不斜视的护院,她心头立马冒出了一个念头:看怕也得讨个护院保护?夫人老夫人这种不说,说起来府内的女眷,也就沈洛玫这一处是配置了护院,且是少爷特意任命的,可见之重视,其他人怎么可能享受到这种福利呢?"广白,去账房取些笔墨纸砚,还有玉华寺带回来的佛珠."就这样,卫照芩和顾相知一左一右伴着夫人茹素念佛,抄写佛经,在顾相知的帮忙撺掇下,成功调配了护院.其中,少不免还有甯西雁从玉华寺所受到的惊吓,已经对人身安全有了更加高度的重视,是以如此轻松被游说到.烈日高照,晒得人口干舌燥,空旷的院落端正的站立着一排穿着修身劲装的男子,每人皆是满头大汗.庄昔翯此时郁闷的与其他护院一起听着教头的训示,读着令人直要打瞌睡的诸条规例."那个谁!牛豆子,你出来.""是!"庄昔翯兴趣缺缺的走上去,背上猛地感受到一股力量袭来,刚想弯下身闪避,却记起自己的身份,只得生生受了这一棍子.疼痛极了,背上滚热一片.早就习惯扮演各种身份的他,驱散去一股怒火,年少气盛的岁月在历练下磨平了棱角.张教头高声斥道:"听训不认真,去后头扎着马步听!"对于庄昔翯这种常年风餐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树下攀爬,水下游走的密探,扎马步不过是常人的走路一般轻松,要是想睡,他扎着马步也能照睡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