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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为自己,为徐家,也为了陛下。嬷嬷瞪大了眼,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请她到里面说话,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徐幼瑶怀疑,她早就想好了,只等着自己开口呢。“陛下晚膳后,会在西偏殿沐浴,娘娘去等着便是,蕲春殿的宫人最会看眼色,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赶您走。”“沐……沐浴?”那他岂不是要脱掉衣服?徐幼瑶脑海里显现出萧俞高大的身形,只要稍稍想想那衣袍下的风光,整个人便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声音小小的:“不太好……我不行……”“娘娘,你行的!”嬷嬷语重心长道,“陛下是您夫君,没什么不好意思。”徐幼瑶这才慢慢抬头,脸上热度未消,心尖颤了颤,说话时几乎咬到自己舌头。“那……那我试试。”*入夜,晚风送来阵阵凉意。萧俞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空着的位置。午后云瑞殿便递了消息,说瑶妃今日有事来不了。什么事比蕲春殿的糕点晚膳还重要?他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却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因而嘴上只淡淡应了声,好似浑不在意。瞧了眼摆满桌的菜肴,萧俞压下心头不畅,面无表情道:“不吃了,撤下去吧,孤去沐浴。”允德便赶紧捧了干净衣裳跟上,到浴池那道门帘外便照例停下了。萧俞沐浴,向来不要任何人伺候,他一贯讨厌与人离得太近,尤其这样私密的场合。允德看着他拿着衣裳进去,一颗心七上八下。瑶妃娘娘可在里面呐。就不知对陛下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隐约感觉有些疼起来。总之……太后娘娘那边说了,什么都要依着瑶妃的意思来,他这也是没办法嘛。里边是一个极大的汤池,由管道向里头输送热水,再由另一边流出去。无论冬夏,萧俞习惯泡热水解乏。水雾漂浮,似仙境云海。他赤脚踏上白玉阶,便将外袍脱掉了,正要解里衣,忽听氤氲热气中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动静。眯了眯眼,眼角泛起几丝凌厉:“谁?”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助攻1嬷嬷:助攻1允德:助攻1☆、第二十四章热气确有些妨碍视线,萧俞解衣的手停了,朝着那边走去。“是……是我。”白雾弥漫间,屏风后忽传来极细软的一声,徐幼瑶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终于迈出步子。萧俞猛地顿住。但见她长发半挽,以一支红玉钗简单地束在身后,穿着件单薄的曳地红纱衣,娉娉袅袅地自屏风后转出来,似一株盛放的罂粟花缓缓靠近。四周寂静,唯有汤池里热水流动的声音。她停在三步外,散开的长发垂过精致锁骨、胸前丰盈,再到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红衣半解,衣带松松地垂至地面,露出颈肩处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徐幼瑶察觉他的目光扫过自己,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后知后觉地轻掩住胸口,一双美目光彩流转,含羞带怯地望着萧俞。忍着羞涩逃离的念头,试探着往前一步。她一动,那红纱便被撩开几寸,露出掩藏其中,雪白纤细的如玉长腿。萧俞的目光骤然暗了下去,黝黑深邃,似水墨流转。见他并未说什么,徐幼瑶便壮着胆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上男人腰间衣带。“臣……臣妾伺候陛下沐浴。”她方勾住那截衣带,心里不免松了口气,若细看,便会发现她指尖都在颤抖,这般大胆的事,徐幼瑶从未做过。可还没来得及动作,纤细手腕便忽然被人一把攥住,带了几分力气。她怔愣抬头,恰巧萧俞微微俯身,漆黑凤眸里几乎看不见一丝光亮,正冷冷地盯着她。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喑哑:“谁教你这样的?”他抓手腕的力气不小,几乎捏得她有些疼,似是隐忍克制,又似暗藏怒火。徐幼瑶整颗心缩了一下,动了动嘴皮,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没有谁教我。”萧俞掠过她露在外边的肌肤,白里透红,勾得人口干舌燥,欲念横生。他松开手,却也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淡淡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宛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心顿时凉了大半。顶着他堪称冷漠的视线,徐幼瑶手忙脚乱地拉起纱衣,死死地挡在胸口,羞耻得无地自容。眼圈霎时便红了。她本就是鼓起天大的勇气才来了这里,只他一个眼神,顿时溃不成军。徐幼瑶面色惨白,连着后退三四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忽觉自己如何变得这样放荡,竟会生出勾引男/人的念头。她死死咬着唇,眼泪却啪嗒啪嗒往下掉,心里一抽一抽地喘不过气。萧俞发觉她的眼泪,心尖似被针扎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茫然无措。“臣妾……臣妾僭越了。”徐幼瑶话语间带着极浓重的哭腔,“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说罢再也经受不住,冲出门去。外头许多宫人守着,萧俞立时反应过来,将人拉住,扯过一旁自己的干净外袍,将她整个严实裹住,打横抱起,送到寝殿去了。“不早了,你便在这里休息吧。”“孤……”徐幼瑶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没有一丁点回应。蕲春殿的宫人亦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但见陛下在床侧站了一会儿,脸色沉沉,随即谁也没带,往长宁殿去了。众人心里唏嘘不已,也是没料到今日会是这样的局面。“没想到,瑶妃送上门去陛下都不要。”一个宫女朝着寝殿探头探脑。“你看吧,明日这事一传开,瑶妃可不就成了个大笑话。”“谁让她那么急着上位,贵妃娘娘都安分守己的,她算哪根葱,丢脸死了。”“要我,真是死了算了。”随即是一阵笑声。徐幼瑶缩在被子那一方黑暗中,睁着眼睛,无声落泪。*二更天,夜深人静,太后轻轻撩开门帘,看向里头静立佛前的萧俞,叹了口气。萧俞就这么站了半个时辰,看着座上那尊慈眉善目的佛像,眼底翻腾的晦暗欲念逐渐平息,心里方渐渐冷静下来。徐幼瑶的泪水似一记闷锤,狠狠砸在他胸口。萧俞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十三岁时,生母去世,他一滴眼泪都不曾掉。而后一路腥风血雨,踩着兄弟争斗的尸骸爬上这至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