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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俞:“那孤昨夜只是咬你一口,都未曾用力,你哭什么。”光天化日,闺房之事他竟这么说出来了!徐幼瑶脸红得要冒热气,忙捂住他的嘴巴:“别说了,不许说了。”萧俞就低低笑起来。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大宫女,瞧见二人叠坐的姿势,先是一愣,很快恢复如常,行礼道:“奴婢音竹,奉太后娘娘之名,给瑶妃娘娘送了些东西来。”说着便念起礼单,多是些健体补气补血的补品、首饰之类的。唯听到最后那几叠糕点,徐幼瑶才明显有些高兴起来。起身谢恩,音竹扶着她起来,又笑盈盈地递了一分单子给萧俞。“太后娘娘特意交代,这是给陛下的。若是不够,长宁殿还备着许多。”萧俞展开单子扫了一眼,脸唰地黑了。人参、鹿茸、大补丸……尽是些给病秧子壮阳的东西。“……?”太后这是以为他要夜御数女吗?还是觉得他连一个徐幼瑶都喂不饱?徐幼瑶还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被他眼疾手快地收了起来,对着音竹咬牙切齿道:“告诉太后,孤、用、不、着,不必再送了。”音竹回到长宁殿,如实说了。太后摆摆手,浑不在意:“哀家也是为皇帝好嘛。”“你瞧着他二人,如何?”音竹想了想道:“奴婢去时,瑶妃正坐在陛下腿上,瞧着……很是亲密。”“混小子,成何体统。”太后嘴上这么说着,唇边却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晚些时候,徐幼瑶收了长宁殿的礼单,自然要亲自过来谢恩。一见面,便被太后的热情吓懵了。“哀家已经想好了,若是现在怀上,孩子明年春末便会出生,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合适得紧!”徐幼瑶脑子慢吞吞地转着,神色茫然:“……什么?”“……孩子?”太后讶异道:“不是吧,你们便没计划过?”她还等着抱孙子呢,如今能有指望的也就这一张肚皮了。徐幼瑶心里一跳,一直以为这事是要顺其自然的,又不想让她失望,便只能结结巴巴道:“在生了……”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要给陛下生个孩子。心里忽然有了这个认知,整颗心便都guntang起来,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徐幼瑶下了软轿,慢慢往云瑞殿走。宫人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这不是瑶妃吗?”安如郁带着宫女迎面走来,她位分只有美人,出行便只带着两个宫女。一瞧徐幼瑶身后竟有十来个人,还有那顶精致舒适的软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不愧是承了宠的,好大的排场,就是贵妃娘娘也没这样招摇。”徐幼瑶觉得莫名其妙:“你若是喜欢,也可以多带些人出门。我怕热,才坐的软轿,陛下也没说不行呀。”安如郁气得牙痒痒,冷笑:“何必动不动将陛下挂在嘴边,瑶妃meimei承宠,大家早知晓了。”得势的狐媚子,竟到处炫耀,难怪一股sao味,好不恶心,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徐幼瑶发觉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周贵妃,便收敛了神色,径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安如郁见她竟无视自己,自觉受了天大的侮辱,忍着怒气,面上惋惜道:“唉,同是这笼中鸟,瑶妃,我劝你还是看开些,等君小姐入宫,怕是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便是我心中嫉妒,也不得不承认,君小姐与陛下天造地设的一对,他日必登后位,母仪天下。”“咱们都是一时新鲜的玩物罢了,上不得台面。瑶妃,你说呢?”“放肆。”嬷嬷快步赶上来,直接当着其他人的面冷斥:“安美人如何净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挑拨陛下与娘娘关系!莫不是要闹到陛下面前!”被云瑞殿一个宫人教训,安如郁面上挂不住,她不能当面骂徐幼瑶,可不会给个奴才面子,阴沉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来教训我?”“瑶妃娘娘乃陛下亲口赐下的妃位,奴婢替娘娘教导一个毫无恩宠的小小美人,天经地义。”毫无恩宠。安如郁脸青了,神色扭曲,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清新雅致的样子。“狗奴才莫不是要骑到我头上做主子?你凭什么教训我!”“那孤呢?”身后忽传来一道低沉愠怒的声音,萧俞身后跟着允德正走过来。安如郁脸唰地白了,瞬间恢复了那般温婉柔丽的模样,福了福身,甜腻道:“妾……妾身见过陛下。”萧俞瞧见她变脸的速度,似笑非笑道:“方才不是很大声么?孤倒是不知道,你也能这样同瑶妃宫里的人说话了。”安如郁咬咬唇,压下心头妒火,眼底漫出一些水雾,楚楚可怜道:“妾身……一时嘴快,妾身知错,望陛下恕罪。”萧俞没看她一眼,而是捏了捏徐幼瑶的脸,见她神情恹恹,便哄着道:“瑶瑶觉得呢?”徐幼瑶还想着那个什么君小姐,脑子里慢慢竟真的想起这么一号人物来。君家是个极特殊的家族,乃开国皇后的娘家,此后一路发扬光大,祖上亦有位列三师者,出过不少栋梁之才。最特殊的是,君家每一代最优秀的嫡女,自小便会按照皇后的模子培养起来,而后送进宫去,至今共计出过十三位皇后。晋朝一共便只有十八位皇帝。且现今宫里那位太后便曾是君家嫡女,先帝口中,天底下最适合执掌凤印的女人。而如今君家那位姑娘……左不过十五六岁,正是适合出嫁的年纪。这人定是故意说来膈应她的。徐幼瑶心里乱了,瞥了安如郁一眼,气得鼓起脸颊,埋进了萧俞胸口,一言不发。萧俞顺势环住美人细软的腰肢,淡淡道:“瑶妃既然不想瞧见你,便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三月。”“再有下次,安尚书替你说情也没用。”安如郁绷着身子,俯身磕头,双手死死扣住地面:“妾身…谢陛下。”本也只是一颗被她父亲送进宫,妄图攀龙附凤的棋子。成则喜,败则弃。若能如周沅君一般安分守己,他也不会说什么。偏是个惹是生非的。二人又回到云瑞殿。他批折子,徐幼瑶就趴在桌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萧俞受不住这目光,停笔好笑道:“孤好看吗?”徐幼瑶就别过脸去,拿后脑勺对着他,一声不吭。萧俞敏锐地觉察出她情绪有些低落,原以为是被安如郁冒犯了,可方才已出了气,按理说应该已经好了才是。这小姑娘向来脾气乖顺,断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