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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穿着黑斗篷的男人?”维达一时不知自己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她虽然没有在庞德庄园见过那家伙,却在梦境中和他对峙过。然而,阿诺德只是定定地看着铁门,他的声音却在维达精神域上空响了起来:“那个男人,就是虫皇。”......维达垂下眼帘,低头看台阶:前段时间,她将游乐场里看到的状况与里的情节相结合,主动揭示了半虫族的存在。半小时前,阿诺德直截了当地指出了面具男的身份。就如同十年前的她,阿诺德的身上绝对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变化。她想要直接开口问,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就在短短的两天前,她对阿诺德隐瞒了许多事情,阿诺德却颇为宽容大度地原谅了她。自己都不坦诚,怎么好意思去问别人?回过神时,维达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身边还缀着一个阿诺德。可阿诺德的房间明明要低几层楼。在维达颇为疑惑的眼神中,阿诺德顶着红红的耳朵,将拳头抵到唇边,轻轻咳嗽了几下:“咳咳......可以邀请我去客厅坐坐么?”“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阿诺德明明没有变成白狼形态,眼神却宛如白狼一般,让她根本无法拒绝。她乖乖开门,还主动打开冰箱,挑选起待客的饮品。小黑简直怒不可遏:“你不是特别懒么?不是还得让我去帮你拿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快???”被戳中心事后,维达恼羞成怒地继续干活,结果将果汁洒了一地。......茶几上放着两杯橙汁,靠左的那杯已经被喝到一半,右边那杯则一口未动。在充斥着维达气息的房间内,阿诺德几乎要僵硬成一棵树。他将目光落在左边的杯子上,杯口还有小小的唇·印。稍稍估摸了一下左右两只杯子之间的距离,阿诺德的头顶迅速蒸腾起一朵蘑菇云。许久之后,他这才想起来开口:“我接下来想说的事情可能比较......”维达举起食指竖到唇边,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这个姿势真的好......好可爱啊。阿诺德梗着脖子,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过度害羞而挪开视线。在阿诺德又害羞又别扭的反应中,维达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精神域里说。作为书中的角色,他们的每一句对话都有可能变成被神明任意翻阅的东西。阿诺德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去获取权限。停驻在维达精神域的上空,他先是逡巡了一会儿,这才迟疑着开口:“我的脑子里多了一些奇怪的记忆。”看来,拥有前世记忆的家伙又多了一个。“闭嘴。”阿诺德本来想继续往下说,却被这简单粗暴的单词给打击到了。他端起果汁,想要化解掉喉咙的梗塞——尽管他根本就没用喉咙发声。维达虽然很想继续往下探究,但还是不让阿诺德继续往下讲:“不公平。”的确不公平,阿诺德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却居然打算将自己的过往都告诉她。作为一个隐藏着一堆秘密的混账,她根本不配去知晓别人的秘密。听完后面的单词,阿诺德那脆弱的心脏立刻被一片一片粘了回来,他放下杯子,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冰蓝色的精神力也跟着在维达的精神域上空晃了晃:“是我主动打算告诉你的,不要自责。”“我当时尊重了你的沉默,所以希望你现在也能尊重我的倾诉。”在阿诺德那颇为严肃正式的语调下,维达缓缓放松了肩膀。“我曾经是个失败者。”维达骤然抬头——她大致明白阿诺德都想起什么了。作为书中的角色,他回忆起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既定的剧情。他应当是第四个。阿诺德长出了一口气:“我没有消灭掉应该消灭的,也没有拯救应该拯救的。”战士白白死去,民众将唾骂声埋藏在心底。侵·略者首领和红衣长老们推杯换盏,连面具都懒得摘下,而是直接将红酒倒进了垃圾桶。那些颐指气使的老头们只得继续赔笑。出卖联盟的恶棍被列上了英雄册,授勋仪式被直播在全联盟的各个角落,每一条划过的弹幕都被精心审核过。至于他?就如同昆蒂娜疯疯癫癫时所说的话,他就像一条被驱赶到倾盆暴雨中的落水狗,落魄地坐上飞船,后半生都被囚禁在自家的庄园里。维达上一次死得特别早,后续的许多事情也并不会被一一记录在书中,她的记忆本身就有局限性。通过阿诺德的叙述,那些悲壮的故事才被一点一点填充进她的脑海里。在阿诺德那波澜壮阔却又惨淡收场的人生中,作为一个早死的炮灰,她根本没有任何出场资格。假如没有被女神给予重来一次的资格,假如她没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她和阿诺德之间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黑龙从不为过去的事情多愁善感,自怨自艾只会属于弱者,只失落了一秒钟,维达就开始唾弃前一秒的自己。她专注精神,继续从阿诺德的讲述中提炼着重要信息。倘若第三个人来到客厅,那么他一定会非常奇怪:这两个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居然就这样沉默着待了一下午?等阿诺德讲完最后一句话时,竟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金色的光芒撒在维达的发丝上,又顺着她白皙的额头一路向下流淌,融汇进那双同色系的虹膜里。看着维达脸颊上细细的绒毛,阿诺德又开始发愣。一句话浮上了他的心头。羞耻得要命,但不说又不行。他摩挲着沙发扶手,竭力克制着倾吐的欲望,但单词还是一个接一个地从他嘴里蹦了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