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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昱遥方便,二来她认为有很多事情急需处理,暂时没空上班。自从见过高宏肖后,廖家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这让谢缈很不安。回顾过去这一年,廖清冶在得知谢缈怀疑母亲死因时动过的手脚,让她不寒而栗。跟踪、私拆信件、甚至毁坏刹车。虽说谢缈一直以为对方没想要自己的性命,但刹车这东西,但凡环节出差错,一不小心就会真的丧命。无论如何,谢缈都没办法用正常眼光面对廖清冶了。谢缈买早餐回到病房,发现姜昱遥一人盯着天花板出神。病房暖气足,他撸起袖子,枕着自己的胳膊,小臂精瘦修长。微微发力时,还能看到肌rou匀称的轮廓。与从前相比,他五官线条硬朗不少,再没了少年时期的懵懂不安。谢缈深吸口气,心里感叹,幸好发生这么多事后,他还好好在她身边。若是连他都受到伤害,谢缈真不敢想象自己暴走会是什么画面。大概会成为新一代对抗资/本家的代表了。谢缈走进病房,将保温饭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一边整理桌面一边问:“在想什么?”姜昱遥慢悠悠地答:“想廖清冶。”“又想起什么了?”姜昱遥摇头:“不是,只是觉得当年杀害你母亲是步险棋,从结果上看,这对廖家也没有一丁点好处,只增加了许多麻烦。怎么看,廖清冶都不像是算不过来这笔账的人。”谢缈猜测:“或许是廖家表亲做的?”“不太可能,廖家是廖清冶父亲白手起家,听说在他父亲过穷苦生活时就和亲戚闹僵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家联系过什么亲戚。娘家亲戚倒是有两个,但是都是女人,你母亲显然是被一击毙命,女人的力量恐怕做不到。”谢缈想了想,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排除来排除去,廖家的人都被排除了。或许是我们最开始的想法有问题,凶手其实是和廖家关系亲近的人,廖家出于情谊或利益不得不保他?”姜昱遥阖起眼,心乱如麻。事情一直拖延无法解决,最烦乱的是姜昱遥,尤其是凶手还牵扯到他认识的人。仔细说起来,他和廖清冶的关系实在不浅,他这个圈子里,这么多人,唯一和他聊得来的也就只有廖清冶了。对方毕竟还有对他雪中送炭的情谊。他仔细回忆有关廖家的一切,却没想起一个如谢缈所说,与廖家有密切关系的人。密切关系……姜昱遥猛地坐起来,脑中白光一闪而过。*在姜昱遥给林长治打电话的同时,谢缈的手机也响起来,屏幕上显示一个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名字。她举着手机看了好半晌,见姜昱遥一时半会不能挂电话,便起身接起来。她走到窗户边,轻吸一口气,看起来在打电话,注意力却集中在窗外的树上。寒冬将过,嫩芽开始冒头,被寒冷席卷过后的北城仍然生机勃勃,葱黄青翠。谢缈一手稳稳持电话,等待廖清冶先开口。中间沉默了约两三分钟,谢缈听到廖清冶轻笑一声,他道:“是不是一直等着接我的电话?”谢缈言简意赅:“我以为你会直接打电话到警局。”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廖清冶道:“我们见一面吧。”“有必要见面吗。”“难道你不想知道具体细节?”谢缈压低声音:“我只知道你派人跟踪我。”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清冷冷,廖清冶握着话筒,无奈地笑了一下。老爷子说的对,他果然不适合当什么领导者,心软的人去做大事,是会吃亏的。“那只是权宜之计。”廖清冶声音轻柔,试图将谢缈心底那口恨意一点点涂抹干净,他说,“有些话我想还是见面说比较好,见过面后,我会如你所愿,再给警局打一次电话。”谢缈问:“我拿什么相信你?”“见面地点你定,你可以和姜昱遥一起过来,也可以带更多人,我能保证的,就是我只会一人前往,且绝不耍其他手段。”他道,“你问姜昱遥,我一向说话算数。”谢缈看向姜昱遥。姜昱遥已经挂断电话,站在病床旁望着她。他一身病号服,碎刘海也凌乱落在额头前,住院以后便未好好打理过,整个人的装束都不甚清朗,却依然盖不住他眼中透彻如清泉般明亮的东西。仿佛知道电话内容,姜昱遥淡淡地点了点下巴,表示同意。谢缈直盯着姜昱遥,答:“好。”*见面地点约在姜昱遥家中,他伤势未痊愈,好说歹说聂孟洋才肯放人,条件就是只能留在家里休息。约在家里正好,省得谢缈带着病号到处跑,也不必担心廖清冶提前做什么手脚。虽然姜昱遥说,廖清冶这人的确说话算数,但谢缈想,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到时若发生什么变故,谢缈和姜昱遥两个人,也不必担心廖清冶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这些考量显然多虑,廖清冶是一个人来的。照旧一身西装,身材挺拔英姿飒爽,头发也特意用发胶整理过,整个人显得特别有精气神。谢缈将廖清冶迎进门,用公事公办的声音道:“姜昱遥伤没好,只能躺着。”廖清冶抱歉道:“我也没想过手下会直接下手。”他说的是实话,在廖清冶的观念里,只要手下缠住姜昱遥,另一人就能提前去见高宏肖。在利益面前,很少有人不低头,哪知洪凡一早便守在高宏肖身边,不给廖清冶谈判的机会。他实在不是喜欢动武的人,能用谈判解决最好。退一步说,如果让廖清冶动手,他也绝不会简简单单打一转头了事,这比不动手还要麻烦。廖清冶走到沙发前坐下,姜昱遥半倚在床上,谢缈明令禁止他下床走动。看到姜昱遥神色与平常无异,廖清冶心中罪恶感也减轻不少,他道:“昱遥,治疗费用,我稍后让助手打给你。”姜昱遥道:“不必了,我不至于缺这点钱。”廖清冶挑了下眉。听着两人平常的对话,谢缈有点耐不住性子,她起身倒了两杯水,回过头时,脑中都是母亲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终于要解决压在她心口二十多年的大事,谢缈拿杯子时,手都是抖的。那头廖清冶和姜昱遥又说了几句,谢缈将水杯放到廖清冶跟前,冷声打断二人,轻描淡写道:“叙旧就不必了,直接说正题。”大约是看惯谢缈笑眯眯的模样,冷不丁见她高冷起来,廖清冶还有些不习惯。他忍不住道:“你还真和昱遥说的一样,让人看不透。”谢缈:“恩?”廖清冶解释:“高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