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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悉索声,大约是皇后急于换装,不愿蓬头披发示君。两侧宫女撩起幔帐,原本半躺在床上的皇后这时候却想起身行礼,陆晟自然不允,却又是冷着脸说话,“皇后正病着,不必起了。”见他来,皇后原本蜡黄无光的脸上总算多出两分血色,只是她心情复杂,惶惶不安,欢喜当中又带着自责,“都怪臣妾身子骨不中用,不但未能为皇上分忧,还要劳皇上亲自探望,臣妾有罪……”原本她如此说辞,于公于私陆晟都应当出言安抚,但没料到陆晟听完,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冷上三分,“方才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得好的,朕瞧你这已经乱得没章法,实不宜再教养元麒,又因他生母身份地位,不堪此用,朕便先将他抱回乾政殿,由朕亲自照看,等皇后的病好全了,朕再将他送回来——”“皇上!”她学了十几年的汉人规矩、德容素养在这一刻全抛到脑后,她早把元麒当自己亲骨rou,陆晟要抱走他,那就是在拿刀子剜她的心,疼得她厉声大叫,“君无戏言,皇上允过臣妾,皇上不可出尔反尔!”陆晟见她陡然如泼妇一般大喊大叫,不由得皱起眉,但语速仍是不急不缓,“朕方才先去看元麒——”“皇上……”“不过三个月大的孩子,独自待在屋内,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朕还没来得及发火,便发现他额头guntang,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皇后听得咬牙切齿,“是哪个奶娘同宫女今日当差,竟敢如此怠慢皇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陆晟不怒反笑,“今日西侧间原有两位奶娘当差,一个告假去找同乡商量,要从安阳老家给皇后带一帖治心悸的偏方,另一个说是懂几分药理,被叫去给皇后娘娘看药材。长春宫是锦绣堆,人人都想在皇后跟前谋一份前程,这原也是人之常情,但倘若越界就该受罚。两个奶娘朕已命人杖毙,长春宫总领太监刘春,在其位不谋其事,打发去浣衣局当差,至于皇后……”他的话止于此,欲言又止的姿态几乎要把人折磨得发疯。皇后红着眼,赌咒发誓,“皇上,臣妾若知道那起子贱人敢如此对待元麒,臣妾绝不轻饶,臣妾现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筋、抽他们的皮好教他们一个个的都知道厉害……咳咳咳……”话说得很了,身子却当不住。皇后弯下腰一阵猛咳,听得陆晟都有几分心软,亲自伸手将她扶好,面上更多了几分温柔之色,“皇后有病在身,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此时本不该怪罪于你。只不过元麒对朕而言有多重要,想必皇后也清楚,朕老了,再经不起失子之痛,也请皇后体谅朕拳拳爱子之心,勿要与朕计较。”“可是皇上……元麒也是臣妾的孩儿,臣妾对元麒的爱护之心绝不比皇上少……”“朕方才不是说过,等皇后病愈,朕再将元麒送回长春宫,如此朕与皇后都能安心。”“皇上……臣妾离不得元麒啊……”“皇后病着,与元麒亲近得多了,不怕过了病气给孩子?皇后不怕,朕怕。俪妃也正病着,若此时将元麒送回去,想必她就连隔着窗子都不敢见的。”陆晟的话仿佛将将磨过的刀,狠狠扎在皇后心上,她红了眼,死死盯住陆晟,“皇上这是说不是亲生不知心疼了?元麒虽不是臣妾生养,但臣妾爱子之心绝不比他那一眼都愿看他的亲娘少!”“皇后慎言。”他眸色冰冷,面沉如水,看得皇后也不禁打个哆嗦,想要当即跪在地上求饶。却不料他未再深究,只说:“皇后且好好养着,哪一日痊愈,哪一日就是你们母子团圆之日。”预毕深深看她一眼,再不愿多留。月初显,万物沉湎。陆晟回到乾政殿时,元麒已服过药,此时正睡得酣畅,小拳头也松开来,想必是个好梦。周英莲奉茶,陆晟与胡太医在前殿问话。“皇子如何?”胡太医道:“偶感风寒,奴才开了方子,连服三天即可。”见四下无人,他等陆晟闭目不语时低声问:“皇上,给娘娘的方子还继续用吗?娘娘的身体比预料的弱一些,恐怕要减量。”陆晟左手撑住额头,闭着眼,十分疲惫模样,“你酌情减量,只将她困在长春宫即可。倘若真腾出位置来,也未必是好事。”胡太医心中了然,缓步告退。不知不觉夜已深,他独自坐在书案前,轻轻抚着腕子上翠绿欲滴的碧玺珠子,想着那人手上原也有一模一样的一串,只不过她狠心,走时连一根簪子都没带上,怎还记得定情之物。珠子渐渐被抚得温热,他睁开眼,忽而嗤笑,“没良心的丫头……”一走两个月,竟一丁点留恋之意都没有么?一走两个月,竟一丁点留恋之意都没有么?☆、第72章73章青青第七十三章酸涩与心疼在他胸中交织,陆晟一时间停步不前,不敢去打扰她的安稳幻梦。元安与周英莲守在门外,周英莲咬牙道:“元总管,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这又是何必!”投入有代会发旁人为他着急上火,元安却只一笑置之,“心之所至,情之所钟,从未想过何必。”陆晟仍然盯着她嫣红似火的嫁衣,立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他大约是头一次意识到,她想要的,他原来给不了。不知隔了多久,他终于叹出一口气来,侧身坐在炕床上,两手撑住双膝,目光落在面前一张椅上,并不去看左手边安静无声的青青。两个人都在苦熬,但喜帕遮盖下,青青似乎更多出三分从容。她问:“雪下的大吗?”陆晟答:“铺天盖地,怕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青青说:“我打小儿就不喜欢下雪。”他抬眉,“噢?怎么说。”“落雪时一切都静,总让人觉得孤零零的,活得害怕。”“没人陪?”“没人陪,人活于世,皆是孑然一身。”“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实在奇怪,从前的剑拔弩张爱恨痴缠在这个远离宫城的雪夜,似乎都被埋在雪中,静谧无言,隔着一块鲜红喜帕,他们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聊起往事,三言两语,竟心有戚戚,如逢知己。她隐约笑起来,轻声感慨,“小时候总想着要嫁人,穿红衣,戴凤冠,风光于人前,到如今真穿上了,却只想大哭一场,真是命运弄人,什么都料不准。”陆晟起身走到她身边,缓缓掀开那片红得端方周正的盖头,露出红影下一张流着泪的脸,他长叹着抚她眼角,她却始终低垂眼睑不肯相见。“朕……我对不住你。”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