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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声。“公子……”双眼通红的如意连忙扑到床边。紫千青有些困难地睁开了眼,看见的是不陌生的床帐,听见的,是如意熟悉的呼唤;那么,他仍然活着,在那样如同生生撕裂他一般的心痛中活了下来?可是,他不是在医馆吗?记忆复苏的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散发着暖意的手压回了床上,抬眼,对上的是福雅不赞同的眼。“你好好躺着,没事不要那么激动。”“可是……”“不是你的错,放心吧!”福雅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公子,你何必委屈自己!”如意有些哽咽,这自小便被女皇宠爱有加的公子,何曾这般委屈过;他虽然有些明了了公子的努力,明了了公子的心思,却仍然替公子心疼。他偷偷地看了看站在床边的女子,这个王爷,真的能成为公子的良人吗?“如意,我没事了……”紫千青强笑了一下,连唇色都苍白的有些透明。“你好好歇着,不要再那么激动了,凡事想开些。”福雅说着,顺手替他拉好滑下的锦被。紫千青只是看着她,再次问道,“真的不是我……”“不是,”福雅打断他的问话,“不是你的错,你放心,医馆会有交待的!你安心养病,病好了,我们回京城。”我们?听见她这么说,紫千青高悬的心突然就稳稳地落回了原地,可是细细思量下,又有些惆怅,有些不安。就算回到京城,他也尚要等一年后,她守孝期过;而且,想到传闻中,她宠爱有加的两位夫君,心中难免有些黯然,有些惶恐,他何曾害怕过什么,不是连死也不曾畏惧么?******紫千青养病时,医馆馆主上门向紫千青致歉,这次是那名大夫的疏忽,那大户本已是医馆的老主顾了,对于家中之人的禁忌当有所了解才对,却一时大意地开错了药方。紫千青听得泪眼盈盈,福雅到现在都不曾见过这个火爆的小恐龙流过眼泪,倒也能理解他委屈又释然的感觉。心里记挂的事情已解决,紫千青的身体倒是恢复的也快了起来,福雅再次请馆主替他把过脉,馆主再三保证他已经可以上路,只要多方注意便可以了。福雅听后,让馆主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写下,她的周到,让如意不由多看了这位王爷几眼,或许,这位王爷真的能成为公子的良人……万事齐备,福雅一行人终于在三日后,踏上了归途……解相思(一)归途的马车中,福雅看着安睡在另一侧的紫千青,心中有着困惑和些许的了然。从南亚府出发后,途径安南府时,福雅将紫千青送回早已乱成一团的送亲队伍,而看见紫千青出现,一名中年男子立刻上前跪在紫千青身旁嘤嘤哭泣,声声控诉。“殿下怎可如此任性……”“殿下怎可如此不自爱……”“殿下怎可如此鲁莽……”福雅站在紫千青身后,暗自点头,这位说的还真是在理,这小皇子的确不怎么爱惜自己就是了;再看看一脸无奈却暗自按捺的紫千青,又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还是有人能制住他,这是不是叫一物降一物。等那位终于控诉够了,声讨完了,这才眼泪一抹,袖一甩,给福雅见了个礼;而福雅也知道了,这位就是自小带大小皇子的乳父聂叔,也就是现代所谓的奶妈、保姆,古代常说的奶娘,陪嫁的嬷嬷……而他看着紫千青的眼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疼爱,偷偷瞄着福雅的眼中满是打量。福雅知道他的心思,也就不在意的任他打量了,可是,感觉到他转移到她身侧苏梦寒的目光时,她微微侧身,挡住了他有些疑惑又不屑的目光;那样的目光,一如那位小皇子初见苏梦寒时,一般无二,她已知道,这位小皇子的男女观念来自何处了。可是,在检视过紫千青那辆又大又豪华,貌似很舒服的马车后,福雅直接向紫千青建议不如继续搭她的马车一路进京。他的马车真是徒有其表,估计震荡的厉害,窗口的设计也不是很合理,对他的喘病不好;也难怪他走到安南府就病倒。而紫千青不顾自家乳父聂叔的反对,欣然点头答应,他其实喜欢的是呆在她身边的感觉,本来以为到了安南府,便要与她分乘马车,不想她竟然主动邀请他继续同乘马车,即便会被乳父说不知羞耻,不合礼仪,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其实,只是从南亚府到安南府几日的路程,一路之上,她的细心和体贴早已虏获了他整颗心,他从来不知道,竟有女子可温柔至此。她从来不会多说什么,也从来不曾解释什么,可是,一切会引起他喘病复发的东西,都会不着痕迹地消失在他的视线内,而一路之上,她也总是会注意地让车窗不时的打开,而最让他觉得奇特的是,她的马车顶上有个小小的窗口,打开时,窗口上有着薄薄地窗纱,阳光照在车厢里的感觉,暖暖地,很舒服。他难掩好奇的询问时,她只解释说,这样叫做空气流通,可以预防他的喘病发作;那时的他,心中又有了那种柔柔的温暖的感觉。而如意也发现,只要是跟福雅在一起,他家的公子就会收敛了一身的尖锐,温驯了许多,也很久没有再发过脾气了,若非异常激动的事,也不会再频频犯病了。就这样,紫千青在安南府安排他的送亲队伍,而福雅则频频接见前来觐见的官员,对于送来的各种各样的见面礼,除了男人都原封送回外,其他的都来者不拒的收下了。反正她不收,也只是便宜了其他人而已。逗留了三日,福雅一行人终于再次出发,向着京城行去。走走停停地,走了十几天后,老天突然下起了雨,连连绵绵地下了几日也不见有要放晴的样子。而车厢内,因为无法时常通气,对于常人来说也还舒适的空气,对于身染喘病,呼吸敏感的紫千青来说却已是浑浊不堪了。他强自忍耐的结果,是脸色通红的无法喘息地倒进了福雅的怀中,在她温柔焦虑却坚定的命令下,在渐渐平复的呼吸中失去了意识。可能夜间受了凉,喘病发作后,紫千青开始发起了高烧,一行人恰恰好是走到了两个市镇的交界处,不管回头或是前行都需要半天的路途,可是,紫千青目前的状况却已不适合继续赶路了。福雅下令扎营,将紫千青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之内,虽然有些凉意,却不能再让他们生起炉火,怕再次引发他的哮喘。福雅只是让侍从们给紫千青盖上几层锦被,看着他烧红的漂亮脸颊,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滋生萌芽。一路同行,他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