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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整个乐坊死绝的收场。

    没曾想,保安刚刚跑出去,一名小婢就跑了进来,急匆匆来到团长面前报告:

    「团长,刚刚燕儿来说,琥珀小姐今天身体不适,不克前来。」

    「什么……」董珍珠一声惊呼,脑中一阵强烈晕眩,险些直接坐倒,总算扶

    住墙壁,勉强撑住。

    小婢连忙将董珍珠扶住。

    「……天要亡我……」

    董珍珠面色煞白,光洁的额头冒出冷汗,酥胸起伏,喃喃道:「演出的人不

    在,又惹来了这群乞丐,说不定…等下还要惹上太乙真宗和静王府……今天难道

    要全团人都死在这里吗?」

    内堂陷入慌乱,外头大厅中的群众,见久久没有人登台演出,甚至没人出来

    说明情况,只有几个保安出来,绕了一遭又回去,而时辰将到,便渐渐鼓噪起来,

    连连开声催促。

    外头情况不妙,内堂金大执事手足无力,光靠那些护卫,连震慑都未必能够,

    董珍珠在婢女搀扶下,坐到一张椅上,正不知如何是好,珊瑚与玛瑙从后门进来,

    看看情况询问情况。

    「团长,究竟怎么了?」

    「不是说姓白的小子要表演,他人呢?」

    董珍珠伸手捂脸,一声长叹:「人没了,大家今天一起死在这里吧!」

    ……

    后堂的梳妆间里,空空荡荡,本该伺候的婢女和仆妇,都已发现不对,跑了

    出去查问状况。

    外头乱哄哄一片,在梳妆间的角落,洁芝独自一人,坐在镜台前,对着面前

    的圆镜,散发梳妆。

    少女的素颜极美,本就无需化妆,此刻她面前摆开的,并非胭脂,而是几碟

    油彩,她用笔沾着油墨,一笔一笔往脸上涂抹,看镜中的样貌渐渐改变,掩去本

    来容颜,脑中思潮起伏,杂念纷呈。

    在面上抹过新的一笔,笔尖忽然剧烈颤抖,险些将脸画花,洁芝猛地回神,

    及时将手甩开,却不由自主回想起……数年来始终在脑内最深处回响的警告!

    放弃吧!你如果再敢登台,再继续唱下去,你早晚…就不是你了!「

    紧张而急切的女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洁芝浑身颤栗,眼角滴下泪花,却

    不禁想起初识白夜飞的那一幕。

    那时,夕阳斜下,那个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少年,被保安群殴,他的血手覆盖

    在自己白鞋上,留下的那一抹赤红,在夕阳下,是那么契合而凄艳……

    第九一章

    出去就是死!

    过往的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接连闪过,与白夜飞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在眼前不断泛起。

    ……一直以来,阿白他都很低调,明明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才气,却从没刻

    意追求什么显赫与荣耀……

    是自己想要看到他成功,将执念寄托到他的身上!

    从头到尾,都是因为自己缺乏才能,无法达成梦想,想要他替自己达成,才

    一直鼓励着他,期盼从他的功成名就中,得到自身的救赎,所以……他是被催迫

    着往前,最终惹出现在不可收拾的场面……

    是自己对不起他……

    回忆渐渐结束,洁芝眼中露出坚毅。

    事情到了这一步,阿白他不知中了什么阴谋陷阱,未能回来,那身为一切的

    始作俑者,自己就必须要将整个场面接下来!

    为了乐团,为了阿白,也是……为了自己!

    洁芝看向眼前的明镜,要作最后的上妆,却见镜中的戏装美女,嘴角微扬,

    似乎在笑,可……这时的自己,怎么还笑得出来?

    惧意潮水般涌上心头,镜中的美人,依旧在笑,配上油彩装饰,妖娆而诡异,

    如同静栖在蛛网上,正要吞噬被缚蝴蝶的毒蛛,眼中的残忍、黑暗,投射而来,

    让洁芝感到绝大恐惧。

    低下了头,不敢再面对,少女双手环抱住自己,颤抖不停,银牙咬紧,默默

    祈愿。

    ……阿白,请你给我勇气!

    一次深呼吸,两次深呼吸,洁芝暗自祈求,尝试平静心情,陡然听见外头传

    来哗然,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对不起,姊姊,我知道的,但是…有必须去作的事!

    眼中决然,一闪而过,洁芝的颤抖渐渐停住,慢慢松开了手,直起身子,再

    一次面对镜中的人影。

    这一回,镜中之人别无异状,唇红齿白,满脸涂着油彩,白的发光,衬得眼

    圈周围的红晕格外好看。

    镜中的容颜如此美丽,少女点了点头,描得乌黑的柳眉挑动,双拳握紧,嘴

    角再一次勾起,露出……

    ……诡异的微笑!

    ——

    「喂,怎么还不开始表演,时间不是快到了?」

    「人都来了,快开始啊!」

    「这不是乐坊吗?正戏没有,也来点垫场的啊,把我们晾在这里耍猴吗?」

    迟迟没有说法,厅内久等的群众,愈发不耐,哗然鼓噪,纷纷起哄。

    还有些本地江湖人,见表演始终不开,又被人挤人挤得烦躁,开始把注意力

    放在独占了厅中一角,不许人来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