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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太子妃一事,你还信誓旦旦说咱们家里的女孩不会嫁给皇族呢,唉,早知道如此,把咱们家珠儿晚点嫁出去就好了。”桓璟几乎喷了茶:“胡说,珠儿大太子好几岁呢,就专等着留在家里定给太子?你乐意,太子还不乐意呢。”毛氏自有主见:“太子乐不乐意又怎么了……最终那还不得看三爷乐不乐意?要不是三爷的意思,这老四家的秀儿……有那福分嫁给太子?”桓璟沉吟不语,毛氏忍不住又道:“秀儿那孩子少言寡语,从来身子又弱,哪比得上我们珠儿,可惜可惜,珠儿嫁的太早,我们又只有冬哥一个小子。”一时间毛氏竟不觉着“以子为贵”,恨不得自己年方十岁的小儿子是个女儿身,可以嫁给太子殿下。桓璟的眼神一晃,索性道:“行了,别想些没用的,秀儿也不错,乖巧安静,也许老三正是看中她这样,珠儿那脾气?能当太子妃?”“怎么不能?”毛氏大不服气,“论容貌品性,哪里不比秀儿强?”桓璟心想:“那只能说是没当太子妃的命。”但这话若一出口,必定又要掀起许多波澜,因此他憋住不提,只恰当地转开话题:“对了,郦家丫头今儿来,你到底请不请?”毛氏果然被成功地挪转注意力:“请自然是要请的,可现在她不是在东书房么……说来也怪,这东书房是三爷用来议事见外臣的,从没有过女人进内的,今儿倒是破了例……”桓璟自以为知道了桓玹的行事,心里得意:“郦家丫头又不是别的,她可是将来的辅国夫人,跟老三同床共枕,去个书房自是寻常。”毛氏忍不住妒心又发,拍着桌子道:“早知道三爷的品味是这样的,先前我就不必费心找什么贵女淑媛,专挑那些……那些良莠不齐的就行了。”桓璟笑道:“那也没用,没人猜到老三的心意。”毛氏凑过来:“你说这会儿,他们在书房里干什么?”桓璟咳嗽了声:“那你进去看看。”毛氏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桓璟道:“叫我说,你要请的话,派个心腹可靠、会察言观色的人去盯着,若看她出来,先看看……看看神色,如果不大好,就干脆不要露面。若是寻常,那就请进来无妨。”毛氏明白了他的用意,眼睛渐渐睁大:“你是说三爷会跟她……”桓璟立刻止住:“我可什么也没说!”***沈奶娘在隔壁间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眼见将到晌午了,那书房的门还没有任何动静。奶娘担忧起来,心里想到许多不好的情形,她没有锦宜那样的胆大包天,不敢跑去书房门口质询,于是只不住地问那侍童锦宜什么时候出来。那侍童被她问的絮烦,忍不住说:“您老人家放心,我们辅国大人是何等样人?难道会是不知分寸的?必定跟姑娘说什么正经事呢,且是你们姑娘先来寻辅国的……您又何苦白担这份心。”沈奶娘被软硬兼施的刺了一下,只能叹息一声。其实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以桓玹的身份,不至于做什么破格逾矩的事,何况两人是赐婚的姻缘,一定……不会有事。如此日影将中的时候,书房的门终于开了。但一直到出桓府回到车上,锦宜都一句话都没有说。在桓府的时候沈奶娘不敢多言,到了马车上,便忙握住锦宜肩头询问到底跟桓玹说了什么、他如何应答,有无吃亏之类。锦宜只低着头不吭声,好像被勾了魂魄去了。沈奶娘急得眼冒火星,忙拉住她的手,翻看衣裙,查看脸色,乱动之中,突然嗅到一股异样的香气在马车里氤氲,等她掀动鼻子细闻,却又消失无踪了。直到锦宜按住她的手:“奶娘,我没事。”沈奶娘道:“那怎么也不吱声?”锦宜张了张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说在里头到底怎么样呀?辅国大人……对你好吗?”沈奶娘也不敢多说别的,只绕弯如此问。锦宜微微叹了口气,点头道:“挺好的。”“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我还以为……”沈奶娘止住,望着她有些红润的脸色,“是我多心了就好。”她这句话,多是安慰自己的意思,但随着马车骨碌碌往前,她又越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可到底说了些什么话,要在里头待上这许久?”将近两个时辰,几乎整个上午了。***——“我喜欢你,这就够了。”锦宜不能相信,这种话,是从桓玹的嘴里说出来的。在家里,雪松曾也这样转述过桓素舸的说法:辅国大人喜欢你。锦宜非常怀疑这个说法,不仅是怀疑,甚至是一根头发丝儿也不信。事实上,若非此后两次的及时援手,在锦宜看来,桓玹对自己的厌弃之情可谓突破天际,何况还有梦境在栩栩如生地推波助澜。她曾一度庆幸,就算桓玹再怎么不喜自己都好,反正她这辈子跟他不会有更多交际,现在还有三叔公的关系,将来她出嫁了,关系就更加远了。所以当赐婚旨意成真后,对锦宜而言,就像是要把自己跟一头老虎捆绑在一起,若还想要她载歌载舞地高兴,那必然是因为她活腻了,或者疯了。但是种种不可思议,偏偏猝不及防地发生了。赐婚的旨意,以及桓玹说“我喜欢你”。锦宜甚至怀疑自己仍在一个巨大的梦境之中,或者说她那些残酷的梦才是真实。她当然不肯相信桓玹的话,可他近在咫尺的眼神跟脸上的神情,却充满了不容人质疑的气息。桓玹握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却搭在圈椅的月牙扶手上,他是倾身俯视的姿势,因为身材高挑,这样的姿势,就仿佛把锦宜完全笼罩覆盖在椅子内一样。“辅、辅国……”锦宜张口,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三叔公……”“还这么叫?”桓玹的眼中晃出了一丝笑意。“那、那怎么叫?”“是呀,现在似乎有些太早。”桓玹略有些遗憾的口吻,但仍笑的光彩照人。锦宜其实不想说话,只是想逃,然而这个姿态……该怎么逃?她一边支吾,一边将目光艰难地从桓玹脸上移开,左右逡巡了一下,最后看向桓玹腰下……手臂跟月牙扶手之间的那段空隙。如果她从椅子上滑下去的话,也许可以从那个空隙里滑落地上,然后逃之夭夭。只是姿势似乎有些太难看了,而且cao作的难度也不小,她得让身体瘫软,极度柔软顺滑……似乎才有这个可能。脑中还在思绪飞舞,双脚已经在地上蹬了一下,似乎跃跃欲试地想要实践一下这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