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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自己来就好了。”两人更衣歇息,雪松在外睡了几日,颇有点新婚小别的疏离感,躺在床上,一时不敢造次。他心里转念,想了会儿,便故意找了个话题:“对了,今天外头有人派喜饽饽,说是给锦宜庆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有心。”桓素舸道:“爷也不知道?”雪松笑道:“我再猜不到的,按理说跟咱们家里最好的,是林家,可我知道林兄是个谨慎内敛的性子,不会如此张扬的,其他的,我也更想不出来了。”桓素舸不语。雪松道:“也许……是因为圣上赐婚,所以有人故意这样,好讨桓辅国欢心,夫人觉着有没有这个可能?”桓素舸笑道:“这倒是可能的。对了,爷看过今晚上的烟花了么?”雪松道:“看过了,实在精彩的很。也不知道今天京内还有什么贵人的好日子。”桓素舸翻了个身,靠雪松近了些,手搭在他的胸口:“这是不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您想没想过,白日的喜饽饽跟晚上的烟花,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都是为了锦宜呢?”雪松正凝视趴在自己胸前的那只纤手,闻言吃惊地转过头来:“什么?”桓素舸道:“不会么?”雪松道:“这、这我可从没想到,如果说派喜饽饽还可能是有人为讨好桓辅国,那,那这烟花,可并非寻常之人能够制出来,我可更想不出是什么人了。”“那会不会是那府里的三爷?”雪松几乎要爬起来:“三爷?你是说辅国?”他愣了愣,然后摇头,“辅国之能,自然可以做成这些,但辅国绝不会做这些。”“为什么呢?”“辅国……辅国向来沉稳,且他日理万机,哪里会把心思用在这些儿女情长的琐碎小事上头。”桓素舸嫣然一笑:“说的也对。”她将脸贴在雪松胸口,“他曾说过,最讨厌那些浮华而不长久的东西了……怎会自己也做呢?”***锦宜的笄礼过了之后,她发现自己突然忙碌了起来。几乎每天都有来请她赴宴的帖子,甚至忠勇侯爷家里新生的孙儿过百岁,曾侍郎家小女儿及笄礼,李将军的三小姐定亲……都要来请锦宜,似乎她成了宴会上的吉祥物,如果到了,会起到趋吉避凶的效果,如果缺席,就会大祸临头一样。锦宜一个也不想去,但桓素舸替她把关,逐一分析哪个一定要出席,哪个可以托辞不去,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点明:比如雪松在官场上的地位,子远的将来……甚至子邈的成长都在其中。让锦宜心服口服,自动产生了一种必须要听命行事的责任感。这一天,却是吏部朱尚书来请,为的是朱夫人的寿。朱尚书家的小姐朱静儿,正是跟林清佳订了亲而且婚期都定好了的那位,也是在渭水河畔跟锦宜有过一巴掌之缘的那位小姐,锦宜觉着很该避嫌不去。桓素舸道:“上次老爷做寿,尚书大人亲自来到,这次你行笄礼,夫人也亲自来贺,若是咱们这次不去,显得咱们心地狭窄是小事,若给朱家觉着咱们对他们心有旧怨……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朱尚书管的是吏部,虽然有桓玹撑腰,就算锦宜不去的话,他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给雪松穿小鞋,但是在官场上搞好关系是必备,且人家堂堂一部之长请赴宴,若自己不去,很有还没嫁到桓府就已经恃宠而骄的嫌疑。且经过上次的巴掌之缘,朱家难免觉着锦宜还在记恨他们,如果锦宜是单纯的郦家的女孩子,那随便她记恨多少,无关痛痒罢了,可若被将来的辅国夫人记恨上了……综上所述,锦宜倘若不去,仿佛不仅关乎两家之间……甚至会极不利于朝堂的稳定团结,所以这一次,她竟是非去不可。五六月,多雨。锦宜出门的时候天色就阴沉不定,去朱家赴宴,酒席过半,外头一阵雷声轰响,哗啦啦地落下了急雨。厅内的夫人奶奶们并不着急,横竖淋不到自己头上,而且朱家请的戏班子格外精彩,屋外雷声雨声,屋内锣鼓齐鸣,看白蛇青蛇跟法海斗法,小妖毕出,其乐无穷。锦宜来到朱家之后,也受到了朱夫人的热烈招待,同时跟朱静儿见了面,比较先前两次的刁蛮,这会儿的朱静儿乖巧多了。大家很有默契地对渭水河畔桃花林里的那场孽缘绝口不提,按照嬷嬷所教导的,锦宜称赞朱静儿衣裳的款式新颖,越发把朱姑娘衬得面若桃花美艳绝伦,朱静儿果然面红果耳,也讷讷地赞锦宜的气色很好,问用的什么胭脂。幸而跟桓素舸相处过的,锦宜不慌不忙地报了“半分春”的名号,这是长安里最为昂贵的老字号。不料,又成功地引来许多旁听的女孩子们的关注,其中两位显然是此中高手,询问锦宜是不是用的最新的那种“金边玫瑰”,锦宜本是鬼扯,她哪里涂过什么胭脂?但这会儿骑虎难下,便点头承认,于是大家又开始惊叹:原来这种最新的胭脂,现在还未在市面发售,锦宜居然能抢先用到,……实在是令人羡慕极了。外头在下雨,锦宜急躁的身上也在冒汗,偏偏朱静儿因被家长教训过,大概又因为锦宜先前赞美她的时候表情太过诚恳,朱静儿竟有化敌为友之势,拉着锦宜谈天说地,不肯放开。锦宜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摆脱了朱静儿,东张西望,发现有一位女眷起身告辞,她即刻像是找到榜样,便立刻跟随行的嬷嬷提议也跟着走。嬷嬷表示赞许:“这也是做客之道,越是身份矜贵,越不会久留。”锦宜大喜,没想到自己居然歪打正着,懂得了豪门应酬之道,当即向着朱夫人告辞。朱夫人盛情挽留,却终于亲自送了锦宜出二门。锦宜一脚出门,先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一场雨把连日的憋闷扫清了大半儿,也把方才在里头饱受荼毒的耳目给荡涤一新。锦宜只顾急着往外走,冷不防屋檐上一连串雨点随风吹来,有几滴打在锦宜头上,又顺着滑下来,在脸上滚动。锦宜脚步不停,只微微地转头抬起衣袖擦拭,不料这一幕,却正给一个才出二门夹道的人看了个正着。“那女孩儿是谁?”这人歪头,问身旁的小厮。那小厮张望了会儿,因先前迎宾是认得的,便道:“回茂王殿下,那是郦家的姑娘,是未来的辅国夫人呢。”这问话之人,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头戴金冠,相貌清秀,只是双眼里透出些许戾气,原来这位正是明帝的第三个儿子,才被封为茂王的李长空。李长空闻听一笑:“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她。”他竟然不避嫌疑,迈大步走了出去。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