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狂澜前的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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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0日 第九章·狂澜前的休憩 幽谷城堡之底(枪呆,莫崽,摩根) 「咦嘻嘻呵呵呵呵呵——看看啊,父—王,真弱啊,只是对付那种杂鱼Caster 就已经用完力量了吗?」 大汗淋漓的Lancer撑着手里圣枪,单膝着地跪于地上。尽管她全副武装, 但那淋雨麻雀般哆嗦气喘的模样将她的疲态展露无遗。 「呼呜呜呜……」 尽管那灰盔的骑士气焰嚣张,看起来却要比Lancer惨了不知多少。她半身的 铠甲都被劈碎,袒露的结实胸腹上染满了泥浆和血痂。一道由腹至面的细长伤口 本已凝固,随着她的叫嚣再次撕裂开来,随着肌rou的收张汩汩迸血。昔日顽劣却 飒气的少女面孔,鲜血淋漓,披头散发之下也如罗刹恶鬼般怕人。 「和那时候一样连与我说话都不愿意吗?父王啊!」 这情景就像将军在斥责战败而归的部下,唯一的不同是身为「将军」的凶恶 少女反而丢盔卸甲,伤痕累累;那「败卒」的盔甲却连道划痕都无,依旧如上过 油般闪闪发亮。 「呜呜嗯……」 Lancer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知是因精疲力尽而无回应之力,还是难以作答少 女的质问。良久过去,那狮面钢盔下也只传出喘息与极力压制的呻吟声。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恶龙」仰头狂笑起来,断角的残桩流出黑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如酸液般 嘶嘶作响。 「你这被母后奴役的蠕虫王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个发抖的懦夫而已。」 她俯下身子,从Lancer背后将被血染红的脸靠了上去。 「啊呃?呜——」 「啧……没错吧?父王,哪怕你在这城堡中总是躲着我,但是啊……你被召 唤的那一夜,你第一次被打败后,被母后侍奉的那一夜,你那些不堪的样子,我 都知道哦,咿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Lancer当然知道,自被摩根召唤后的第二天,她就已经知道了面前的「恶龙」 是谁,更知道她是从何而来,又与曾经的她有何不同。只不过那时的她要安静许 多,只是以复杂而冷厉的目光看着自己,一经对视便被摩根吩咐着退下,仿佛她 也是那傀儡般「狮子骑士」的一员。 但现在这个在重伤之下,像是发狂了一般用言语虐辱自己的她,Lancer确实 未曾料到。 「你以为仗着铠甲作遮羞布就完了吗?父王,那好……消失吧!」 骑士带尖的手爪扣紧了Lancer腰际,霎时间她周身除头盔外的护具都化作金 粉消散。 「咕!呜呃呵呵呵呵……」 冰冷而黏糊的麻痒从Lancer胁下涌入脑中,激得那缄口不言的齿关略微泄出 了笑声。 「是吧?是吧?父王哟,母后就是这么服侍你的吧?怎么样,还舒服吗?还 喜欢吗?哼哼哼……」 恶劣的骑士jian笑起来,被战败干扰的心情大快。她幼时曾对母亲征服自己父 亲的执念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低俗的施虐欲望,直到今天戏辱这头笼中病狮才 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莫德…呜呜咿!…雷德……你咿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前摩根施下的噤声咒术终于失去了效力,Lancer刚想开口说话,可身后钳 住自己的「恶龙」已不再给她机会。 「终于开口了吗,父王啊?让我想想该怎么回应你呢?嗯嗯,就让你这屡战 屡败的无能之王笑得再蠢一点吧,哈哈哈哈哈……」 「住呜呜……手!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不……」 无奈Lancer身上封口的咒术虽去,定身的禁制却仍未解开,她无法闪躲身后 沾满血污的双爪,只得保持着那扶枪跪地的姿势大笑。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声音,就是这声音,这也是不列颠之王会发出的声音 吗?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母后会想夺回你这庸王的位置呢。」 「呜呜!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恶龙」的手指要笨拙很多,只是照搬模仿着那时窥见的情景。可哪怕 不如摩根那般缠绵而诱惑,冷冰冰的钢爪戳点腰腋也足以让身躯敏感的Lancer发 出最纯粹的笑声。 「啊啊啊,父王,如何呢?我毁灭了你的国家,现在又支配了你啊,这样的 威力还能不能坐你的宝座?国家当由强者统治,不管是让你露出最不堪模样的母 后,还是毁灭了你的我,都比父王你合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呜呜咿嘻嘻嘻胡说,这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哈………」 尽管头盔还未摘下,但依然能 从被笑声分割的话语中听出Lancer的怒意。 「哦?还敢质疑我吗,父王,呵呵呵呵,承认你的无能或许我还会放过你哦。」 哪怕指法拙劣,「恶龙」依旧掌握着Lancer的一举一动,她明白只要自己的 手指不停下,身前的这位王就只能像个小丑一样傻笑不止。 窗台上,女巫豢养的几只小鼠翻了进来,一边嗑着坚果一边看话剧般瞧着这 二人所演的怪戏:那屡屡要赶它们走的「恶龙」这次像是发了癫,竟死死搂住了 主母新请来的仆役上下其手,以破损铠甲的叮咣声当伴奏,将骑士的粗野急色与 仆役的无助虚弱展露无遗。这一场戏演下来,演员的表演倒真是卖力,可无论谁 也说不清是何流派,有何深度…… 躲在阴影中的女人看着二人折腾,阴沉沉地笑了起来,伸出左手轻打了个响 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够了!」 「呜咕咕??——啊,你??」 嘭崩——! 先被白羽,后被手指折磨的Lancer本就几近虚脱,更何况还有诅咒在身,本 来绝不可能再做反抗。可就在身后骑士的手越发放肆,要自下而上探及隐蔽之所 时,一道亮白色的光芒闪过,享受肆虐快意的骑士不及抵御,胸口撞正枪头,嘭 隆一声直飞到了墙上。 骑士像条虫子似的扭起身来,呕出一大摊血。先前被兴奋情绪抑制的疼痛开 闸般在她体内翻涌,顿时痛不可当。定睛看去那Lancer已是挺拔地立在原处,虽 然未曾身着银铠披风,面色也已苍白淌汗,可那表情却与旧时无二…… 将圣枪刺入自己胸膛之时,露出的表情。 「啊啊啊啊,父王你—咳呕——嗬呜呜呜……」 骑士虽然既惊且怕,但一想这强弩之末的骑士王竟还有反抗自己的余力,不 由得脑羞成怒,暴怒之下牵动脏腑,顿时又涌出两口鲜血。 「呼呼啊……莫德…雷德……呜库……」 Lancer的话语虽尽显疲态,仍是自带威肃之气。 「呜……」 面对Lancer气喘之下的逼视,暴怒的骑士竟一时却步…… 「你可以……尽情羞辱我……库咳咳……哪怕……现在杀了我都行……」 突兀充斥体内的魔力突然衰减,令Lancer又只得以枪体为支撑站稳。 「但……若是只会以暴力……强权去凌虐他人……库呜呜呜……」 手臂一阵痉挛,让Lancer扶着的圣枪剧振了几下。 「咳……这样的你……我只能说……并未将国家托付于你的决定是正确……」 「什么!啊啊啊啊啊……」 骑士瞪大了布满血丝的蛇瞳,Lancer的这句话触及了她最不能容忍的逆鳞。 「不列颠……不……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像你这样狂妄无知的人去 统治……」 Lancer离再次力竭倒地已差得不远了,怒气灌顶的骑士拔出腰间斧剑握于手 中,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啊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父王啊啊啊啊啊……」「就算我不是合格 的王……被你的母亲……和你毁灭……」 铛—— 当胸刺来的斧剑击在枪头之上,二者俱无损伤。 Lancer高大的身躯像冰山垮塌般再次跪倒在地,这一击对于靠意志力反抗定 身咒术的她来说已经是极限,再无一丝力气反抗。她不去管那面露杀气的骑士, 毫不畏惧地将最后的话一字一句地吐了出去。 「但你这样的人若是为王……呼呼啊……」 骑士已经走到了Lancer面前,暴怒之下咆哮的她倒比Lancer还像头狮子,她 俯视着Lancer,而Lancer亦抬头与她对视。那令人生不如死的毒刃就悬在骑士王 圆髻之上,但还未有落下的征兆,骑士明白身下的王已再无反抗的力气,她只想 听完Lancer还有何话可说。 「……将你毁灭的,不会是出于私怨的某个人,呜呜……而是无数反抗你的 人民……不义的恶王就当是这样的下场。」 Lancer语毕,骑士却又嘶声笑叫起来,黯哑而尖厉的笑声像是龙在咆哮。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恶王又如何,又如何?……绝对比你这 孱弱的王要好上百倍……啊啊啊啊啊,去死吧,你这——」忽而狂喜忽而暴怒的 「恶龙」骑士再也克制不住那源自本我对这位王的愤怒与怨毒,她扬起了那把诅 咒的短刃,不管原先的计划,不顾母后的刑罚,完全不带有一丝理性…… 绝不能认可面前的「恶龙」对自己的否定,更不可能承认这样的人能成为王 者,Lancer只是闭上了双眼,对她而言于自己逆子的 毒剑下痛苦死去,或许比在 祸国女巫的支配下偷生来的还要好些…… 然后从阴影里显形的女巫让短剑冻结在了半空中。 「莫德雷德,你疯了吗?给我滚下去!」 「啊啊啊啊?母……母后——!」 被这熟悉声音吓一跳的骑士连忙收回凶器,满眼无辜地望向了从楼梯拐角中 走出的摩根。 「那个病怏怏的Saber连你的脑子都削掉了吗?我还以为你只是断了只角呢。」 「不……不是这样,我……我是被她突然——」 看着骑士陷入尴尬,窗上的栗鼠们吱吱啧啧笑个不停。 「还敢顶嘴?」 骑士脸上愤恨恼怒的神态荡然无存,转而回到了与年龄相符的挨训孩子模样。 「呜呜!抱歉,母后……」 委屈又不甘的骑士仿佛被碰触的含羞草般垂下了双手,她丢开刀子,向后几 步与Lancer退开距离。 「就这副模样还想取代你的父王?别逗我笑了。」 「哎啊啊啊……」 摩根扶着楼梯缓缓走下,口中默念起一段咒文。似乎是得到魔力补充,倒地 的Lancer也站了起来,被训斥的对象并不是她,但她心中却也感到惊诧…… (那个孩子……不一样。) 「你父王可从未败给除我以外的人,而你呢,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可……可明明她刚刚?」 骑士并未忘记进入城堡后Lancer的窘状,她试探性地问道。 「看来连洞察力都被砍掉了吗,呵呵呵呵……你可见到你父王身上有一处伤 痕吗?」 「呜呜!难道?……」 骑士想起了那几夜母后对Lancer的「侍奉」,或许跪地发抖的父王只是因为 …… 「打了败仗的是你,差点害了我的也是你,就这样的你也好意思质问你父王 配不配为王?至少你父王可不会莫名其妙地变成疯子。」 「呜?摩根……」 此刻Lancer表情似是被寒风冻住了一般冷漠,这倒不是因为她个人性格严肃, 只是眼前的局面……实在让她一时说不出什么。 「滚回边境去巡逻,别让我再在城堡看见你,更别让我看到什么别的人大摇 大摆闯进来。」 摩根转过身子又上了楼梯,像是要回寝室休息。 「遵…遵命,但……母后,等等……我的角!它……」 骑士从腰间摸出了一只被黑褐血迹沾染的弯角,看她委屈的样子都快哭出来 了。 「断了是吗?呵呵呵呵,你自己留好吧。」 「请为我治——」 「别说胡话了,莫德雷德,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你就留着一只角好好反省着 吧。」 「不不不!母后,我真的……不想……呜呜……」 「我不是教过你治愈术吗?先拿你自己练练手吧,哼哼。」 「可是我……呜……求……」 「滚吧,先去把血污给洗干净……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不要——!」 随着摩根右足在台阶上狠狠一顿,骑士所在的地面立刻闪出一道光柱,接着 她便在亮光中惊呼着消失不见。 「摩根……你……」 「怎么了,王啊,要向救了你一命的jiejie道谢吗?」 「……」 「呵呵呵,别傻站着了,先和我好好商量下吧。」 尚有些疑惑的Lancer尾随着摩根,向着二层的寝室走去…… 皇帝庭院之中(兰陵王,坂本龙马,某位皇帝) 刀剑互碰,迸溅点点寒星。 「嗨呀——!」 半张脸戴着华贵面具的青年手中所持是把细剑,刃宽不过两指。他横劈一剑 拦下迎面而来的太刀,左脚一收身子一侧,以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记突刺。 「哈啊——!」 那持刀的男子身手差了一着,对青年的回击毫无防备,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刺 来的剑刃。 「龙马阁下,要留神哦,喝哈——!」 青年的细剑倏发倏收,并没有趁势追击,等对方站定才挥剑而来。 「咕呜呜,好好好,我会加把劲的,呼啊——!」 铛啷啷—— 钢与钢碰撞的声音。 那细剑看似脆弱易折,实则是件寻常刀剑难抵的利器。刀剑相碰时非但没有 断裂,反而将那太刀死死压住,任男子手上使力也砍不过来。只急得他额上青筋 暴突,一声大喝出尽全力,才将对方的剑推开。 「好嘛,这才像话,龙马阁下认真起来,我才能真正领教东洋的剑技!」 连退数步的青年嘴角上扬,尽管被击退但语气中满是欣喜。 「哈哈哈……哎,我倒只是觉得很累,兰陵王啊,呼……」 「那就再陪我一会儿吧,要来了!哈——」 「喂喂喂,喘口气啊——」 飞步向前的青年并不允许对方有何懈怠,面具之下的笑容说明他对此战甚是 投入。而话语间都透露着抵触的男人也只是苦笑了一下,随即强打精神,严肃起 了面孔挥刀迎敌。 金铁相碰的锐音仍要再持续一会儿…… 「呼……呼……我说……下次一定不会答应和你去……呼……较量一番?」 凉亭里小桌两侧的人模样截然不同,白衣男人已经摘下了帽子瘫在凳上,大 喘着气甚是疲倦。而另一位…… 「呵呵,辛苦龙马阁下了,真是抱歉……」 依旧神完气足。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脸上泛起了一阵好看的红晕。刚才为了 得窥东瀛武术的奥秘,确实把对方给累坏了。 「啊……也别说抱歉啦……呵呵呵呵,毕竟我的确是要找回一下挥刀战斗的 感觉,以后的话,只能一个人去面对比您还凶恶的敌人咯……」 「呜……这么一想,在下确实失礼,忘记您……」 「没保护好阿龙小姐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与您无关,或者说正是习惯了被她 保护,才会导致我现在刀法退步太多啦,呵呵呵……」 「……」 青年握住茶盏的手僵住了,他知道对方的挚爱已落入敌手,尚不知会有何遭 遇。其中痛楚真不知如何才能安抚。 「以后的敌人可不会像您一样避开要害,只是想领教一下剑术,那可真 的是要命的战斗啊……再说,被敌方放跑一次的机会绝对不会再有了,从海里被 捞上来的机会更不可能再有了,我需要高将军多鞭策一下哦。不过拜托下次让我 用手枪吧,只是道馆里的剑术可真敌不过久经沙场的将军,为了贴合实战还是这 样为好…要不您也把面具摘下来?哈哈哈哈……」 「呜啊?……这还是算了吧,对同伴用那个的话,还真有些羞。」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欣赏一下传闻之中您的美貌呢?哈哈哈哈……」 男子爽朗地大笑起来,将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 「龙马阁下,拜托别戏弄我了……」 音容兼美的青年被说的有些害羞,但也与对方相视而笑。 「说起来,好心收留我的那位陛下到底有什么安排呢?获取情报之后既没有 放我走的意思,也没有要排除我的意思……您能和我说说吗?」 「龙马阁下,陛下自有他的安排,还请恭候才是。」 「哦……说起来也是,被敌方召唤出来却脱离了控制,能将令咒的权限剥夺, 那位皇帝是比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呢,他的计划想必也很周密吧。」 「正是如此,我作为陛下的臣子,只需献上忠心即可。而龙马阁下,您是客 人,虽不能要求您为陛下效力,但还望听从陛下的调遣……陛下与那座岛上的恶 党绝非同谋,您知道这点之后,也该会放心吧?」 兰陵王放下空茶盏,向龙马郑重说道。 「啊哈哈……哪里的话,陛下是很达观的王者,我已经领教过了。虽然我本 不该认同这种君臣关系,但是嘛……在这个特异点,的确需要一个聚合散沙,统 领全局的人物。」 陪了一杯茶的龙马笑答道。 「只不过呢……我确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去见那位御主呢?」 「嗯……在下也很好奇,但——」 呜呜呜—— 自树荫亭影中窜起的浓重黑暗在亭前聚合为一体,惊讶的二人不由得肃立而 起。 「汝等都好奇这点吗?呵呵呵……」 黑影最终的轮廓显然是位头戴帝冕的皇帝。 「陛下——!」 二人之前只是闲谈喝茶,绝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动静。忽然出现的陛下着实 叫原本沉稳的两人吓了一跳——「不必行礼,往后也免了,战时省去些繁文缛节 颇有必要。」 那皇帝的全身只是模糊的一团漆黑,隐约可见五官与衣着的残痕。他正面看 向二人,接着又背过身去摆了摆手。 「啊哈哈哈,既然不用客气的话,那还希望陛下替我解解惑哦。」 龙马摘下帽子鞠了一躬,打了个哈哈问道。 「朕先说说昨天的战事吧,诸位。」 「战事?陛下您又独自亲征了吗?」 谦恭臣子的语气颇有些担忧之意。 「呵……不过是借影观战而已,乃是那狮王和妖妃,与龙马卿所言迦勒底御 主之战。」 「立香……他主动出击了吗?失去记忆,以为在参加圣杯战争的话……这倒 也很正常。」 龙马听到这名字心里一紧,但随即便镇定下来。 「是因为统领着两骑从者……就得意忘形了吗?」 兰陵王低头说道。 那皇帝将不可辨清的脸转向了二人。虽然被要求无需行礼,但看着那位陛下 脸上暗涌着的黑色雾气,他们还是微微垂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那是对这等庞大威圧感发自心底的敬畏。 「迦勒底那少年人虽是莽撞,但也谈不上骄傲……能将被神与爱戏弄的魔女 安抚,能将以刀相逼的剑士收服,迦勒底之御主是有些本事啊。」 「嗯嗯!陛下也这么认为吗?」 维新志士的笑容灿烂,若是能让这位皇帝认可自己的少年御主,将是件非比 寻常的幸事。 「能看出是与诸多英灵缔结契约的勇士……但那两骑从者的力量过于弱小, 失去了从者他更是毫无战力可言……」 「呜……这也是实情,立香他……在人理危机之前,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孩 子呢……」 「难以想象,解决魔神王人理烧却,消灭残渣般特异点,如此重任竟然托付 于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这般羸弱的力量……人理大业可不容立于危墙之下。」 混沌的脸庞看向龙马,像是在发问。龙马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并非如此,陛下,拯救人理的使命可不只由立香一个人担负,他的话…… 乃是把英灵们维系在一起的楔子。要证明这点的话,正如您所说,他将美狄 亚小姐与那位剑士小姐都收入麾下了哦。」 「呵呵呵……龙马卿是认真的吗?不过统领了两骑从者,就能向朕证明他的 力量?况且那两骑从者浴血之后都未能取得胜利啊。」 「呜啊!?输了吗……」 龙马面色一紧。 「这是理所当然吧……妖妇擅邪术,狮王有武威,逆贼逞蛮勇……若非他人 相助,迦勒底之御主恐怕会……」 皇帝似乎在冷笑,依旧不可辨清。 「所以……还平安对吧?……陛下?」 「呵呵呵,放心,哪怕他裂为了尸块,为了让贵客心安朕也会将其救活的。」 「啊?哈哈哈……多谢陛下,还拜托您了哦。」 「还没到那一步呢,魔女重创了妖妃,剑士斩下逆子之头角,就这点而言, 值得朕嘉奖。」 听闻此言,一旁沉默多时的兰陵王说道。 「骑士王的御主被重创了吗?若是这样,陛下岂不是可以……」 「还不急,虽然朕无法容忍祸国妖女仍存于世上,但这仍是骑士王之家事。 她能允许妖妃为其御主,想必也有自己的考量吧。当面言明之后,再做决断也不 迟。」 「当面?陛下是要再与骑士王交战吗?这……」 「唔……这可不太好啊,陛下,能好好交流的话,就不必动刀动枪吧?」 身为臣下的二人都表明了劝阻之意。 「呵呵呵呵,朕给汝等的印象是好战之徒吗?就算是暴君独夫,也不止于穷 兵黩武一条吧?」 「啊哈哈哈……」 「呜呜!岂敢……」 虽看不清面容,但皇帝的声音确实带着自嘲的笑意。二人的反应也截然不同, 一位从容应对(虽不知是不是装的),而另一位则是阵恐。 「并没有责怪汝,兰陵王,抬起头来。就算有如此印象,也是合情合理,历 代的儒生对朕可没嘉奖过几句呢。」 「……遵命。」 「如果不是交战,您是想与骑士王和谈吗?」 「和谈?若是骑士王给出令朕满意的答复就算是吧。不过先设好九宾之礼, 邀她们赴宴吧。」 「赴宴!」 二人的惊声交织在一起。 「先礼后兵,正是如此……兰陵王,就派汝出使吧,以防万一,将此物带上。」 皇帝脚边的影子游鱼般蠢动着,浮出了一团黑黢黢的圆球,其内隐隐有金光 浮动。他取出球中金闪闪的物事,塞在了兰陵王的手里。 「啊!这是……遵命!」 「陛下,那我呢?……总觉得吃白食可不太好呢。」 「龙马卿,汝不是很想去见迦勒底之御主吗?去吧,点醒昏睡中的少年,让 他明白这是怎样的虚假之城。做得到吧?」 「当然!陛下,谢谢您!」 「说起来,汝是很擅长合纵连横之术呢,若是敌国之臣,还真是不好对付, 汝应该……不会在见了旧主人之后就弃朕而去吧?」 「啊?哈哈哈哈,现在我可绝不是陛下的敌人哦。」 「呵哈哈哈哈哈……那汝千万别让朕失望哦。」 皇帝与「纵横家」的大笑之后,庭院内的三人也将迈向了不同的方向。 海边小阁之上(沙条爱歌,「Saber亚瑟。潘德拉贡」,路人女生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