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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渐深。酒柜几乎被搬空了。两个男人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邱冬还算好的,就一声不吭地低头,双手撑着吧台。沉默得像是一座沉睡的雕像。如同刀刻一般的深邃侧脸微微地垂着,就着客厅里晦暗不明的光,显得分外的孤寂。他宛若撂狠话一般地说:“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要说在我姐心里的分量,你也未必比得上我。”语气中却带着执拗的倔意。陶燃已经扶着桌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然而听到这句话,他还是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他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凝视着邱冬。喉结微微滚动,凌乱的思绪在脑袋里从一团乱麻瞬间扭成了一股麻绳。就好像湖泊中突然开了一道口子,有了方向,便瞬间一通百通。陶燃站直身体,手直接握住最烈的一瓶酒,二话不说给两人满上了两杯:“我也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说完,将酒杯子往邱冬跟前一放,直接自己就仰头喝了一杯。高浓度的酒精像是一口从喉咙烧到了胃,热得陶燃全身的汗都出来了。邱冬一言不发地跟着喝。“砰”。又是两杯倒满,放在邱冬面前。邱冬抬起已经醉眼朦胧的双眼,咬着牙继续喝。陶燃闷头跟上。两人跟彻底杠上了似的。直到喝到第五杯,邱冬和陶燃已经喝得两眼发红了。邱冬手刚握住盛满了酒的杯子,人已经眼前一黑,终于不支地倒了下来。陆星微从楼上下来。看见他们居然是这幅样子。她惊愕地走到陶然身边:“你们在拼酒?”“唔。”陶燃闷闷地应了一声,意识也所剩无几了,听到陆星微的声音,几乎是靠着本能地往她颈边凑去。鼻子嗅嗅她身上熟悉的好闻的气息,双手环住她的腰,小声说:“是我赢了。”陆星微哭笑不得地抱住他。印象中陶燃和邱冬都不是冲动的人。陶燃就不用说了,她认识他以来,唯一一次称得上是冲动的,大概也就是在陵园跟薛敬干架那一次。但也是薛敬挑衅在先。邱家家教很严,虽然在性格上三兄妹算得上是各有千秋,但一直明白分寸,很少做出什么有失分寸的事情。比如不管不顾地跟人拼酒,甚至喝到断片,这事从来没发生过。这两个人居然也能凑到一起拼酒,这事着实不可思议。陆星微只好让邱秋下楼先把邱冬弄回去。陶燃就不方便一起打包带回邱家了,于是她直接将他半拖半抱地带上了楼。陶燃醉得狠了,模模糊糊地根本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只知道自己怀里正抱着陆星微,死活就是不肯撒手。陆星微没办法,只好转头看向一旁随时准备出手相助的星辉:“给他打一剂强效醒酒针。”星辉尽责地提醒:“强效醒酒针的后作用很强,虽然能立刻恢复意识,但是会对神经有所损伤。引起头部乃至全身疼痛。确定要为他注射强效醒酒针吗?”效力强的肯定会有副作用。陆星微想了想,叹气:“算了,给我最温和的解酒药剂吧。”“那就使用常规解酒药片。”药片给陶燃吞下去,药效很快就发挥了作用。他松手揉着额头翻身坐起来。“好点了?”陆星微没想到这药效果这么好,坐在床边看他。“唔,我去一下卫生间。”他喝得实在是太多,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捂着嘴巴飞快地就直奔进了卫生间里。还算好,至少自己能爬起来。陆星微索性靠在床头。等他一会儿恢复过来了,她倒要好好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喝成这样的。“星辉,给他倒杯蜂蜜水。”十几分钟之后。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了。陶燃看起来终于清醒了不少。他直勾勾地看着陆星微,就像是小奶狗盯着主人观察的小模样。“过来。”她朝他招招手。于是小奶狗眨眨眼,乖巧地蹭过去。“喝点水。”她将杯子端到他面前。小奶狗乖乖地咕咚咕咚喝完。她:“清醒了?”小奶狗乖乖地点点头,然后又用力地点了点。陆星微有些狐疑地打量他的神情,总觉得他跟平时不一样。她问:“那和我说说看,你们为什么要喝这么多?”小奶狗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好半天没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陶燃?”陆星微伸手摸摸他的脸,怀疑他根本没清醒啊。“呆呆地想什么呢?”话音刚落,却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上身一挺,直接将她一把按倒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弱的灯光从他的头顶照射下来,映得他脸上表情昏暗不明,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是的,可怕。陆星微不自觉地气弱了三分:“陶燃,你干什么呢?”陶燃双手握紧了她的手腕,身体就撑在她正上方。闻言,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生气了。”“啊?”陆星微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陶燃应该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和他拼酒是因为……你生气了?”“唯独不想输给他。”陶燃的声音里染着淡淡的鼻音,他低下头,凑到她颈间轻轻舔吻,一边说,“唯独他不行。”他不可以介意薛敬,更可以不介意艾丁,但是唯有邱冬。他知道,邱冬才是那个二十多年来最靠近陆星微的男人。小奶狗像是发了狠,嘴上虽然控制了力道,还是咬得她脖子微微发疼。陆星微倒吸着气,一边努力转移话题:“他只是我弟弟而已啊。”“弟弟也不行,你是我的。”他抬起头看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十公分。他霸道地宣言,“我让你只看我,只看着我一个人。”这话由他嘴巴里说出来,真是莫名其妙的可爱。她发现陶燃真是个奇妙的综合体。前一秒还一副乖巧懂事的天真懵懂小奶狗模样,下一秒就变身霸气小狼狗,一言不合就上嘴咬人。说出来的这些话呀,让人既觉得热情得像火,又纯粹如水。甜得人心头柔软得跟浇了一层层的蜂蜜一样。陆星微强忍着笑意,用力地点点头,宠溺地说:“好,我就看着你一个人还不行吗?”“不行。”他咕哝,慢慢地贴上她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