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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她是喜欢过人的,她骗不得自己,瞒不住自己,她晓得这是甚么样的感觉,比谁都要明白。可是一转想到前世段崇最后的结局,心脏就一点一点被恐惧压到冰冷的渊底。她没有再想,将心思再放回到案卷上。其实这个案子拖延至今,期间如此波澜起伏、复杂多变,皆是因涉案人员的目的各有不同。苗教一方面想要扩张自己的势力,一方面也以此打击道教;韩仁锋则想要保住新京人在临京的地位,成就大业,留名千古;而皇后则利用他们打击惠贵妃,获取圣宠。三方目的大相径庭,却因惠贵妃,抑或着说是因向家,联合到了一起。前世惠贵妃失宠,七皇子病故,便是这三方势力绞杀的结果。如果这世不是段崇先找出了真相,瓦解他们的阴谋,想必他们母子二人的结局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好在现在是皇后失势,被打入了冷宫……思及此,傅成璧心下一惊。好在?真得是“好在”吗?不是惠贵妃,就是皇后,那么太子又会如何?一方是皇后和太子,一方是惠贵妃、向家和七皇子。无论谁成谁败,只要入了这个局,总有一方要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前世,惠贵妃削发为尼,皇后宠冠六宫,连太子也越来越在国事上担以大任。但在此没多久,皇后以厌胜之术残害妃嫔一事就被宫女揭发,太子也在国是政策上出现了极大的失误,皇后、太子接连被废。因此事涉及宫闱秘闻以及朝中政事,傅成璧难得知其中细节。但能够知道的就是,就算在巫蛊案中成为胜利者的皇后和太子,都未能走得长远。没了李言恪,毁了太子,文宣帝余下的皇子中皆是平庸之才,难当大任。为了大周的千秋万代,亦是为了顺应百姓和朝中官员的拥戴,文宣帝在重病时立下遗旨,将皇位传于睿王李元钧。因此,文宣帝病故后,李元钧名正言顺地登上了大周国祚。李元钧……这一切究竟是偶然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是他就是这个设计棋局的人?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我虽然喜欢你,但我不能害你。段崇:我虽然喜欢你,可是我不说。傅&段:……绝了,绝了。——————回来得晚,写得又慢,刚刚码完一更,二更可能在凌晨。明天有时间,没意外的话继续双更。本卷结束,下卷我们男二昭昭(划掉),李元钧将会正式登场,再不是冥冥中存在的男二了!第三卷风筝误第44章刺杀傅成璧整理完案宗,已是夜深,前头不见段崇回六扇门,只想着或许他办完事之后就回府休息了,于是傅成璧就在值房内室中睡下了。夤夜时分,昭昭趴在傅成璧身侧睡得正香,灵敏的小耳朵听见外头的响动,突然就醒了过来。它一醒,也不教傅成璧好睡,爬到她的胸脯上就是一顿狂舞乱叫。傅成璧被闹醒后,也再睡不着,关于李元钧的事总盘桓她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她索性不再睡了,简单穿上衣裳。睡在一旁榻上的玉壶,迷迷糊糊地醒来,含混地问道:“姑娘要去哪儿?”傅成璧柔声说:“侬睡罢,我带昭昭去外头走一走就回来。”玉壶困得不轻,打着呵欠应了一声,翻过身去又陷入睡梦中。等出去后,傅成璧见门中又重新掌起了灯,一片彻明,一问才知是段崇回了六扇门。傅成璧心下疑问,难不成他是一直忙到现在?她先回去将玉壶唤醒,让她起身将汤药热一热,端到段崇的值房中去。傅成璧则提了灯笼去找段崇,正好问问沈相的事。她来时,裴云英和杨世忠也都在,两人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倦怠,许也是才睡着就被揪到这里了。这厢傅成璧提着灯笼,推开半掩的门,昭昭一下就溜了进来。它先是冲着段崇去的,这猛一睡醒就是有精神,两下一蹬一跳就爬上去,坐在他的腿上,求好似的朝他喵喵叫了两声。它的确有好长一段没见过段崇了,这样子看来是想得紧。段崇还染着风寒,只拍了拍它的脑袋,就将他拎给了裴云英。傅成璧轻轻抬起眉,看向段崇:“大人一直在忙沈相的事?期间喝过药了么?”段崇抿着发干的唇,摇头算作应答。杨世忠听了,急问道:“喝药?你病着了?我就看你脸色不大好!你说你这生病了就好好养着呗,到处乱跑甚么呢?”他的脸色的确不好,脸上冒着潮红,可唇却烧得发白,额头也不断出虚汗,身如热炭,可风一吹就觉得浑身发冷。傅成璧转身离开,去催了催玉壶温药,又沏了一壶雪梨膏水。这厢裴云英抱着昭昭,沉声问他:“到底是出了甚么事?”“沈相遇刺。”段崇已经哑得快说不出话来,这声音,包括他说出的内容,都让在场的所有人皱起了眉。杨世忠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裴云英则问:“可有性命之忧?”段崇摇了摇头,能够不说话的地方就不发出声音。裴云英再问:“查出刺杀的人是谁了么?”段崇再摇了摇头,“伤在腹部,已经醒了。沈相不让对外声张,你们二人这些天乔装进入相府,去保护他。”杨世忠听他这声音实在难受,将水递给他,忙说道:“行了,你今儿早休息罢。我们先去相府看看情况,等你好了再管这些事也不迟。”段崇实在觉得已经快挺不住了,只得先点了点头。玉壶端着药和雪梨膏水,跟在傅成璧身后,正见出来的杨、裴二人。杨世忠眉头紧聚,对傅成璧抱拳道:“魁君情况不大好,请傅姑娘多关照关照。”“应该的,”傅成璧说,“两位大人先忙。”两人齐道声谢,就往相府去了。傅成璧进来,正好与追出来的段崇撞上,傅成璧问他:“段大人,你又要做甚么去?”段崇有些难以发声,“还有事,要找云英。”“天大的事?”段崇摇头否认。傅成璧推了推他的胸膛,说:“既不是天大的事,侬先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好伐?”她力气不大,可段崇忙着躲避她柔软的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玉壶笑着走进来,将木盘放下,说着:“段大人,趁热先将药喝了。半夜出出汗,明日就好了,再去跑案子也不晚的。”段崇有些拘窘,脸上愈红,可是也很规正地坐下了。昭昭却不安分,跳到桌上来,对着一碗苦药一碗甜汤虎视眈眈,似乎就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