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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象,折木千夏与白井对话的紧张,却在几句简单的话后奇异变得舒缓了。“诶、是吗?我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千夏桑、你是弥足珍贵的宝物呀。”“是指我过目不忘的天赋吗?”“不只是,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听到你轻松的声音,对我放松情绪,意外很起效……”话到末尾,白井的声音几不可闻得轻了。到底他展现的哪些面是真实的?哪部分才是真话?折木千夏扣紧了凝眉的黑羽快斗的手,安抚焦炙的凶兽,边思索着这样的疑问。“抱歉,千夏桑,对你说了奇怪的话。不太有空,意味着并非完全没有时间吧。”“……恩!但如果是为此特意回报,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平时就很受到白井桑的照顾。如果是需要帮忙,我会尽力挤出时间,可对于白井桑,我想,稚嫩的我很难有帮得上忙的,所以——”“才不是,当然存在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倒着讲童话故事、意图在学园祭蒙混过关结果接下重任的小聪明吗?”“哈哈——”他爽朗的笑声清晰地抵达耳畔,“这个呀,应该也是吧。”“白井桑还有这样好笑的心情,我就放心了。”“诶、放心了?千夏桑,莫非你在担心我?为什么?”“……因为,我想问的上周六之后,朋友偶然看见了交通科在处理一起交通事故,其中一方是白色马自达。而且,我在通话中听到了轻微的鸣笛声,和紧急刹车的声响……”“抱歉,让你担忧了这么久。我确实遭遇了车祸,但和千夏桑你恰好拨来的通话毫无关系。当时,我尽快作出了闪避的措施,轻微的受损仅限于车辆,没有危及到我本人——”白井拨这个电话,是为了确认下一步计划的可行性。折木千夏对他的信任一如既往。有所猜测的她自认为帮不上忙,因此乖觉地不添乱,只在他今日主动联系她时问道,迟疑的语气满溢着担心和一丝难以发觉的自责。逢场作戏久了,善于此道的白井难免有短暂的几瞬分不清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此时,他甚至有些怪异地觉得,折木千夏就像她的名字和透绿的双眸,如炽烈的盛夏,有一弯葱葱郁郁、可供他休憩的清凉树荫。她拥有可贵的天赋、难得的信任、可爱的特质。与软和的她对话,不必诡计多端地谋划,不必尔虞我诈地欺骗。可以欣赏、满足于她享受美食的欣喜和餍足,可以倾听她软糯、不知不觉真令他放松了情绪的声音,可以期待她出奇可爱的想法,可以轻松地从这个话题跳到另一个,即使不停地说话,也不会觉得厌烦。糟糕,他忽然有些嫉妒起这张纯白无暇的假面了。“谢谢你,千夏桑!”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期末和重要考试,我尽量早更,抱歉(笑)睦月夕扔了1个地雷身为组织负责搜集情报的得力成员,白井准确地自知自己的优势和特质。或者称之为必要的密钥,或关键的武器,更合适。譬如这张姣好的皮相,与一般人有极高区分度、颇具记忆点的小麦肤色和浅色发丝。可以随时绽开完美无瑕的营业性微笑,是与实际年龄截然不同的爽朗色彩。使对方如沐春风的温柔言语和举措,以及进退自如的攻势,他擅于用这些手段,在与人周旋中将自己置于更有利的一方。在悠闲的咖啡店兼职,作为服务生的他,形象是帅气又和蔼的。这自然吸引了不少年轻可爱的青睐者,其中不乏比折木千夏的容貌看起来更可爱、标志、软和的同龄少女,白井一视同仁地摆出拒绝的态度,游刃有余地应付向他坦白或暗中表示爱慕的所有异性。完全没有特质、毫无利用价值的对象,他提不起丝毫兴趣,熟练地掬起不偏不倚的微笑敷衍着。作为私家侦探尽心尽责时,获取委托人的信任是第一要素,他更侧重于表现出聪慧、足以托付信任的特点。因此,作为赖以依靠的侦探,白井也曾收到来自委托者或相关者的告白。加上另一份兼职工作,当被告白的次数多了,对此感到有些困扰的白井,开始执行凡事有度、预先处理的准则。即在接触伊始,若无必要,就不让对方对他报以这方面的期待。简而言之,成为见面打招呼、比陌生人稍近一步的关系,白井乐于接受。若要发展成真心相待的朋友,或朋友以上的关系,对用白井这张假面认识的所有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因为他的真实,是生活安定的常人难以想象的波本。无法用真实相对、只用假面维持的情谊,怎么能称作「朋友」?白井持有清醒的觉悟,被这张假面笑着承认的所谓友谊,不过是虚假的幻影,无一例外。至于波本,白井会拿出最谨小慎微的态度。在组织中一直以神秘的作风而闻名,这是他的性情,也有特意为之的缘故。因为今日暂且可以称之为同伴的人,明天不一定在世,也不一定是可信的对象。若要论值得信任,被他攥住秘密的贝尔摩德勉强算是半个。与他天然不对付的琴酒,每日都战战兢兢地处在清理叛徒的第一线,白井毫不怀疑琴酒对组织的衷心,但作为同伴的信任,他难以赋予全部。三者相对而言,咖啡店的兼职是最轻快的。料理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重复制作轻食令乐趣变得乏味,食客的满足稍微能弥补这一点。而折木千夏,是最令他意外的食客。初见,她便对毫无技术含量的简易三明治,毫不吝啬地给出了近乎恭维的超高评价:放进高级料理亭的菜单也毫不逊色的极品。这份评价,未免也太高了。简易三明治与高级料理亭?显而易见,两者格格不入。可单凭口吻,自认为伪装专家的白井轻易做出了判断,这是真心实意的评价。彼时,白井好奇地望过去。他在意的目标,过目不忘的折木千夏将三明治一扫而空,毫不作伪地自然流露出如猫咪般餍足的可爱表情,透绿的双眸缀着明亮的光辉。她正对面坐着显然喜欢她的少年,用淡淡又有些别扭的语气地说「她做的,就像是他家的料理」,这是压抑炽热情愫而彰明昭著的告白。折木千夏毫无意识地认真回答了,那句令他印象深刻的区别。在月台上曾见过面,白井本对折木千夏认错人或真见过他的惊异没有过多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