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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几颗血珠，杏眼中情绪错杂，让我辨认不清。良久，红珠才扯出一抹笑意：“红珠不过一个卑贱的奴婢，哪能对殿下有恩，帝姬真爱说笑。”我盯着红珠唇上的血珠，竟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此刻的红珠，一副哀恸欲绝却强撑着的样子，让我有些心虚，好像我抢了她的命一样。“帝姬。”红珠站起来，幽幽看着我，“殿下对您……情——深——意——重——您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他。”红珠眼眶里蓄了泪，滚落下来，滴在火红的单衣上，洇成小片的湿痕。红珠用手捂住眼，泪水顺着指缝溢出，顺着脸颊滴落，嫣红嘴角微微一勾：“瞧我，只是替殿下高兴罢了。殿下知道帝姬这么在乎他，心里一定不知如何的欢喜了。”“红珠……你……”我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红珠这样子，显然是喜欢弄月的，怎么可能真心看我和弄月好，光是弄月那日在众人面前弃她而护我，已经够她将我和弄月恨个千刀万剐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如果我是她，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对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是我太跋扈，还是红珠太隐忍？“帝姬，红珠觉得冷了，红珠先退下了。”红珠擦擦眼，脸上仍是笑的，不卑不亢说道。我讷讷说了声好。红珠跪地行了个礼，刚站起身，身形微微一晃，眼看就要倒下去。我吓了一跳，刚欲扶她。红珠已经被人稳稳收进怀里。“红珠！”一声低唤里满是担心。我看着眼前两人，微微一愣。弄月好像没看见我一样，抱起红珠就朝外走。我呆呆愣住。“啊！”手中暖炉落地，摔成一地碎片，猩红的火星将身上的白裘大衣烫出一颗一颗黑点。是忘了手里还有暖炉，一直没换手，惊觉暖炉烫到手，才一个没握住，摔碎了。掌心起了一层小小的水泡，辣辣的，好疼。我被烫到了。但是弄月没看见。握了握手，掌心疼得钻心。抓了把雪握在手里，冲着亭外一干看好戏的婢子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殿下带着红珠朝哪里走了，还不快点给我带路！”手里的雪化干净的时候，我也到了弄月的寝殿。他带红珠来他的寝殿了。脚步是沉的，可是还是挺着胸膛进去，揪着一个经过的侍卫问道：“殿下在哪？”那侍卫打量我一眼，微有些幸灾乐祸：“殿下和红珠大人在里面说话呢，帝姬没殿下的准许，还是别进去的好。”我被讽刺得有些恼怒：“大胆！弄月说我什么地方都能去的！”狠狠推开那侍卫，脚步有些凌乱地冲到里面。“大胆！什么人擅自闯进来！”弄月没有回头，正低头给红珠喂粥，听见我在门口弄出响动，怒声道。我愣了一下，有些被弄月的语气吓到，但是想到他不知道是我，便放软声音道：“弄月，是我。”提着裙子过去，把白裘大衣脱下，搁到一边，伸手抱住他胳膊，语似关心地问道：“红珠这是怎么了？忽然就晕了，都要吓死我了。”弄月脸色有些沉，但没有推开我的手，只是淡淡道：“红珠受了些凉，不碍事的。她现在还病着，你先出去吧。”掌心又有些疼。我扯出一抹笑，撒娇道：“哎呀，我刚刚被手炉烫到了，你看，手里都起泡了。好疼的。”笑着伸出掌心给他看。弄月只是微微一僵，淡淡扫了一眼，道：“不严重，我一会叫人去给你上药。”红珠这时忽然幽幽道：“殿下，我没事的，您陪帝姬去上药吧，我歇一会就好，一会我会自己走的。”“你这样怎么走……”“那好啊！弄月咱们走吧！”我打断弄月的话，对着红珠笑得一脸灿烂，“我看红珠也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是吧？”弄月脸上露出一抹怒色：“你没看她都晕倒了吗？不过是烫几个水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脸上笑容渐渐退去，手慢慢从他臂上放开，心底升起一股凉，比手里早已融化的雪水凉上百倍。“弄月，你和红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知自己笑得如何，只是看见弄月盯着我脸，眼中露出一丝后悔，语气也放软了：“小甄罗，我不该凶你，我……”“告诉我，你和红珠发生过什么？”弄月手渐渐收成拳，看着我，眼中复杂，隐隐露出一丝痛意，却不说话。红珠拉住弄月的衣角，转而对我道：“帝姬不必多心，我与殿下什么也没有。”“闭嘴！没你说话的份！”我冷冷瞪红珠一眼，语气冷冽。“小甄罗！”弄月听见我语气，眼神微微一变，似是没有想到我竟如此不通情达理。我敛了眸光看着弄月：“你说过，不让她再出现在你面前的，她出现了，你不仅没罚她，还抱她来了你的寝宫。弄月，你说那些话都是用来哄我的吗？”弄月有些慌了，拉住我手，急急解释道：“我没有，只是红珠她……”“红珠什么也没有！”红珠又打断弄月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悲戚，眼眶里的泪又簌簌落下来。我听见红珠那自怜的话，心里狠狠一阵心烦，想也不想，甩手就是重重一巴掌。“贱人！说了叫你闭嘴，你听不懂吗！”“甄罗！”弄月伸手重重拉我一把，把我一下子甩到地上。膝盖磕到冷硬的地上，透到骨子里的一阵疼。还说什么也没有吗？如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弄月怎么会凶我？甚至还对我动手？我抬起头，对上红珠得意的眼。很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若你不是个内外不一的小人，我反倒不知拿你这“情深意重”的红珠怎么办了。不过随便试试，便把你真面目试出来，也不枉我受的这些疼了。弄月见我真摔倒了，显然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扶我。我淡淡推开他手：“弄月，我先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