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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错觉。鲶尾、药研,堀口千里想起狐之助提到的名字,毫无疑问是鲶尾藤四郎和药研藤四郎,丢失的胁差和短刀。“清光,”药研藤四郎声音低沉,“我不要求你加入我们,但别妨碍我们的行动。”如果现在灯光稍稍亮一些,可以看到加州清光的脸上一片冰冷。“如果我说,原话奉还呢?”第11章十一个怨灵身上原本华丽的衣装被鲜血染得狼狈不堪,每一处撕裂也对应着一道伤口。一期一振已经分不清哪些血是自己的、哪些又是时间溯行军的,正如他数不清身上已有多少伤口,他喘着气,手中的太刀用力插向地面。本体甚至被他临时充作了拐杖的用途,借助太刀的支撑,他总算站稳了身形。时间溯行军的尸体在他脚下倒了一片,就在刚刚,一期一振终于手刃下最后一振大太刀。他以一己之力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思及至此,他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这样一来,也能回去向主君——突如其来的铳声止住了他的步伐。一期一振转过身。一个人砍杀掉数量如此庞大的敌军,耗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太过。他在这个时代逗留得太久了,他的存在将使历史发生歪曲。时空以圆形在不远处开始扭曲,从其中现身的,是与时间溯行军还要不同的异形敌人。那是历史的猎人——检非违使。*灵力可以用来战斗吗?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考虑到他提到的“灵力”,堀口千里曾向神明询问过类似的问题。“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对方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通常来说,现世人类的灵力大多都是用于驱使式神为自己效力,你要去的所在尤其如此。以己身之力去战斗,如果你找得到适当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在片面上肯定,却只字不提什么才是“适当的方法”,简直是说了等同于没说的答案。所以啊——堀口千里再次触碰上脸颊,那里的伤口正在渐渐隐去。她最讨厌说一半藏一半的家伙了。没有得到确切的使用方式,她只能自己去一点点摸索,这样的后果就是进程慢得可以。不过,她到底不是完全的人类,在这个进度下想用灵力去修复破损的实体化躯体还是可行的,当然也不是所有伤口都能愈合,就比如……她活动了一下右手,依旧能感受到隐隐约约的刺痛。手腕上已经看不到焦黑的痕迹,但神明留下的伤害还在那里,仍不忘时时刻刻以隐痛彰显着自己的存在。简直像是在兢兢业业地提醒她曾险些亲手犯下杀孽,曾差点沦为跟那个男人同等存在的事实。论及到这一点,会迁怒到无辜人的她跟眼前的付丧神们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地上的手电筒限于高度,只能隐约地晃出四个模糊身影,堀口千里试图去观察暗中是否还有其他人的身影。最先出手的鲶尾藤四郎应该是单独行动的,药研藤四郎随后赶来援助——他是自己来的,还是有人和他一起……?失踪的刀可一共有六振呢。如果是后者,尚且不能用灵力来战斗的她不能算作战力,这边就要面临加州清光一对二甚至一对多的境况。狐之助最开始给她的入门手册上提到过,短刀和胁差在夜间都能发挥出比平时更强的实力——不管加州清光自己怎么想,让他去正面硬抗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她抬起手。在堀口千里握住那把钉进墙里的短刀刀柄的瞬间,正往前走去的药研藤四郎似有所感地步伐一僵。“我说……”刀插得不浅。好在千里早就不像以前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她在手腕上施加了十成十的力道,终于将短刀从木缝间缓缓抽了出来。“把本体留在这里真的好吗?”她反手握住刀,“这么不被放在眼里,我稍微有点头疼呢。”在她有所动作之前,黑影倏地从眼前闪过。作为在夜战得到了大幅能力加成的短刀,药研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手腕被猛然攥住,堀口千里“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方似是没想到她手上有伤。短暂到近乎无法发觉的迟滞后,他继续了自己的动作,用力扭转过她的胳膊,迫使她将手中的兵刃贴向了相反的方向。少年人模样的短刀比她要矮上一些,然而在气势上完全弥补了这一点。药研的手肘顶在她耳侧的墙壁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极近,堀口千里甚至能感受得到他刻意控制下的浅浅呼吸。这样的姿势,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再忽略掉贴在颈侧那片冰冷锋利的刀刃,也许会变得浪漫暧昧许多。不过,此时此地,无论是谁都没有往那方面想的意思。药研的挟持在每个细微的动作上都带着战场上才会有的那种尖锐,和加州清光那时一样,能让堀口千里感受得出他们确实是在一片血海中搏杀出来的冷兵器。但同时,在感觉上又有什么不同。加州清光发觉了这边的动静。“药研藤四郎……!”他脱口喊出声,传承自冲田总司的刀式又变得凌厉几分。原本体力不甚充足的鲶尾在这样的攻势下不由节节败退,可在加州清光想要就这么转身赶过去时,他又挥刀而下。察觉到背后落下的刀光,加州清光不得不急速反手架住那振胁差。“别动。”她听见药研藤四郎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他抓住她手的位置从手腕移至手背,这时她想松开手也无法,只有顺应他动作,自己把刀架在脖子边上。“没有哦,”性命攸关的时刻,堀口千里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紧张的情绪——不如说,到了这种时候,她都还笑得出来,“我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但是。”她把音量压低到了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程度。“你根本没想杀我吧?”这么近的距离,堀口千里看得见药研藤四郎那紫色眼眸中结满的寒霜,握在她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剧,短刀又向前递了几分,只差毫厘就可划破皮rou。“没用啊。就算你这么做,我也完全感觉不到……”她讽刺似的轻声说道,眼神如药研藤四郎一般锐利,完全不似是个被挟持的对象,“杀意那种东西。”她在他身上唯一没看出的,就是与她那时在面对被她激怒的加州清光时感受到的杀意。堀口千里甚至能听得见他压低声音说话时带出的气音:“我可以那么做。”“是啊。”她赞同地点点头,口中说出的却是否定的言辞,“可你不会。”如果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