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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弄不明白优绿的意图,但这并不妨害榴花懟她。 榴花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线,眸底盛着嘲弄,「优绿队长,外面那么危险,你怎么能要这几个弱不禁风的傢伙自己过去?你不是嫌他们活的太长了吧?」 「榴花言重了,前后方都有我们的人挡着,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优绿的声音淡淡的。 榴花立刻接话︰「既然没有那么危险,又何必要急急撤退?我们在这里等到战斗结束就可以了。」 优绿没有马上回应,空气沉默下来,只剩下风笛声隐隐约约传来。 过了好几秒,优绿才回答︰「虽然没那么危险,总归还是危险,既然你们的人身安全由我负责,就请好好跟我配合,不要心存侥倖,意外什么时候会发生谁都不知道。我现在就过去跟你们会合,尽快送你们离开。」 「不,不用,不麻烦你了,我们待在这里挺好的。」榴花一迭声地拒绝。 「这攸关性命的事,是你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弘阔呢?其他人呢?叫他们来跟我说。」可能是命令一再遭到违抗,优绿声音有些冷硬。 「他们几个现在由我保护,当然是我说了算。」榴花翻了个大白眼。 「我现在过去,我倒是要看看谁说了算。」优绿轻哼一声。 榴花乾脆不回应,转身就要去坐着歇歇脚,不料却差点一头撞上晴嵐。 她齜牙,「你没事站我后面干嘛?」 晴嵐没有回答,神情看着又恍惚了。 榴花嘖一声,再看看一旁的盛放和灼骆,两人倒是正常。 她给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看看晴嵐的异样。 盛放见状,眼底的寒霜又深了几分,灼骆却浑身一震,惊疑不定地看着晴嵐,面色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榴花忍不住撇嘴,「有什么话就说,这里没人会读心术。」 「我,我刚刚也有一瞬间恍神,好像有个声音叫我去做什么事?」灼骆苦笑地扒着他一头的粟色头发。 榴花和盛放的视线对上,不待她问,他就自己开口了:「我没有这种情况。」 榴花偏头想了想,目光落在犹未回神的晴嵐脸上,「晴嵐,你现在要干嘛?」 「……等优绿过来会合,送我们离开。」晴嵐的声音极轻,加上她迷濛的神情,感觉点像在说梦话似的。 榴花扭了扭脖子,觉得脑袋有点卡壳了。 晴嵐无疑又被「催眠」了,但是讯号呢?暗示的讯号究竟是什么?榴花想不出来,优绿说的话并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有什么想法吗?」她下意识地询问盛放。 盛放沉吟了一下,「她有重覆提到什么词句吗?」 「没有。」榴花弯了弯红唇,看来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灼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没什么。」榴花拍拍他的肩膀,又看向眉头微拧却依然不减俊朗的盛放,心头不由有些痒痒的,情不自禁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调戏:「有没有人说过,你就连皱眉都好看?」 说完,她还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盛放侧过脸看她,眼神冷冷冰冰的,「好好说话。」 此时两人离的很近,只差几公分就可以碰到他的鼻尖,榴花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最吸引她视线的是他微抿的薄唇,像是在勾引她回忆起那在掌心印下的柔软触感。 榴花眼神闪了闪,在盛放察觉不对想退开时,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眼看就要亲上去了,却被他忽然伸过来的大掌从中阻隔,最后一嘴啃到掌心上。 她失望地嘖了一声。 「榴花!」盛放眉目冰冷,语气里彷彿结了冰一样,脸颊和耳尖却迅速地红了。 榴花被他害羞的模样愉悦了,好心情地调戏着,「别在意啊,就当作交换吧,这样你也不算白看我的裸体了。」 「等等,我究竟错过了什么?」灼骆一脸懵逼。 「就是──」 「闭嘴。」盛放有些气极败坏。 榴花只得一脸遗憾地对灼骆耸肩,然后又眉眼弯弯地看向盛放,「我先进去叫队长。」 麻烦都要找上门了,队长还在酒醉昏睡怎么行? 「快走。」盛放连眼尾馀光都不给她。 榴花浑不在意,好心情地吹着口哨,在灼骆大眼巴巴的目光中走了,临去前不忘把晴嵐给拍回神。 她刚进到休息室,就听见晴嵐一连串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还完全闔上的门缝鑽进来,然后,很快地,那些声音就被结实的鈦合金门板阻隔在外。 榴花逕直走到弘阔身边蹲下,带有薄茧的素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帮他回溯。 指尖微微热了起来,榴花脑中闪过一幕幕不属于她的记忆,还有痛苦、挣扎的情绪,而这些,都是来自弘阔的共情。 榴花咬唇迟疑了一下,回溯便停了下来,然而,最后「看」到的一个画面,让她的浑身一震,瞳孔陡然放大。 她脸色变了又变,又接着继续先前的回溯,微瞇着眼睛,将弘阔共情的画面细细地看过,一直看到铁突要他带她出任务才挪开手,她将弘阔的身体状态回溯到忽然接收到要出任务的那天。 之前,为了确保「回溯」的能力不被洩露,榴花从未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类、这样的高等生物使用回溯,甚至连老爸的颓败的身体她也没有轻易出手回溯。没想到,仅仅帮弘阔的身体回溯几天,耗费的力量和时间远比帮猫狗那些动物回溯一个月还巨大,整个人浑身软绵,四肢沉重,以至于在回溯到后面,盛放从外面进来时,她并没来得及即时停下,鑑于已经被看到了,她只是朝他看去一眼,索性就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结束。 盛放没有开口,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她懒洋洋地问︰「优绿来了?」 「来过又走了。」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没有硬要带你们离开?」榴花有些意外,她一边问着,一边颤巍巍地伸出手,「麻烦拉一把。」 盛放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反应。 「没力气了。」榴花苦笑。 盛放抿抿嘴,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榴花趁机捏了捏他温暖乾燥的手,「嘖,没什么rou。」 盛放想要抽手,榴花偏偏不让,揪着他的大掌翻来覆去地把玩。 「没力气?」盛放冷冷地看着她。 榴花被喷了一脸也不在意,依然笑瞇瞇地,「优绿怎么会离开?」 「你先放手。」盛放跟她讲条件。 榴花从善如流,放手,再握住,然后抬眼,「可以说了吧?」 盛放闭了闭眼睛,长舒一口气后,才缓缓地说︰「优绿坚持要带我们走的时候,闻能也过来了,他说后方战况稳定,他可以留在这里保护我们,优绿不同意,两人起了争执,讲没几句,优绿脸色突然变的相当难看,二话不说地走了。」 榴花眨眨眼,有些出乎意料,原以为有场硬仗要打,她都准备好被龙捲风刮到天边也要捂住优绿的嘴,结果人家说走就走。 害她生出一股「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的怨念。 盛放话锋一转,「该你说了。」 「什么?」榴花还有些懵。 「你刚才在对队长做什么?嗯?」他尾音略微上扬,带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榴花继续茫然地「啊」了一声,抓着脑袋装傻充愣,并不打算解释。 盛放看了沉睡中的弘阔一眼,然后侧过头盯着她看,细长清亮的丹凤眼底闪过一抹趣味,「队长身上的酒气不见了。」 榴花皮笑rou不笑地勾勾嘴角,一把丢开他的手不想再和他多说,转身就拽着弘阔的领口想把人弄醒,结果,人没拽起来,就听见「嗤啦」一声,弘阔身上的竹纱上衣竟然被她扯裂了…… 榴花一阵无语,盛放则双手插在口袋,黑眸满是兴味地望着她。 弘阔就在样诡异的气氛中幽幽地醒过来。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就停在榴花手里残破的竹纱上,愣愣地问:「这布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