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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十五岁就能拉二石弓,不知道是后天练成的还是天生神力。他朝姜律的手望去。可惜姜律的手握成了拳,他看不见虎口和指尖是否有茧。王瓒的心却绷得紧紧的。不知道阿律哥有没有发现,这寺庙的周围好像藏着很多的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他能感觉到那些敌视的目光。李谦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无害而率直!王瓒想到尾随他们而来的大同总兵府那些官兵,他不禁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李谦不动手则罢,若是动手,定让他尸骨无存。他的手搭在了腰间的剑首上,落后姜律两、三步的距离进了穿堂。一行人分主次坐下,冰河战战兢兢地上了茶点。李谦笑着向姜律介绍:“这是大红袍。如今已是贡茶。还好我在福建有几个交情不错的朋友,去年想办法给弄了一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请世子爷尝尝。”姜律还就真的和李谦品起茶来:“汤色橙亮,兰香馥郁,果然是上好的大红袍。”李谦闻言仿佛松了口气般的神色微懈,笑道:“那就好!不然我可没脸坐在这里和世子爷喝茶了。”姜律听着就笑了笑,道:“李大人此言差矣!李大人若是那要颜面的人,你我怎么会坐在药林寺品茶?出家人不打诳语,聪明人也不用多说,李大人意欲为何,还请告明,也免得我等粗鄙之人胡乱猜测,坏了李大人的事。”☆、第一百八十六章争夺姜律连说带笑,连讽含讥,把个李谦狠狠地奚落了一番。钟天逸面色赤红,王瓒扬眉吐气。偏偏李谦不为所动,态度真诚而又不失恭谦地道:“从京城到阳泉千里迢迢,世子爷日夜兼程,一路辛苦。按道理,我们应该明天约个时候见面才是。那时候世子爷的心情想必早已平静下来,有什么话彼此间也更容易说得通。可我最终还是觉得早点和世子爷见面的好。一来是好定了世子爷的心,二来也是想早点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于我们两家都好。”说完,还客气地给姜律续了杯茶。姜律气得不行。敢情你劫持了我meimei,现在还让我冷静点,问我有什么条件?他气极而笑,反问道:“那李大人有什么主意呢?”李谦望着姜律,乌黑的眼眸深遂而幽远,表情认真而又诚挚,道:“世子爷,不知道您生平是否遇到过这样一件事,明明知道不对,却觉得自己如果不做,定会后悔终身。”姜律一愣。李谦已道:“我现在就遇到了这样一件事。”他的声音极轻,仿佛袅袅的炊烟,带着世俗的乡土气,真实而亲切,“明知道是错误的,却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去做,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后悔过……”姜律生平从来没有遇到过。李谦说话的话气让他顿时有一丝的狼狈。同是男儿,好像他没有这样的叛逆过就不算是真正男子汉大丈夫似的。姜律心生不悦,冷笑道:“我的确是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件事。那是因为我父亲常常教导我,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一个人连是非都没有办法分辩,连欲/望都没有办法控制,那他和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也不懂你所说的什么粉身碎骨,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只知道,享受了家族荣誉的人有义务去维系它的荣耀,而不是让它因为自己的私念而分崩离析,万劫不复!”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对姜律的威胁,李谦还是心中微黯。该做的他已经做了,若是姜宪问起,他对她有了个交待,这就够了。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凭他几句话就皆大欢喜,只是不死心,想试一试而已。念头在李谦的脑海里转了转就立刻被他抛到了一旁,他端起茶盅来慢慢地呷了一口,然后颇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道:“世子爷,既然我们说不到一块去,你我又都不愿意退一步,我觉得,我们都是行伍出身,就不要来文人那些虚的了,不如手下见真章,你们赢了,是我学艺不精,无力保护她,自然无话可说,任由你们处置。如果我赢了,我只求世子爷不要再插手我们两家的事。当然,若是世子爷愿意站在我这边,那我更是感激不尽……”不然你还以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在自己面前示弱地掉两滴眼泪?说自己有多么的喜欢保宁?姜律冷笑,缓缓地站了起来,道:“废话少说。你我之间除了一战,别无它法。至于说要不要插手两家的事,镇国公府是我父亲当家作主,我也只是奉了父命千里追踪。我技不如人,铩羽而归,自有家中的长辈做主,你感激我也没有用!”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以为我是京城里那些沽名钓誉的什么功勋世家子弟一样,你伏低做小、以弱示人我就会上当受骗?你不是要高风亮节,让我若是输了就不要插手我们两家的事吗,我就顺着你的话只提你我二人,不提姜李两家。赢了我带保宁走,输了由我爹出面收拾你和李家。我让你说大话!那就等着后悔个够好了!姜律脱下罩在外面的长衫反手丢给了福升,露出一身劲装来。这是早有准备啊!钟天逸眼角微挑,跟着站了起来。王瓒眼睛发红,盯着李谦像盯着猎物。他高喊了声“阿律哥”,上前几步站到了姜律的身边,看着李谦道:“让我来会会他!”只是还没有等姜律回答,李谦笑道:“世子爷,难道我们要打混战不成?”“你怕了不成?”姜律嗤笑,“这种事,难道还要分出三六九等不成?横竖是分出胜负,只要分出来就成,是单挑还是混战有什么区别?”张扬,带着几分挑衅。他们是来抢人的,又不是来比武的,难道还在这里讲什么“田忌赛马”?姜律扬着脸斜睨着李谦。李谦却觉得心生暖意。保宁恼火了,也喜欢这么看人。像只高傲的猫,说出来的话偏偏能砸死人。这难道是他们姜家的传统?他微微地笑,脱了外面的道袍,露出里面的短褐。显然也是早有准备。姜律的心沉到了谷底。李谦守株待兔,一路引他们过来,他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能把保宁带走。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