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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哦”一声,“再问一次,她在哪里?”见她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太子放开她,退后几步。“尹卫怀!”尹卫怀应声推门进来。太子摆摆手,笑得风轻云淡。“交给你,让她开口,留口气就好。”夏梓釉倒吸凉气,不敢相信他会如此残忍的对她。尹卫怀领命,嘴角一勾。“夏小姐,抱歉了。”……Part95···我是本文出自晋江文学城的分割线···皇甫兖在院子里打太极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下人不敢忤逆老爷子的命令,更不敢拦着太子。等他打完一套太极下来,抻了抻袖子,让他进来。不知道他从夏梓釉嘴里得知了什么,太子劈头盖脸的质问,怒意隐忍。老爷子一手捧着茶盏,弯身在盆栽的叶子上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东拉西扯就是不给他个话儿。太子怒了,一脚踢翻盆栽架子,数盆名贵植物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老爷子倒不是恼,差人来收拾,不紧不慢的踱进房间去。太子毕竟不敢真拿他怎样。当初老爷子故意放假消息给尹卫怀,让他以为褚妤汐去了澳大利亚,而他派过去的人却没带回来半点消息。他冷静下来直接追去加拿大,施父亲自接待他,只是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安排人留在这里密切注意施家动向。得知施夜朝曾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太子怒不可遏,不顾众人反对有意拦截、打压施家道上的生意。施家早已由施夜朝接管,施父很少插手,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看看施夜朝能忍到什么份上。辛婕病情恶化,需要马上动手术。陆子爵对辛婕的情况很不看好,已经到了尽人事听天命的地步。皇甫胤也意识到辛婕病情的严重性,夫妻一场,他在忙碌之余尽量陪在她身边,只是两人早已相对无言。某日,皇甫澈来看望她,辛婕强打着精神半卧,却在看到他身后那个漂亮的女人时眼光复杂起来。给她掖了掖被角,皇甫澈站在阳光里的身型显得异常高大。“我并不想伤害你或者刺激你,这么多年你是怎样对我的我心里有数,说实话我曾经有过跟太子争的念头,不过错的人不是他,你是这个家里最无辜的人,我不想在你心上捅一刀,所以我早早的放弃了那个想法。”他拉过颜婠婠的手,对辛婕说。“可是有些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辛婕了然,她闭上眼睛点点头,虚弱至极。“随你们去吧,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不会去计较在乎什么。”他们临走前,辛婕提出单独和颜婠婠说几句话。她仔细看床前这个女人年轻美丽的轮廓,看了好久,幽幽的叹息。“澈是个内心很孤独的孩子,请你好好对他,不要再伤害他。”她有一肚子的话却最终化为这一句。每个眼里有一种脆弱而惶恐的光的女人,都是爱的极深的女人。谁不是为爱所伤,谁忍心再去往伤口上撒盐。“你不恨我么?”颜婠婠问她。辛婕凄凉一笑。恨?她穷尽一生,只为爱一个男人,事到如今,她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又能拿什么去恨。幸福,不是每一个努力了的人都可以有幸得到。辛婕几度从死亡线上被拉回,反反复复死去活来,受尽折磨。某一天,她差以柔把她柜子里挂着的一件红色印花旗袍找出来。皇甫胤进来时,她正手上一寸寸的抚过,眼里倾泻出温暖的光芒。他一时怔在那里,半卧在床上的女人虽苍白虚弱,依然看得出年轻时的是个美人。纤弱的侧脸,与世无争的眸子,翘起的嘴角。阳光洒在她身上,泛出一层氤氲,他一阵恍惚。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交谈过,辛婕唤他坐过来,笑意明媚动人。“记得这件旗袍吗?”皇甫胤扫了一眼,似乎在搜索记忆,俄顷点头。“我们结婚时你穿的。”她弯起眼睛,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以为你早忘了,还记得我嫁给你的那一天么?”微弱的热力由她的掌心传过来,皇甫胤心里莫名的跳动一下,偏头看向窗外。“记得,那天和今天一样是个大太阳,你坚持穿旗袍不穿婚纱。”因为他喜欢女人穿旗袍。她是为他。她闭上眼睛倾听,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出嫁的一幕幕。即便她是见过了大场面的女人,面对结婚这种事也是万分的紧张又兴奋。他来接她前,她在镜前照个不停,生怕哪里不完美,不放过每一个细节。那天当他看见一袭红色印花旗袍的辛婕出现时,瞬间被吸引了全部的视线。热情中带些羞涩,端庄又不失诱惑,一切表现的恰到好处。所有人向他投来羡慕的视线,他确实得意了。他向她伸出手,而她毫不犹豫把自己的一切交予到他手上,以为从此就是她幸福的开始……她轻轻摩挲他的掌心纹路,犹如在抚摸他们一路走过来的沟沟壑壑,甜蜜与伤痛。“辛婕,或许……是我误了你的一生。”皇甫胤的声音充满歉意。辛婕轻笑。“下辈子,我一定会比习鸢早一步遇到你,下辈子,轮到你爱我,而我不爱你,我们就扯平了……”习鸢……他听到这个名字,无力感缠上心头。他误的又哪只辛婕一个人?他这辈子,不知是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她久久不语,皇甫胤以为她睡着了。轻抽出手起身离开,关门之前忍不住再回头。一个徜徉在美好记忆里的女人,沐浴在阳光下,眉眼之间都是沉溺其中的醉意,嘴角温柔的翘起,恬淡美丽。最终他关门离开。殊不知那一眼,便是永别。再平常不过的下午,辛婕没有惊动一个人,悄悄的走了。出殡那天下着小雨,所有人都离开后,一个黑衣黑裙的女人独自立在辛婕墓前。淅沥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发,顺着灵巧的下颚滴落下去。婕姨,对不起,我来晚了。……深深的鞠了一躬,她回身时,欲迈出的步子僵在那里。几米之外正前方的台阶上,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已经注视她很久了。同样没有打伞,同样被雨打湿的发,同样雨水顺着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