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跄着放开她。席晔在原地站了会儿,又上前去拉她:“媳妇儿,和我回去。”李绮橙甩开他的手,往平房里跑,趁他还没赶上来,“砰”的一声便把门锁上了。把门锁上后她就后悔了。两人现在是在吵架?她也不想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可门外的男人实在不讲道理。李绮橙在屋内来回走着,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没过多久,隔着门板传来他闷闷的声音:“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李绮橙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堵得慌。待席晔走后,她打开房门,往黑漆漆的小路上看去。今晚的月光不算好,可也能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小路上移动。她一直在门口站着,直到路旁的车灯亮起。那辆车使出去很远,把漆黑的乡村公路照亮,渐渐地,也消失在拐角处,再也听不见声响。他这是……生气了?李绮橙重新拖了凳子坐下,看着手腕上的红痕。这些痕迹是刚才和他拉拽的过程中留下的。养猪场上空愁云一片,而今晚的李绮橙则难以入眠。午夜,她从奇怪的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第二天一大早,李绮橙就往镇上去了。昨天的事情算是过了,但今天还得感谢下帮忙抬猪的那几位村民。于是她便去镇上买菜,好招待一下村民。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镇上比以往要热闹不少。有好几个背着背篓的村民在菜场里见到她,都无一例外地问起养猪场的事情。“哪个不要脸的?我说这年头,赚钱不容易,遭人眼红最麻烦。”李婶儿和她说,“我听说那个席总也来了,你这傻女娃,让他帮你不就行了?”李绮橙手里提着猪rou,神色黯然下来。李婶儿看出端倪,也没再说下去,和她闲聊了两句就回去了。镇上越来越热闹,也有不少的新面孔出现。李绮橙买完菜后,买了瓶矿泉水,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临近十点,她正准备回去,刚把菜提起来,对面就走过来一个平头男人。男人脸上那个刀疤给人凌厉而沧桑的感觉。李绮橙手脚一慌,对上他冷漠的眼神,猛地心生惧意。只是这里人来人往,各色小贩和镇上的人络绎不绝。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干出什么不轨之事?李绮橙抿着唇,低头从他身边走过,生怕他针对自己。“李小姐,介意去附近的茶馆坐坐么?”男人突然开口。她微顿下脚步,诧异他知道她名字的同时,也嗅出了丝不寻常来。只是,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她平生没和人结过冤仇,这又是来的哪出?男人跟了上来,似乎没有恶意:“你好,我叫严路丞。”他继续说:“我想和你说说,当初你入狱的事情。”手上那块早已愈合的伤疤仿佛在隐隐作痛,李绮橙凝住脚步。“关于你背黑锅无辜在牢里蹲了一年的事情,我想我能给你答案。”听到这句话,她无比慌乱,甚至有捂住耳朵的冲动。这种莫名的排斥不仅让她想起那段晦暗的日子,更让她从骨子里想逃避。“你不想知道么?”***从茶馆看下去,镇上那条河分支出来的浅浅溪流在雨后浑浊起来。吊脚楼隐在一片青灰色的水汽中,远处的荷塘生机勃勃,隐藏在荷叶底下的花苞微微探出头。青石板路上跑过一群手里拿着棉花糖的小孩儿,叽叽喳喳地跑向了河边的阶梯。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了一盘花生。严路丞要了一小瓶劲酒,倒在瓷白的小杯里,慢悠悠地喝着。“我是当年那位死者的弟弟。”他低声说着,用讲故事的语调,慢慢道出一个被埋藏多年的故事。严路丞的声音又低又沉,低到她要费力去听。伴随着他口中说出的一句句话,李绮橙的思绪拉到很远。那个时候,她刚从小山村里被解救出来没多久,孩子发了高烧,她半夜火急火燎地把孩子送去医院。去医院的途中,她撞到了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孩儿。女孩儿说话柔声柔气的,年龄看起来比她小,被撞了也没有责备,反而朝她说“对不起”。“你的孩子可真是漂亮呢。”女孩儿这么和她说。再次遇见她,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晚上。李绮橙当时在一家小餐馆里做临时工,半夜回家,路过一个偏僻的地方时,当场目睹了女孩儿被一个男人□□。她被吓得不知所措,可见死不救又太说不过去,便在附近找了一根勉强能派上用处的棍子,悄悄靠近正在高*潮中的男人。棍子还没落下去,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开。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的事情,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传来,再回头看时,下面还裸着的男人身上却被捅了数十刀,那玩意儿也被割下来扔在地上。血红色蔓延了整个地面,李绮橙愣在当场,顾不得探究,便慌乱着脚步离开了。几天后,她被叫去协助警察调查这个案件。再过了几个月,她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锒铛入狱。事情发生的迅猛程度,甚至让她来不及想,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你当时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吧……”严路丞的话在耳边缓慢响起。茶馆下面的河边,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下水捞鱼;楼下的饭馆飘出阵阵油烟味儿,一切都是如此平和。李绮橙双手捧着茶杯,将头低下来。桌子上的纹路充满岁月的刻痕,窗台粘蝇板上密密麻麻的苍蝇垂死挣扎着。那种生不如死,整天在担惊受怕和思念中度过的孤独日子,在黑暗中难以见到光明的时间里,她一度自暴自弃过。后期,她的精神甚至已经开始错乱。如果不是及时出狱,现在的她,恐怕早就没了清醒的意识,仍旧在那充满苦痛和哀嚎的牢狱里,惶惶度过余生。“你一定很痛苦。”严路丞放下酒杯,剥了一颗花生。他说得没错。她很痛苦。到现在想起来,痛苦仍旧不减当年。李绮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拼命想浇熄体内的烦躁感,可严路丞接下来的话,让她又陷入挣扎中。“你想知道,当年是谁把你推进监狱的么?”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半眯的眼睛。***昨天杨妍从治疗的地方偷偷跑出来,来到席氏门口,拿了一把水果刀要自杀,还自言自语地说着席晔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