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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莫测。琯儿低头在莫云荪耳边低语了句什么,莫云荪忽大笑道:“莫陌,她才多大?”深衣:“……!”糟糕,她竟然忘了这一点!她入靖国府时,报的是十三岁,而她长得又确实显小……天朝律令明文规定,女子十五方算成年,可以嫁人,十五岁下……那是残害幼女……——对不起陌少!把你坑害成辣手摧花十三郎了!深衣忽然想到,陌少虽然劣性,但从上次喝药来看,他似乎还是会给老太君面子。现在老太君发了话,自己又这般给他抹黑,他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对自己不管不顾,扔给莫云荪?她之前自托爹爹的义女之名,倒是弄巧成拙了……念及此处,深衣顿时没了气势,可怜巴巴地望向陌少。一时堂中众人的眼神,再一次齐刷刷地聚集到了陌少身上。紫川郡主目中,亦是惊怒。陌少动了动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堂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豆蔻梢头,别有滋味。”堂中霎时响起嘈嘈私语,尽是不齿。此前虽有不少陌少和深衣之间的传闻,但估摸着并没有传到主子们的耳朵里面去。不少下人听了,也是半信半疑。这时候陌少亲口承认,自然引起一片哗然。深衣松了一大口气。陌少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大约是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够坏了,并不在乎再坏一点。事已至此,帮她兜个烂摊子倒也没什么。但是看着紫川郡主被袁翟紧紧拽住的胳膊,深衣忽然觉得,自己这麻烦好像惹得有点大了。作者有话要说:艾玛,这章基本无情节。明天碎觉前争取再渣一更这文整个正文都是女猪视角。聪明的妹纸应该能看出来,这女猪是个二货,揣摩楠竹心理往往背道而驰……如果看不出来……~~o(>_<)o~~那估计素窝写砸了……【窝说这些素因为楠竹因为举止过于古怪,人气貌似跌得很快=。=☆、捉jian在床深衣一路推着陌少回了湖心苑,没有再受到任何阻拦。好容易到了屋里,深衣正要开口道谢时,却见陌少以一种旁人所不常见的姿势折□去,看起来就像要自己把自己的膝盖吃掉,状极痛苦。左手一指在上,四指在下,夹住了自己的膝关节。他用力极大,指根骨珠颗颗小山样凸起,鹰爪一般。拇指来回压拨着膝上那块可以活动的髌骨,汗水涔涔而下,很快地面上就湿了一小片。深衣和那老舵手在一条船上很多年头,知道犯痛时心烦意乱,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变暴躁,更何况是本来脾气就不好的陌少……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站在旁边,等他慢慢缓和过来,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老舵手喜欢喝酒,明知道喝酒后腿会更疼也要喝。他说,我好端端地活了这么多年,这辈子已经值了,疼就疼去吧。人活着图个欢喜,掌舵、酒、女人,人生三大欢喜事,若都不能想做便做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当时幸好捉去的人是我,倘是那些年轻孩子,落下了这种毛病,这辈子还有什么欢喜可言?深衣不知道陌少的欢喜事是什么。来了湖心苑这么久,从来没见他欢喜过。照老酒鬼说的,自他救下陌少之日起,便不曾见他开心笑上一笑。她认识的男人已经很多了,大略男人的欢喜事,也就那么些。陌少断了腿,自然能做的就更少了。他的日子比白开水还寡淡无味。只是让深衣很奇怪的是,虽不见他欢喜,却也不见他消沉。那些身残之人所常见的自卑,除了那日一句“配不上”,也并不曾在他身上频繁地流露出来。他似乎在为某一个目的很执着地活着。并非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那种面对生死的淡漠,而是很顽强地谋求生存。所以面对一次次的恶毒中伤、蓄意陷害、病痛发作,他从不曾自暴自弃过。她问过老酒鬼,老酒鬼笑笑说,既然你是海库令主家养的小丫头,那么迟早会知道的。她想老酒鬼说的真是疯话,这一扯扯到她的家世去了,隔了陌少十万八千里远,知道个大头鬼啊!陌少这般折腾着自己,深衣也知道他是在以痛止痛。骨头里面的疼摸不着够不到,只能靠唤起体表的肌肤之痛来分散痛感。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陌少才艰难地直起身来,薄唇青紫,有气无力道:“推我到床边去。”深衣刚得了他的好,自然是真心诚意地打算报恩。一边扶着他上床,一边问道:“每次下雨都疼成这样么?如此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陌少怔了一下,疲惫道:“不会。这次是我大意了。”深衣琢磨着这“大意”是什么意思,陌少说:“出去。”深衣呆呆地抬头:“干嘛?”陌少似乎对她每每都要问理由很不耐烦,但是处了这么久,也知道如果不解释,她绝不会轻易服从。“我要施针。”深衣诚恳道:“我可以看一看么?”她想说,爹爹的船上有一个老爷爷,和陌少你有一样的病,如果可以,她想学会了回去帮老爷爷治病。陌少想也没想便道:“不能。”深衣嘟哝道:“有什么不能看的?不就是腿么?难道你还要施到别处去不成?”“……”别处别处,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陌少眼色不善地盯着她,连话也懒得说了,像是要把她恐吓出去。这却恰好激起了深衣的倔劲儿。她昂首挺胸赳赳然道:“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晕啊、扔出去啊,反正我就是不走,你看着办!”吼吼,小样儿,病老虎,知道你现在手脚无力,有种就对我下狠招儿呀!陌少眸光转寒,道:“现在不出去,以后就都别出去了。”“啊?”深衣一头雾水,却见他果然不再避着她,倾身探手把裤腿卷至膝盖以上。双腿一点点露出来,深衣的心也一点点揪了起来。瘦骨嶙峋。全是深深浅浅的瘢痕,已经看不出皮肤本来的颜色。腿肚上有陈年鞭痕,其他的更多是灼烧伤疤,陈陈相因,旧伤上叠着新伤,就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看着心中一阵儿一阵儿瘆得慌。倘是分开看他的腿和脸,绝不会有人相信是同一个人所有。只是他残了七年,双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