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人鱼叉烧.下|沈岐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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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人鱼叉烧.下|沈岐回归
他还没“申冤”完,沈岐就猛地一脚踹上来,半颗断牙随着鲜血飞了出去。
男人倒在地上痛得抽搐,捂着脸翻滚哀嚎,又被保镖们拉起来跪好。锃亮的皮鞋接二连三落在他脸上,一团烂rou似的被愤怒捣成泥浆。
屋里的人都屏息静气,安妮低着头搅拌咖啡装没看见,放了两块方糖。
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踢打声沉闷又骇人。沈岐把男人往死里踩,满房间咔嚓声和嘎嘣声,也分不清到底是哪根骨头断了,哪颗牙又飞了。
大部分踢在脸上,几脚踢在肚子上,男人喷出一口浓稠的血,染脏了纯白色的羊毛地毯。
他被揍得像猪头,鼻子眼睛都肿成一坨了。他费力扒着沈岐的裤管想求饶,又被他狠狠一脚踩断了脆如蛋壳的指骨,惨叫声震得万恬耳鸣。
“拿来。” 沈岐伸手。
保镖从墙上取下古董猎枪,这种大口径燧发枪填充的都是黑火药,上世纪的欧洲贵族们都用这种玩具来猎象,枪托用榉木,改造加入大量黄铜,沉重如铁锤,以保镖这样魁梧的体格,都必须双手举托。
硬木上贴着金箔,精美的雕刻花纹镶嵌着珍珠母,沈岐高举着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男人的脑袋。
“他的不烫手?”
万恬隔着黄金和血污与他对视。她并不害怕,也不像惊乍的鸟那样乱叫,但是十分不服气,鼓着腮帮子瞪他。
“我再问你一遍。” 沈岐说,“他的烫不烫手?”
枪口压着额头,男人的脸血rou模糊,他鼻涕眼泪齐流,惊恐地冲万恬连连摇头,求她千万千万不要说错了话。
气氛压抑到极点,沈岐就像那支上膛的武器一样濒临爆发的边缘,手指扣在扳机上,他等着万恬回话,只要一个字不合心意,那男人就会变成一地血污。
万恬觉得他越来越像黑恶势力那么回事,这时候王兴就应该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了,柯x昂先生问候你...
而此时王秘书蹲在椅子上,杀鸡抹脖子得跟万恬使眼色,连安妮也紧张起来,不安得在两人之间张望。
“他烫不烫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万恬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拿他的钱。”
“什么?”沈岐皱眉。
“我说没拿他的钱!刚聊两句就被你抓来了!”
“你说他的钱...”
“我哪说了!都是你自己说的!你说我卖春我骗你两句又怎么了!” 万恬大声抢白,“你就知道吓唬我!”
“...他怎么叫你宝贝?” 枪管放下来了点。
“无聊调情不可以啊!” 万恬嫌恶地看了眼满地血污,偏开头:“打够了就快点拖出去,恶心死了。”
她知道这是打给她看的,想让她害怕。
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因为他对面前被绑着的这个女人束手无策。
有钱人都是神经病。她在心里嘟囔。
“他没碰你?” 沈岐踢了男人一脚,“你没找他?”
“没有没有没有!要我说几遍!” 她又提高了分贝,“那么歪瓜裂枣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沈岐看她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就胸闷,她不光没有认错,还指责他拉低了她的品味。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我不能问?”
“哪有你这么问的?你就知道吓唬我!”
“那为什么刚开始不说?”
“谁让你吓唬我...” 她把头一偏。
沈岐把沉重的猎枪扔在地上,冲保镖们挥了挥手。
这场殴打消耗了他很多体力,眼前阵阵发黑。沈岐努力平复呼吸,不想让万恬看出他的狼狈。他病了很久了,久到藏不住伪装。
王秘书扶着他坐下来,把加了方糖的咖啡递过去。劫后余生的男人被拖走了,现场也迅速整理干净,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沈岐点燃了雪茄,靠着沙发缓了好一会。
他当然不会闹出人命,但是如果万恬真的跟他死犟到底,那男人大概率下半辈子就会在轮椅上度过。
病痛让他神经敏感,做出许多不像自己的事情来。他原以为血腥的场面能吓到万恬,但她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她有许多秘密,沈岐却连她的影子都抓不住。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万恬嚷嚷着,铁链子哗哗直响:“打完他是不是还要打我?要打就快打,我赶时间。”
她挑衅的样子也很跋扈,刚刚还说什么来着,无聊调情?
怀着他的孩子跑掉,在这种脱衣舞场所跟别的男人调情?
真是死人都要气活了。
“...孩子呢?” 沈岐捻灭了雪茄。
算算日子,她现在应该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肚子大得像气球。可她小腹平坦,压根没怀过的样子,再怎么不显怀都不可能....
“你打掉了?”
什么孩子?
噢,对,沈岐以为她怀孕带球跑了。
万恬忽然沉默了,她低着头,像个真正受审的犯人那样,盯着脚尖,声音闷闷的:“...你可以过来吗,我有话跟你说。”
沈岐没动。
“你真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吧,我去医院产检了,医生说是个男孩,发育的特别好,圆头圆脑的,但是....”
她声音又低了下去,像是触及了什么伤心事,不愿再说。
沈岐的心也提起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不得已...
他站起身,走到万恬身边,一手撑着椅背,另一手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她的。
“你说,怎么了。”
万恬嘴里嘟囔着,沈岐听不清,又挨近了些。
她却是双手掩面,不肯再说下去。沈岐心里软了,去扳她的手,放低了声音:“告诉我,孩子怎么了...”
却看到她一脸坏笑。
根本来不及躲闪,万恬揪着他的衣领,随着一声响亮的反胃声,瞬间就把沈岐的西装吐成了一张热披萨。
她用他领带擦擦嘴,打了个难闻的酒嗝:
“嘿嘿,我吐了。”
——
沈老板:一时迷路所以来晚了,除了万恬大家都这么想我,真的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