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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剪影遮掩了眼中的情绪,他缓慢地转身看着她,无声地勾了勾唇:“对,我做到了,她应该很欣慰才对。”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母亲的照片,似乎许多话都变成了无声地缅怀。温晚也不善于安慰人,想起初见贺沉的场景,他在人前强势霸道,又总是杀伐决断不留任何情面。难怪被人传成那样卑劣可怕的样子,其实他内心如何,恐怕从没有人真正了解过。温晚甚至怀疑,自己也没完全看清楚过他真实的内心,就像眼下他只寥寥数语,却明显还有许多痛苦遮掩着不愿轻易示人。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人是真真正正走进他心底过呢?贺沉带温晚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墓碑上的女人,贺沉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母亲会被独自埋葬在这里,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她。可是她还是愿意陪着这个男人一直走下去。-拜祭完贺沉的母亲两人就回国了,这次来意大利原来贺沉就是计划了求婚这件事,而且这里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以及这里埋葬着他至亲的人,所以他对求婚想必是极其慎重的。温晚想明白这些,心里就越发甜蜜。她很庆幸自己遇上了这么有责任心的男人,本以为离婚之后一切都会变得艰难,没想到事情却是另一番样子。两人转机回了青州,见到司机的那一刻温晚如梦初醒,急忙拉住贺沉的袖子:“糟了,我忘记阿爵之前给你打电话,说有要紧事。”贺沉只微微皱了皱眉:“如果要紧他会继续打,别担心。”温晚懊恼极了,如果不是这两天事情太多冲击太大,她肯定不会忘。总担心会耽搁什么大事,一路惴惴不安地回家,好像一切还是离开前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管家给他们开门,又帮着运行李,直到阿爵匆忙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人时眉心微锁,尤其是看温晚的眼神不对劲。他咳了一声,话是对贺沉说的:“我有点事要和你单独谈——”温晚识趣地准备上楼,却在抬脚的一瞬间正好瞧见有人迈下了台阶。那是一双女人的脚,她好奇地一点点目光往上梭巡,最后落在了对方同样愕然的脸庞之上。客厅陡然静了下来,温晚下意识回头看贺沉,他明显也看到了正在下楼的女人,表情变了变,眼神很……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阿爵,他没有看温晚,但显然是在向她介绍:“这位是霆衍的母亲。”作者有话要说:大嫂回来了……☆、第四十一章贺霆衍的母亲?温晚脑中闪过这个认知的时候,看对方时心情变得十分微妙。她飞快地想起了那些传言,想起了贺渊曾经暗示她的话。对方见她也是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大概是没想到贺沉家里会有陌生女人出现,愣了好一会才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蒋赢。”温晚礼貌却疏离地和她握了握手,也说了自己的名字。奇怪的是,蒋赢听了她名字眼神却变得越发奇怪了:“……姓温?”“是。”温晚皱了皱眉头,温并不算十分罕见的姓氏,为什么她却好像十分讶异似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她不由记起贺沉见她第一面时,似乎也对她的姓氏非常不满。蒋赢已经调整好情绪,尽管方才有短暂的失态,眼下却又恢复了从容恬静的样子,浅笑着说:“很好听的名字。”温晚觉得她刚才那神情明明不像是这么想的,但是容不得细想,蒋赢已经越过她瞧向了站在楼梯口的贺沉。蒋赢的年纪其实有些不好猜,她保养的非常好,眼角连多余的细纹都看不出来,而且皮肤非常白,笑起来明眸皓齿,一副倾国佳人的样子。要说她是个十六岁少年的母亲,还真是难以让人信服。所以她和贺沉面对面而站时,温晚觉得那画面很诡异,明明他们无论身份和年龄都有些差距,却还是意外地很和谐。贺沉一直看着蒋赢,像是吃惊,又像是有些怅然,那眼神太奇怪了,温晚竟隐隐看出了几分思念……她心脏蓦地一紧,那些蛛丝马迹好像扯到线头的毛线球,瞬间变得纷乱冗杂起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很容易泄露内心的秘密,贺沉此刻的眼神让她心惊。蒋赢自始至终都笑着,几秒之后才说:“好久不见啊,贺沉。”贺沉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看了眼温晚:“先上楼休息,我晚点去陪你。”蒋赢也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眼神又慢慢落回贺沉身上,应该是在揣测二人之间的关系。温晚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没在人前发作,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回房将行李整理好,贺沉的东西一直整齐地放在另一只行李箱里,温晚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可那些甜蜜在见到蒋赢的一瞬间忽然变得有些不敢确定起来。温晚叹了口气,倒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看着屋顶发呆,很快又开始安慰自己:贺沉都向她求婚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如果他真的对蒋赢有什么,不会卑劣到利用她的感情,她该相信贺沉才对。温晚这么想着,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她自己也有一段过去,不该这么小心眼的。门口有人敲门,她微微侧过脸就看到了立在门边的贺霆衍。-“给你的。”温晚把礼物拿出来,递在那孩子手中,接着在他身边坐下,“去的地方有限,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贺霆衍拿着礼物,却看都没看就点头:“你送的,都喜欢。”温晚笑着摸他脑袋:“谢谢啊,捧场王。”贺霆衍蹙着眉,手一直来回把玩着那份礼物,他应该是有话想说,却不知道又在别扭什么。温晚干脆主动问他:“你mama回来了,开心吗?”贺霆衍闻言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问的问题同样莫名其妙:“你呢,开心吗?”温晚愣了愣,垂在一侧的手指缓缓收拢,仍旧笑着:“和我有关系?”贺霆衍选择性无视了,继续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盒子,纤长的睫毛安静垂落着,白净的脸庞上,其实并没有太多蒋赢的影子。温晚那一刻似乎魔怔了,居然仔细盯着他,执拗地想在他五官里窥见某人的半分模样。贺霆衍在她不经意间抬起头,倏地和她目光相撞,温晚已经来不及避让,被少年逮了个正着。她尴尬极了,仓惶地笑了笑:“你开心就好,再没有比mama在身边更令人高兴的事儿了。”少年黝黑的眼淡淡扫过她脸上的落寞,并不拆穿她,只说:“她不久就会走。”温晚被他话里的意思搞懵了:“走?去哪里?”贺霆衍继续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