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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但是,她又没有什么才名在外,又是一个女子,赵兴为何突然找她?梁玥正思索,赵兴却几乎没给她插话的机会,径直道:“梁姑娘既是无甚意见,那明日便来上值罢。若是有何不解,午时过后,去乐终府上请教就是了。”这么三两句,就把事情定了下来。梁玥:……这算不算从天上掉下来的官职?赵大佬,您是不是有点随意?似乎是才看出梁玥脸上的犹疑,赵兴眯了眯眼,“梁姑娘可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若是我能做到,定然如姑娘所愿。”梁玥被他这气势压得呼吸一滞,察觉出其中的不耐,忙伏拜道:“妾不敢,谢赵公恩典。”“既是如此,你去罢。”*梁玥走后,姚章才从帘后绕了出来,他向赵兴拱了拱手,皱眉道:“主公此举……是否有些冒险了?”他知晓赵兴是找个由头,将这女人暂时看管起来。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竟让梁玥直接接触到东平的政务。赵兴手指摩挲了一下,“如今兖州乱像四起,我可没有空闲慢慢来,所幸给她个大机会……”“再者,我要是再没点动作,两个……”又想到底下人关于赵昙动向的禀报,赵兴冷笑了一声,“不、三个儿子……怕是都得栽进去。”姚章依旧是眉头拧紧,又道:“既是如此,主公何不把她收下?三位公子皆是孝悌之人,这般……也好断了公子们的念想。”赵兴顿了顿,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我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姚章的肩膀,笑叹道:“乐终啊乐终,你可太高看我了。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是有如此美人在怀,我怕是也无心政务、忘却初衷了……”姚章一愣,不由失笑拱手,“主公自谦了。”赵兴摆了摆手,笑道:“你我之间,就不必多这些客套了。只是怕是要辛苦乐终,多注意些了。”姚章挑了挑唇,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笑道:“美人在侧,如何算是辛苦?”*既是赵兴让她下午去找姚章,梁玥自然是准时准点地去到姚府拜会,可却连姚章的面都没见到,只得了个上值时辰地点。对此,梁玥倒是既不意外,也不觉得被冷待。——那可是姚章啊,替赵兴谋定天下的姚章。他忙的可都是大事,哪有时间搭理她这种小虾米?而屋内,得了家人的禀报,姚章手上的笔一顿,“她还问了别的什么没?”来禀报的老者微微躬身,“这倒没有。小的说您正忙,那姑娘便说不打扰了。”姚章微一挑眉,笑道:“竟是阿翁亲自去迎的?”那老者叹了一句,“见了那姑娘,也就老头子我还能说上几句话……若是叫那些小子们去迎,怕是这会儿,已经将那位姑娘带到公子面前了。”姚章一哂,摇头笑了笑,没再说话。这倒是那老翁怔愣了一下,意识到姚章不会连这点事也想不到,试探地问道:“公子其实……是愿意见那姑娘的?”姚章没说是、也没说否,只是笑了笑,道:“明日一早便就见着了。”*工作第一天必然是不能迟到的,梁玥虽然觉得这官职来得莫名,但……这么早便在赵兴身旁效力却怎么看都是一桩好事。毕竟这是未来的天下霸主,这乱世最后的赢家,自然是越早下注越好。抱着留个好印象的想法,梁玥早早地便到了地方等候。晨间阳光并不炽烈,梁玥纠结了一番,还是没有像平日那般,用帷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毕竟是去工作的……那么干总觉得有些不妥。是以,姚章远远地便看见那道倩影。这实在不是一件难事,只要顺着守卫们目光的焦点看去就好。他瞥了一眼一旁的日晷,不由挑眉,他来得本就提前,没想到梁玥比他还早些。姚章缓步过去,也没多寒暄,只径直道:“跟我来。”梁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跟上了姚章,要是姚章再晚来一阵,她觉得自个儿快被守卫们的目光扎死了。她暗自检查了数回,自己身上并无什么不妥。想了想,也只能归咎于这里甚少出现女子,所以引人好奇罢了。顶着【雍容闲雅】的称号,梁玥看似从容淡然地跟上了姚章,但实际……还是“落荒而逃”居多。姚章带着梁玥出了如今的赵府,七拐八绕地进了一间小门。梁玥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四周,心底暗自猜测着:这里莫不是兖州的……府衙罢?姚章最终带着她在一间房门前站定,他先一步推门进去。气流扬起阵阵飞尘,在门前的阳光下清晰可见,走在前面的姚章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以袖掩鼻退了出来。他转头冲梁玥温温一笑,道:“听闻梁姑娘极好读书,这里存的是兖州的州志、卷宗。主公初入兖州,对此处地形风俗都不甚熟悉,但又苦于人力有限,实在无暇它顾,只得劳烦梁姑娘通读这些竹简,看是里面是否有些许信息。若是可行的话,能绘出张舆图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梁玥:?单单凭借看书就能绘制出地图?那辛辛苦苦靠脚丈量、用记里车记录,走遍每一片土地的舆图绘制者又该如何自处?……姚章在跟她开玩笑罢?想着,她忍不住拧着眉看向姚章。——真是罪过,惹得美人蹙眉……姚章眯了眯眼,脸上露出几分似真似假的歉意来,“章知道此事确实是强人所难,只是……如今这世道,谁又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之呢?梁姑娘只是尽力便罢,无论结果如何,主公并章都心存感激。”梁玥:……合着她就是闲着也闲着,干脆废物利用一下?不过,想想赵兴能从最初几千人的起兵规模,发展到最后一统北方的势力……和这比起来,她靠这一屋子的书,画出张地图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有个称号……似乎可以用上。“章在此,先谢过姑娘了。”姚章说着,拱手向前深施一礼。梁玥也连忙屈膝还礼,“玥愧不敢当……姚先生所言,玥定当尽力为之。”“如此,有劳梁姑娘了……在下尚有些琐事在身,就不在此搅扰梁姑娘了,先行告辞。”姚章果真交代完事情就走,一点留下的意思都无。梁玥目送他离去,回头看着这一大屋子的竹简…………和灰尘。她表情僵了僵,以长袖捂住口鼻,快步走进去,将屋里所有的窗子都推了开,阴暗逼仄的空间总算多了些亮堂的意思,但屋里的灰尘也瞬间飞扬了起来。梁玥逃也似的奔出来,扶着院子中的树干闷咳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