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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多了,总归还是要过下去。”她转身指着门后的水缸,“那里有水,可以舀些洗脸。洗完了,跟我去娘那里。”洛瑾犹豫了一瞬,微垂眼帘,“现在就过去吧,别让老夫人等急了。”宁娘只当洛瑾胆子小,心里又惦记这没睡醒的儿子,就带着人往正屋走去。张婆子坐在灶前烧火,余光看见大儿媳带着人走来,心里没有好气。全家一年多的收入,就花在买那个女人身上,昨夜她心疼的一宿没睡着,嘴里更是对着莫老汉絮叨了一晚上。“娘,您怎么起得这么早?”宁娘能猜到张婆子的心思,她那尖酸刻薄的性子,想必洛瑾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洛瑾从宁娘身后走到屋门前,弯腰福了福,“老夫人好。”手里的火棍摆弄了下灶膛里的火,张婆子头也不抬,“这山沟沟的可没有什么老夫人,只有大清早就得忙碌的粗婆子。”洛瑾低头,看着脚底的白雪,多少有些无措。她家里是败落了,可没有过寄人篱下,当下心里有些苦楚。“看看,连说一句都不行,这才一天就给脸子。”张婆子瞧了眼脏兮兮的洛瑾,眼底轻蔑,“还说大户家的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我就说是被人骗了银子去。”宁娘见状,不想站在这里跟着挨冻,只偷偷用手戳了戳洛瑾,对她使了个眼色。洛瑾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去,蹲在柴草旁,“我来烧火吧?”她的声音低微带怯,伸手想接那根火棍。“娘,大峪的肚子昨晚还是疼,是不是生了虫?”宁娘岔开话题,她知道婆婆的软肋,就是她的大孙子。张婆子闻言,扔掉火棍,站起身走向饭橱,“你先给他冲点蜂蜜水试试。”洛瑾捡起火棍,拾起一把柴草塞进灶膛。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舌舔着锅底。一个火星子蹦出来落到她细嫩的手背上,她忍住了差点出口的疼,攥住了即将松掉的火棍。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呀,小天使们,么么哒。☆、贼人宁娘接过张婆子的瓷碗,碗底沾着这一点儿蜂蜜,惦记着儿子,转身回了正屋后面的老屋,她和莫恩席住的地方。张婆子瞅了眼蹲在燥旁的洛瑾,细小的眼睛怎么看就是不顺眼。连带着心里有想起了那些花在她身上的银子,只沉着脸掀开布帘子回了里屋。洛瑾抬头看着灶台,高粱杆做成的盖帘,已经有丝丝的热气往外冒。她站起来,昨夜一宿没睡加上肚子里空空的,当下一阵头晕袭来,忙支着双手撑在灶台上,缓了一缓。灶台上放着一个黑瓷盆,里面是和好了的苞米面,洛瑾猜想可能是用来糊饼子的。伸手碰了碰盖帘,洛瑾的手烫了一下,捞起一旁的锅铲,顺着盖帘的边缘将它掀了起来。一阵白色蒸汽升腾而起,欢快地往屋顶涌去,消失不见。锅里的箅子上蒸着昨晚剩的饺子,下面的水咕噜着。洛瑾看了看瓷盆,又看了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里屋,伸手将盆拖到自己面前。双手将苞米面团了团,洛瑾想着以前母亲的做法,看了眼大黑锅,用力将面团拍到锅壁上。滚热的锅壁烫到了洛瑾的指肚,终是忍住了疼,没有缩回手。第一次,做的总不会很完美,饼子的形状并不好看。放下盖帘,洛瑾重新蹲回燥旁,灶里的火映得她脸有些热,缓了一些身上的寒气。她并不知道到底要蒸多久,总想着千万莫要不熟,又往灶里加了把柴。“想把这屋子烧没了?”张婆子在里屋没好气道,“这柴是自己长腿来到家里的?”从一见面到现在,张婆子都没有好脸色,洛瑾也知道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为了拿回自己的契子,她又只能忍气吞声。灶里的火渐渐熄了,只剩下丁点儿的火星子埋在灰烬了,奄奄一息。这时,一个顽童跳进门来,站在门边。正是大峪,昨晚他还没怎么看清这个买来的女人,就被娘来着回房睡觉了。大峪头顶上一个小辫,脸圆圆的,腮上有些发红,有一些皴。“我爹说要我看着你,省的你跑了。”大峪是孩子,有什么就会说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屋来,听了大峪的话,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有些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看灶前的洛瑾,直接进了里屋,唤了张婆子一声娘。洛瑾认出来这就是昨日,将她带回来的那个高壮男人。转头,大峪依旧站在门边,用小脚勾了一张小板凳坐下,看来是准备做好爹交代好的任务。莫家还没有分家,所以饭都是一起吃的,莫恩席一家就是来吃早饭的。父子俩来了没多久,在家里收拾好的宁娘也来了。“好了?”宁娘看着紧闭的盖帘,指头一挑,盖帘就被掀起,晃荡了两下,稳稳地倚在了灶台后的墙壁上。洛瑾有些紧张的看着锅里,只希望别出什么差错。锅底的水里掉了两个饼子,洛瑾无措的看向宁娘,“我以后会小心的。”宁娘倒是不在意,只轻声说没事,掉一两个是常事。不过那饼子的形状的确有些怪,看得出洛瑾不常干活。里屋,莫恩席已经将矮桌搬到炕上,只等着女人将饭端上。农家的早饭很简单,饼子加咸菜。吃完了,就会开始一天的活计。宁娘拉着洛瑾到了里屋,方才还尽职尽责的大峪已经跳了炕上,靠在张婆子身旁。小嘴甜甜的叫了声“嫲嫲”。将昨晚剩的饺子尽数推到大峪面前,张婆子摸着大峪光溜溜的后脑,眼里的疼爱不加掩饰。洛瑾站在地下,双手绞着,她是个外人,还是个很特别的外人,她知道这里不属于她。“快来吃啊。”宁娘坐在炕沿上,指着另一侧的炕沿,对着洛瑾道。炕上的人都看向洛瑾,刚才还笑着的张婆子,脸又沉了下来,“这吃个饭还得让人三请四请的,还真是大户家的小姐。”张婆子说的刻薄,洛瑾低下头,忍住将要涌出来的泪水,“我不饿。”怎么会不饿?宁娘知道自从昨日进门,洛瑾就滴米未进,可是她又不能顶撞自己的婆婆,只余光看了眼自家的男人。见男人没开口,也就不好再说。张婆子看见盆里的饼子,心中不顺,“不饿,就出去把雪扫干净了,一会儿要是有人来,别将人摔着。”洛瑾低着头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只一会儿功夫,正间因为做饭积攒的热气已经消失不见。走出屋门,洛瑾这才仔细看清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一场大雪将万物覆盖,院墙是用石头累摞起来的,一扇木门半掩着。三面是层层的山峦,能隐隐看清山上的怪石。或许是因为靠山的原因,这里的房子是用石头盖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