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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皮鞋的走路声。图书馆墙上张贴的读者须知,“阅览室要肃静”,在这里俨然成了多余。

    其余的几个vip包厢也都大门紧闭著,依稀传来情侣之间的调笑声。

    两个管理员就跟两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者似的,坐在後面边聊天边侃起了家常。

    跟他们一样,这些来“临时抱佛脚“的高干子弟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从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麽都没听到,对她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这麽几个书架,从云手忙脚乱地打理了四十多分锺,走到科幻分类处,原本分类得条细分明的书架,一本本书籍杂七杂八地掺和在一起,狼狈不堪地倒在那里。

    片刻宁静,被书架周围的一阵隐忍的呻吟声打乱,带著急促的喘息。

    从云拧紧细眉,这种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只听一个单字她都可以判断出对方在做什麽动作。

    不带片刻思考,从云放下手中的书就走向声源处。

    是vip6号间。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转开把手,为避免其他的同学看到里面的状况,从云把门打开一小半。一片浓厚的情欲气息扑鼻而来,一个男生正趴在女孩子身上转动著舌头舔弄她的私处,女人原本压抑的呻吟声因为大门的微敞,更显清晰了然。

    坐在大厅的学生们,一看有人打开门,都扔下手上的书,一脸看好戏地转向那个包间。这麽响亮的声音,没听见才怪,早就被搅得春心荡漾,一本书看得里外都不是滋味。

    离门最近的两个大学生眯眼仔细看门缝处的女孩,只见那个女孩穿著一身粉蓝色的裙子,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著淡红。仔细一看脸,竟是学校里的三朵花,李梦玉,那她身下那个不就是……?

    两人一脸了然。

    一个在下面忘情地吮吸,一个在上面兴奋的双腿乱颤,沈浸在偷情刺激的两个人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从云的视线里,最後还是被从云一声轻咳“打”醒。

    被人撞见偷情,衣衫不整的女孩子羞得躲在男生後面。倒是那男孩子,一身衣服还算整齐,只是头发有些微乱。

    指著包间墙上挂著的读者须知,从云伸手推推脸上的厚重镜片,严肃地说,“公共场合,请自重!”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关上门笔直地转身走开。

    如果他们是第一次在图书馆苟合,她尚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两次,三次……这两个人几乎每个星期都到这里做同种事。不管是暗示还是明示,每次都不把她的委婉警告放在眼里,简直是把图书馆当做刺激的zuoai场合,丝毫不管别的学生被他们一影响还敢不敢过来看书。

    “死三八,你给我等著!”

    被搅乱好事,男孩憋了一口怒气,愤怒地看向罪魁祸首,双手紧紧握拳,左手掏出手机按下号码,视线转向那些热闹的小人,“看什麽看,老子挖了你们的狗眼!”

    电话一通,男孩马上脸色难看地开口,“单羽?”

    “什麽事?”

    耳畔传来一道沙哑磁性的男声,後面抓著他衣袖的小手一紧,呼吸静得只剩下喘气声。

    “是兄弟就把茗卓那几个家夥一起喊过来,老子要大开杀戒!”

    “真他妈不给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老子吃rou长大的,臭女人,烂女人,老处女,……”

    (二)

    只见阳台上一个浑身穿戴时尚前卫的男孩一手捂住耳朵,一手将手机移到身边的男孩耳旁。

    一双流情的眼睛幽幽地看向校园的cao场,那头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在微风摇曳下,细致得彷若绸缎。

    “干吗干吗,别拿你那破手机污染我们这群三好学生。”

    一头靠在栏杆,悠闲地叼著烟的男孩,烦躁地推掉他的手机。赵子文这小子,个子不大嗓门贼大,一嘴的公鸭嗓,嚷得他简直受不了。

    一头亚麻色的细发像轻纱一样盖过耳朵,这个五官精致的男孩,有著一双美丽的桃花眼。

    “靠,你还三好学生,我他妈那就是劳模典范。”

    “就你?一头五颜六色的孔雀头还劳模?瞎眼了选你当劳模。”

    “我呸,你也不差,学人家小孩装嫩,把你那玩意儿掏出来看看,看看毛长齐没有。”

    说完一脸暧昧状,做势就要去解孙茗卓的裤头。

    孙茗卓哪里那麽容易屈服,抡起右拳,挥向他的脸。

    尤单羽举起手,张开掌心硬生生地接下孙茗卓因为手伤而显得有些偏离的劲道。拳头打在手心上的声响不小,看来对方出手的力道也不小。

    “花拳绣腿。”

    “cao,我他妈要不是手受伤你能接得下我的掌风?”

    说完握起左手击向他腹部,尤单羽抓住他的手腕,然後用力反剪,准备将他整个人勒在胸前。

    谁料,孙茗卓也不是省油的灯,左脚一抬,就要往对方的小腿骨踹去,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尤单羽大念不好,“妈的,玩阴的。”

    右脚往後快速一腿,两个人继续缠斗起来,早就把刚才那通不痛不痒的电话忘得一干二净……

    阳光透过泥水台细细落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背著

    光,两个男孩的容颜有一些模糊。

    清晰的,只有两具矫健身影一退一近的攻守动作,动作快速狠厉。

    那是他们年少时最纯粹的友谊。

    谁也不知道,时光会让一段最纯真的友情变成两条平行线,延伸向无穷远,却永远不会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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