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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思念都变成了汗水,跟她纠缠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我看到她握着一把匕首,对着我。那一瞬间,我以为她要把我的头割下来。割下来当球踢,她做得出来。但她说,她只是想在我身上刻字。她在我胸膛上刻了几个字,“邀月的男人”。其中,“邀”字总是刻错,弄得我身上血糊糊的。很痛,我忍不了,就夸她说很好看,让她接着之前的刻。等她刻完后,胸膛上火辣辣的痛,让我庆幸不已。幸好她来了这么一招,不然我可能要很久才从温柔乡里跳出来。这还没完,她又要江枫和月奴还钱才肯放人。“好,我们还钱。”我说。还能怎么样呢?如果不答应,她准叫江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每次赚了钱,就来还她。她对我漫不经心,低头涂指甲也不看我。我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她能放下我就最好了。从此以后,我只送银子,却不再亲自来。直到我被骗进恶人谷,成为废人。那一刻,我眼前浮现的是第一次见她时,她天真明媚地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看够了,就来救我。我努力看向不远处,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过了好多年。她又长大了一些,神情冷漠,更甚以往。她身边有杜杀,可她并不喜欢杜杀。她跟我在一起时,不许我离开她周围。但她对杜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心里很难过。不知道是因为她终于跟别人在一起,还是因为她变得如此冷漠。她现在不快乐。我见过她快乐的样子,她快乐的时候,眼睛是亮晶晶的,眼波清澈,顽皮又狡黠。现在的她拥有很多东西,可是却不快乐。是因为我吗?可……我有那么重要吗?她死了。她去慕容山庄为慕容庄主祝寿,然后被小鱼儿抱回来了一具毫无知觉的躯体。她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得陌生。看惯了她任性骄纵的样子,我很不适应她如此平静的样子。我很难过,一个人时,流了很久的眼泪。没过多久,我得知她并没有死,她只是不再是邀月,而是江玉燕。她跟刘喜搅合在一起了。小鱼儿和无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不知道。她根本没打算告诉我,哪怕跟我打过照面。她大概真的放下我了,因为……她遇到了刘喜。她喜欢刘喜,喜欢程度仅次于我。我没有去打扰她。直到她被捧上龙椅,成为女帝,官宦世家及江湖势力受到了影响,抹黑她的名声,还要杀她。我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却是去给她通风报信。她不想看见我,也不想要我的保护。她还要烧死我。她不信我是来保护她的,她以为我是为了侠义和正义。那是当年分手的时候,我给出的理由。我没有解释。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还爱着她。她很生气,真的要烧死我。她手一松,油灯就翻倒在地,火焰升腾起来。多年前,她漫不经心地活剥人皮的样子,又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我死了,能带给她快乐,我认了。可她现在很危险,我想要把武功传给她,没想到,她很生气地拒绝了我。她打消了杀我的主意。不久,那些人杀进了宫中。得知消息,我忍着烧伤的痛,下了床。我被废去了武功,连普通人都不如,为了保护玉玺不被抢走,我被砍了一刀。那一刀很重,我几乎站立不稳,但是想到外面的战斗,还是忍住了。她不能把他们杀光,我不仅是怜惜那些人的性命,也是怜惜她的皇位。她不懂,身份地位越高,要顾虑的就越多。她现在很讨厌我,看到我倒在地上,很随意地踢了我一脚,讥笑我说:“讹人啊?”我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再看她一眼。我用尽了力气,才把眼皮睁开一半。视线有些模糊,可能是快要死了吧,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与此同时,我脑中她年轻时的样子,越来越清晰。那个满脸天真、快乐的少女,她的心肠邪恶又冷硬,是个十足的大恶魔。我这一生都极力逃避,又没有片刻忘却过的人,就是她。我努力伸出手,去抓她的衣角,吃力地道:“我不后悔。”我不后悔跟她分开。如果跟她在一起,我只是小草叶子上的一颗露珠,最多是比别的露珠大一点。她喜欢我,或者最喜欢我,都没有什么分别。她就像孩子喜爱着玩具那样喜欢着我。但是分开后,我就成了她心上的一道疤,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我。我始终横亘在她的心头,就像我没办法忘记她一样,她也没办法忘记我。她会一直记着我。一直,到死都会记着我。记着我,燕南天。她问我:“你说什么?”我以为我的声音太小,她没有听清,于是积攒着力气,又说了一遍:“邀月,我不后悔跟你分开。”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只感觉她把我翻了过去,查看我的伤势。我想起分手那天。她抱着我的腰,身躯娇软,声音清脆,眼睛里浮着快乐。而我指着远远近近的山峰、静流的深水,对她说:“这世界很大。邀月,你看,那山很高,那水很长,我既攀不到山的顶峰,也追溯不到水的尽头。你看,便是这原野,也是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界。等到春天来了,会有庄稼和野草长出来。到时候,我就是那草尖上的一颗露珠……”被太阳一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记得曾经对她说:“我要在日头晒化之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可我这一生,最有意义的事,就是认识了她。第503章我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回味着刚做的美梦,久久不愿意回神。多好啊,所有人都爱我,我要什么就有什么,每天快乐得不知道什么叫烦恼。不对,在梦里也是有烦恼的,那就是每次我喜欢上别人,燕南天要离开我。想到燕南天,梦境残余的甜美也渐渐掺杂了苦味。他死了。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死得一点壮烈都没有,就像一个平庸的小人物,死得一点也不惹眼。“大姑姑。”门外,小鱼儿的声音传来。我道:“什么事?”“大姑姑,燕伯伯的剑要怎么处理?”小鱼儿的声音少了明朗与轻快,带着沉重与肃穆,“大姑姑想留下来,还是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