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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便见一只胖嘟嘟的rou团子朝她冲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根糖葫芦,嘴里喊着:“大jiejie,我和韩偓哥哥去给你买糖葫芦啦!”谢娉婷瞧见小家伙,快步走到他面前,却不去接他手里的糖葫芦,芙蓉面上露出一抹轻薄的怒气,她蹲下身来,语气湍急,“谢容淮,你信不信,若是你下次再这样一声不吭就溜走,我绝不会寻你!就让你被人牙子带走!”谢容淮不是头一次看见他大jiejie发脾气的样子,可这一次……他怎么就觉得大jiejie发脾气的模样这么好看呢?!谢容淮按下心中疯狂的想法,面上可怜巴巴的,滴溜溜的眼中满是晶莹泪光,软声软气地说道:“大jiejie,容容下次不敢了。”谢娉婷正要继续训斥的心顿时去了一半。她就知道,谢容淮这小家伙每一次都用这样的方式博取同情心,可是她瞧见他滴溜溜的泪眼,无比真诚的目光,又认命地接过糖葫芦,嘟囔道:“下一次可不许这样了。”谢容淮连忙小鸡琢米似的点点头。一旁的周怀禛瞧着她黛眉微挑,发脾气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底有了一股酸涩。她会为了弟弟心疼焦虑,会为了祖母心疼焦虑,到了哪一天,她才能为他担忧一回呢?即便是片刻也好。不过片刻,他便收了这种心思。眼下这情况,他不该期待太多的。谢娉婷瞧着手里的两串糖葫芦,却犯了难。容容也真是的,买了两串,她一个人哪里吃的完啊?她灼灼的目光不由落到大燕的太子殿下身上。周怀禛面色一顿,冰冷凤眼中满是拒绝。糖葫芦这种东西,是小孩子才会吃的,他堂堂太子,怎么会吃小孩子的东西?他蹙眉,正要说出拒绝的话,却见面前的姑娘波瞳含水,里头装满了他的模样,满是期待地将糖葫芦递到他面前。他的心跳停了一瞬,竟神使鬼差地接过了糖葫芦,又神使鬼差地尝了一口。焦糖清甜,山楂微酸,竟是难得的好口味。他眉目微舒,又不会说什么夸奖的话,便只僵硬道:“尚可。”谢容淮在一旁偷笑着,他小声提醒道:“太子哥哥,这糖葫芦是一对的哦,不信太子哥哥瞧瞧,焦糖的形状恰是一对鸳鸯呢!”谢娉婷微微扫了一眼两人的糖葫芦,果然是一对的。她的心跳得飞快,仰头望着面前人,四目相对,都只能看见对方面上的微薄红色。谢容淮眼见任务完成,拍了拍手,便准备回后头小树林里找徐jiejie和韩偓哥哥了。小树林里一片寂静,一男一女正对峙着。徐妙锦瞧见眼前的男人,顿时脑瓜子都疼了起来,她受不了这怪异的氛围,率先发了话,问道:“你支走容容,到底有什么事要说?我闲工夫可没你多,有屁快放。”韩偓脸色一黑,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又自动把那句有屁快放忽略了,他缓和了语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母亲同你说的话,你万不可信,我从没有说过什么要娶邻家小妹的话,那日是我使性子,没有同你好好解释……”徐妙锦颇为稀奇地瞧着今天说话不卡壳的男人,她快速打断韩偓的话,挑眉问道:“今天这说辞背了几遍?”韩偓瞧着她的眼睛,顿时忘了方才讲到哪了,脱口而出:“五遍!”话一出口,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背了五遍才背顺的话,妙锦肯定不会信他是真心的!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声冷笑。徐妙锦微微一笑,眼睛里全是冰渣子,“是了,同我说真心话,便要背五遍才能顺溜,同韩霜霜说真心话,你张口就来,你出宫办那种差事,第一个告诉的不是我,而是她韩霜霜!”韩偓此时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了。他自己有嘴说不清,只得请了那日逢场作戏的韩霜霜替他解释,可他忘了,徐妙锦是谁啊?这是一个一句话能拆出三种意思女人,恐怕韩霜霜的话到了她心里,全变了意思。他慌乱地欲要接着解释,却被她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他只听徐妙锦说道:“韩偓,你知道我父亲死了以后,我母亲有多恨他吗?”“他在外有妻有女,却没跟我母亲提过一个字。等人死了,那外室才找上门来,翻起旧账。”“你的隐瞒,让我想起了我父亲。我痛恨隐瞒,那天,哪怕你同我说半句让我宽心的话,我都不会这样气愤。”徐妙锦望着眼前的男人,冷笑道:“你有要紧事,从来都是瞒着我,你母亲可以知道,你逢场作戏的知己可以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韩偓,你好得很!”韩偓浑身冰凉,仿佛坠入了冰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娉婷:殿下,吃糖葫芦吗?太子:不吃!什么东西?十秒后:真香。☆、第十四章韩偓瞧着徐妙锦远去的背影,呆愣地立在原地。他抿了抿唇,面上露出懊恼的神色。他分明是想将误会解开的,可偏偏,将事情弄得更糟糕了。外人瞧妙锦,都觉得这是个活泼明媚,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子,可此刻韩偓却觉得,她心思再敏感不过。就如旁人眼中,徐父的死对妙锦没有任何影响,丧期一过,她看起来同往日并没有什么分别,可事实上,她将所有的怨都埋在心底,只愿别人瞧见她过得好的一面。若非今日这一遭,他如何也不会得知,她对他的欺瞒这样敏感,又将他当做了如她父亲一般的人物,怕他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他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一股心酸翻涌而上,教他不自觉地跟上那人的脚步。谢容淮远远便瞧见徐家jiejie眼眶通红地走出来了,他心中咯噔一下,小脑袋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怨不得方才韩偓哥哥忽然要他去买糖葫芦送给大jiejie,原来是有悄悄话对大jiejie说啊。只是眼下看来,这悄悄话却不是什么好话,把徐jiejie惹哭了。谢容淮皱了皱眉头,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一只大手拉住了。他仰头向上看,却见大哥哥正一脸警告地盯着他。谢容淮小脸白了白,食指对戳,惴惴不安地立在原地。大哥哥可不像大jiejie那样心软,并且最讨厌柔柔弱弱的男子,先不论现在号啕大哭来不来得及,就算他哭了,大哥哥定然也不会轻易饶过他。谢兖面上一派严肃,他的脸色冷得冻死人,牵过谢容淮的小手,紧紧盯着他说道:“谢容淮,归府后,先将家训抄一百遍,今后出门,你不准再松开我的手,听见没有?”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