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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向她笑了起来,两颗小虎牙尖尖的,欢喜邀功道:“当初答应了师父,要多赚灵石给师父买新衣裳穿。一天买一件,我与师父十年又三个月未见面了,数一数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十年就是……”“脑子还没冻清醒?”侯欢慢悠悠地插了一句话。麻雀立马收声,身上裹的那床被褥下意识紧了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下面,现在还冻得他腿一疼一疼的,他嘟哝一小声,“师父也不怕把我的宝贝给冻坏了……”“嗯?”侯欢眉梢一扬。麻雀一顿,顿时笑脸灿烂,“师父教训徒儿是应该的,师父教训得好,教训得妙,教训得呱呱叫!”屋子里堆满了衣服也不是一回事,侯欢尽数将衣裙都收入储物戒指里,一眨眼,她的房间就变得空旷起来。侯欢坐在一张凳子上,问起了他近日的状况,“你如今修为如何?”麻雀像只毛毛虫一样紧裹着被子,他站在侯欢对面,笑吟吟回道:“五年前秘境试炼结束就到了筑基大圆满,八年前结丹,现在还在金丹初期。”这进展的速度不错。单灵根修炼速度本就奇快加之麻雀还是个走完登天梯的,他只要踏准路子,心无旁骛,速度更是不提,因而侯欢对于麻雀八年结丹一事没有感到多惊讶。金丹之后便是元婴。以他的速度,若是没有遇到阻碍,应该也就是几年的事情。做得好了自然要嘉赏。侯欢眼里的笑意深了深,她本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但一看麻雀如今的身高,她抬起的手就要放下去。然而不等她手收回去,麻雀自个儿低头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侯欢的手底下,还不住往上蹭了蹭,咧开小虎牙笑得灿烂又明媚,“这还是多久了师父教导有方呀。”侯欢略一顿,极其顺手地把麻雀的头发揉乱了。她借着闭关的由头下山十年……要说教导,她还真没有。她心里拿自己跟老祖宗做了一番比较——或许为师不勤,是雪谷的传统吧。侯欢正想着,却发觉自己的手让麻雀拉了过去。他温热的掌心握着她的手,指尖还勾人地在她手心里打着圈儿。侯欢目光一深,面不改色地抽回了手。麻雀也不失落,他笑吟吟地把自己的手缩回被褥里,开口道:“师父你才刚刚回来,可徒儿我再过些日子……就要下山去历练了。”沧澜派为期一年的历练之日又到了。说到这儿,麻雀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道:“我等了师父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师父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跟师父分别了。”“师父,我若是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不会。”侯欢淡淡回道。虽然一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答案,但麻雀还是被扎了心。他又徐徐叹了口气,仰头望着侯欢时,桃花眼柔柔软软地全是不舍,“可是我会想师父啊。”“历练一年而已,眨眼即逝罢了。”侯欢漫不经心道,“更何况历练有助于你修行,你莫要含糊混日子。”“我会勤加修炼的!不过,师父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你下山历练还跟我讲条件?”侯欢眯起了眼。麻雀笑道:“我不想离开师父,不如师父跟我一起下山去历练吧?”“……”侯欢没心思再跟黏糊糊的麻雀说话,她一扬手,屋里突起一阵凛冽的寒风就将他刮出了门外,顺带还将大门给关上了。侯欢不理会麻雀,却也不代表麻雀不会来找她说话一解十年未诉的话。“师父我一个人下山好怕呀,没有师父在我恐怕没办法完成这次历练。”“师父好厉害,师父最棒了,师父不如带我下山一起去历练吧?”接连几日,那只麻雀都趴在窗口叽叽喳喳地叫。窗台有道缝,麻雀捧着笑嘻嘻的脸搭在窗台上,雪色映得他瞳孔干净又缠绵,视线灼热到令人无法忽视。“师父师父,我不在了谁来陪你聊天呀!”“师父真的不会想我吗?”“我要是离开了师父,心里别提想得多紧。”……侯欢听不下去了,直接一道禁声诀拍在了他脑门上。世界总算安静下来了。麻雀伸手刚想解掉,就让侯欢一记眼神瞥得收住了手。不能开口说话,他顿时蔫了下来,但想到什么,他眼前一亮,向侯欢用力地挥挥手,以期盼她解开那道禁声诀。像是有重要的话要说。侯欢皱了皱眉头,抬手解了禁制。一有说话的机会,麻雀立马道:“师父!我想到个好法子,即便师父不跟我一起下山,也能天天听得到我的声音!”一听到这儿,侯欢就知道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我们可以纸鹤传信呀!”麻雀兴奋地往窗台上往前爬了爬,直顶开窗户,往侯欢房里探进半个身子来,“师父师父!你说我这个办法是不是很棒!”太缠人了。他在身边就这般叽叽喳喳,要是天天送纸鹤过来,她哪里还有清闲日子过。侯欢二话不说再次给他下了禁制,顺带一道寒风把窗户也给牢牢关上。然而即便如此,窗户外那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不曾挪开。第096章怀魂(22)很快就到了麻雀下山的日子。历练并不是一件多复杂的事情,为了保险,在麻雀下山之前,侯欢给他留下了一枚玉简。若是他遇到了什么要命的事情,只要掐碎玉简,侯欢就会赶过去救他的麻雀命。瞥见接过玉简后的麻雀笑得一脸狡黠,侯欢不用想也知道他脑瓜子里在想些歪主意。她开口道:“这玉简只能用一次,务必用在正、途、上。”侯欢语气淡淡,最后三个字却加了重音。自己的想法还在肚子里酝酿呢,就让师父戳破了——果然他们师徒俩心有灵犀啊。麻雀面上毫无被戳破的羞愧,甚至欢喜更甚。他点了点头,笑道:“师父且放心,我不会乱用的。”一年的历练时间对于修士而言不过眨眼一瞬,况且麻雀如今是个金丹修士,山下碰不到什么伤及性命的事。侯欢也没了别的要交代的,便让麻雀麻溜地滚了。麻雀滚得倒是痛快,可侯欢刚回房里坐下,就见到一只小纸鹤顶着狂风大雪,颤颤巍巍地抖着小翅膀飞了进来。它围着侯欢小心翼翼地飞了两圈,又啄啄她的手背,紧接着,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纸鹤的小尖嘴里传了出来:“师父,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沉下脸的侯欢:“……”“师父,我现在正在下山的路上。你说我待会儿该往哪个方向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