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焰人间（2）风姿冠世姜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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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吐槽完，便看到季长空又转过身来。 一对有神若渊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他…… 嗯？盯着他的手？！ 这种目光……江毅曾经见过。 那是在…… 「嘿……真想把你的手……砍下来做成标本啊！] 季长空满脸感叹的说道。 玛德，果然又是一个变态！江毅心头吐槽道，为什么总是能遇见这种人。 旋即还不等江毅回应对方，便又听到季长空的话语。 「既然我娘说了，不能随意欺负同学，这一次就放过你吧！」 说话间，季长空已然转身离去。 江毅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离去的声音，眉头微皱。 变态的想法，果然不是那么好琢磨的。 就在这时，又一声冷哼声传来。 那是宁玉瑶的声音。 只见宁玉瑶冷哼一声，高傲的看了江毅一眼，随后也踩着高跟马靴朝另一个 方向走去。 宁玉瑶和季长空离去的方向，各有一辆用两匹异兽拉着的马车，在那里等着。 那是季家和宁家的马车。 不同的是，季长空上了马车。 而宁玉瑶……则是直接将马车旁，其中一个骑着异兽的侍卫，直接赶下了马。 只听「驾」的一声，宁玉瑶身下那匹形似马，却生着双翅蛟角的异兽，猛地 张开纯白双翅，四蹄朝前助跑几步，便飞天而去。 净欲宫特产——蛟翼驹，拥有一丝蛟龙血脉和天马血脉的异种灵兽。 不过……这种异兽，也只有净欲宫才有，且数量不多。 宁玉瑶能拿到这种异兽，说明她和母亲素烟仙子的关系可差不了。 那为什么今天在课堂上提到素烟女仙时，宁玉瑶的反应那么大？ 江毅陷入疑虑之中。 「嘿，算你小子倒霉，不过也算幸运。」 就在江毅思虑的时候，许浩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旁边。 江毅双眼微眯，眼波一动，没有回话。 对方的沉默，让许浩然颇感无趣。 下一秒，许浩然话锋一转。 「有没有兴趣，加入复兴社？」 江毅闻言，顿时一愕。 邀请他加入？ 而且……复兴社…… 那个由季长空牵头成立的社团？ 据说是为了呼应玄华意识会，而成立的学校社团。 哦，玄华意识会之主姜云岫，云岫魔女……是季长空的姨姨吧！ 季家、姜家…… 到底想做什么？ 思绪翻涌中，许浩然的话语继续传来。 「你要清楚，我今天可是感觉到季少对你可是分外不爽啊！」 「如果你想继续在学校内，安然待下去，我建议你还是入会吧！」 「而且，你身为一个庶民之子，你未来还想走多远？」 「要知道，马上就要分科了，到时候，你说有人在你分科考核的时候，做些 手脚，你会怎么样？」 「我告诉你个秘密，如果……如果你加入复兴会，无论你未来是想进入帝国 其他地方任职，还是拜入各大宗门……」 「我们都有门路。」 许浩然脸上的神情，古井无波，似乎在说一件小事一般。 只是嘴角挑起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表示许浩然的自傲。 然而江毅却瞳孔巨震！ 许浩然……亦或者是季长空，还是说姜家、季家…… 竟敢在帝国分科取士的考核上动手脚？！ 帝国西南局势，已经被渗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江毅心头掀起滔天骇浪…… 分科取士，取的不是古代的士，而是通宵玄法或者玄武之士！ 是帝国保持普通民众阶级晋升，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措施。 没有人，没有谁敢在这上面动手脚…… 然而现在…… 再帝国立国百年之后，出现了…… 有人敢了！ 是谁？ 一股怒意在心头汹涌，不过江毅表面还是不动声色。 他决定暂时应付过去。 「容我考虑一下。」 演戏演九分，江毅眼神中透露着凝重慎重的意味，只是暂时推脱道。 许浩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相反这是常人在听说这件事后的正常反应。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最好，这两天就给我答复。」 许浩然带着浅笑说完，便转身离去，朝季长空所在的马车方向走去。 那里，还有一辆马车。 而那几个去割人舌头的侍卫，也回来了，直接跟在许浩然的身后，身上的玄 黑甲胄随着走动咔咔作响。 江毅目送着对方的离去，眼神深邃，眼底身处却带着一股无匹的锋锐。 似狼似虎… …似无上权威之意，在深处酝酿。 …… 是夜，玄华帝国西南疆域，戍边城，姜家。 一栋用灵竹所搭建的阁楼之外。 伴随着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身着一身红黑相间锦衣的季长空，走到阁楼 前。 他双目看着阁楼，眼神有些恍惚。 他从小到大，至今16年。 只有5 年的日子，是在这栋阁楼里度过的，2 年是在姜家，却不得进入竹阁 之中。 再到后面……他便去了季家。 时至今日，季长空都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将自己从姜家赶走。 甚至隐隐约约间，季长空能在每一次和母亲相见之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疏 离感。 甚至于，也是在他去了季家开始，连大姨姜云岫，也对他不再那么亲切了。 这一切，都让季长空感到无比的痛苦。 为什么？ 他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母亲……变得不像母亲。 季长空心头思绪涌动，内心深处深藏的痛楚，一点点被翻了出来。 又被些许的喜意掩盖。 今天，他那风华绝代的母亲，常人口中的玄华圣女，通圣医疗集团的董事长 …… 姜若华，他的娘。 再一次的让他来姜家了，更让他来到这一栋竹阁。 想起今天看到母亲时，那丰腴的身影。 濡慕之意不可抑制在心头升腾而起，这其中，更有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到的邪念。 季长空收拾了下心头的思绪，莫名吞咽了两口唾沫，干咳了两声，旋即喊道。 「娘，我来了娘！」 伴随着季长空的声音，一声悠然叹息声在竹阁四周响起。 随之便是姜若华的声音。 「进来吧！」 季长空闻言，带着满心的喜悦，推开了竹阁的门，进到了竹阁之中。 才走进来，他便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湿爽和幽香，以及一声声淅沥沥的水声 …… 顿时，季长空心头一跳。 他有了几分猜测……似乎是母亲在沐浴。 一股莫名的旖旎在季长空心底蓬勃而出，身体内的灵力和血液，开始加快运 转。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面色已然发烫，略显发红。 带着这种莫名的心绪，季长空踏入了竹阁二楼。 季长空小时候记忆中，母亲常住的竹阁二楼之中，已然水雾弥漫。 一道无比丰腴，却又显得苗条的模糊人影，通过屏风，印照进季长空的眼中。 那婀娜的身姿，模模糊糊令人看不清楚，更有大半都在浴桶之中，不时掀起 水花的纤细胳膊、素手，都被里面的灯光映照在屏风上。 季长空看着这一幕，脑海近乎要直接宕机了。 下意识的，他就想继续朝里面走去。 却在这时，一声幽凉清冷，似雪峰白莲的声音，直接惊醒了他。 「就站在门口吧，娘在洗澡。」 须臾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怅然若失、激烈渴望、悸动的冲动……诸多情 绪近乎要在季长空心头喷涌而出。 进去？！ 不进去？ 当没听到？ 呃…… 通玄武者会听不到声音吗？又不是被魔道玄法给魅了神智…… 这进去……怕是会被母亲直接吊起来打吧？！ 想起曾经受过的吊刑，季长空一个寒颤，直接顿在了原地，心头原本旖旎想 法、欲念，瞬时之间被压到了心底。 这时，姜若华的声音继续传来。 「吾儿……」 「可知今天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闻言，季长空愣了一下。 难道不是因为太久没看到他，所以叫他过来聚一聚的吗？ 还有别的事情？季长空拧起了眉头，总不会是因为他今天打了江毅一顿吧？ 似乎感受到季长空不知为什么，姜若华的声音直接给出了答案。 「今天你欺负的那同学，是乙木道体。」 季长空顿时愣住了！ 乙木道体？ 那不是母亲的玄法道体吗？ 嘶？！江毅也是？！ 这……这…… 简直走了狗屎运。 昔年，母亲姜若华得乙木玄法传承，正好和身体乙木道体契合，因此酝酿出 乙木之力。 后来母亲将此法献给帝国，帝国为了复刻母亲的玄法奇迹，更是费了大力气， 在全帝国，甚至外国疆域，搜寻拥有乙木道体的人。 然而就这样的情况下…… 居然一个都没找到！ 没想到，今天居然冒出来一位了，而且还是被自己打的那位。 一时间，季长空感到有些头疼了。 「啊！那母亲……我该怎么做？您的意思是？」 「吾儿……你可知你爷爷的位置很尴尬。」 话题莫名扯到了爷爷季镇岳身上，季长空愣了一下后，脑海中思绪流转，快 速回答。 「略有耳闻，不外乎是手握重兵，守卫帝国边疆的戍边大将，似乎……当今 陛下有些不信任我们家了。」 「诶……事实上……」 「也确实如此。」 姜若华的肯定，让季长空心头一突，然而还没等他继续说话，母亲的问话又 紧随而来。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季长空傻眼了，什么怎么做？他该怎么做？ 灵思急转，联想到刚刚提到的江毅……季长空似乎把握到了什么。 「母亲的意思是？……」季长空犹豫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想出母亲究竟是个 什么打算。 见季长空这幅模样，姜若华心头一叹，毕竟是个孩子，要求对方能思绪宽广， 也确实为难对方了。 旋即姜若华不再打哑谜，直接告诉了季长空自己的打算。 「把那孩子拉拢到身旁，加码。」 「虽然我和你父亲已经离婚了，但我在此，便让帝国有所顾忌。」 「你说，若是再加上一位拥有乙木道体的玄修……」 姜若华脸上笑意盈盈，话却没说完，其素手轻扶浴桶之中的水面，灵力流转， 一朵雪莲凝于其素白指尖，突兀旋转。 站在屏风前面的季长空，听到这总算明白了过来，眼中精光一闪，似有所觉。 他猛地抬头看向屏风上的迷蒙身影，面色笃定的说道。 「娘的意思是，让季家再多上一位乙木玄修，如此……皇家即便哪天想动我 家，也不得不考虑下其他后果了。」 「是这样子吗？娘……」 屏风之后，姜若华笑意不减，可却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乙木之力虽可普渡众生，却也不是完全不可或缺的力量。」 「为娘当初是取了巧，夺下了帝国医疗行业的半壁江山。」 「可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你需知道，当下玄修一脉的路，已经逐渐清晰。」 「前段时间，季家……你父亲来信，说从先秦遗迹中，取得一本直通仙境的 乙木玄法。」 「而帝国，缺的不是一位医者，而是……」 「强者！」 话毕，姜若华指尖灵力同水凝聚而成的雪莲，猛然碎裂。 这下子，季长空是彻底蒙了。 他没搞懂姜若华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季长空长达三秒的沉默，让屏风后原本挂着笑意的姜若华，笑意消逝。 似乎……季长空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 心底思绪流转，姜若华心头一叹，直接了当十分明白的说到。 「傻孩子，找个办法，询问下那少年，愿不愿意效忠于我姜家，若愿，便签 下灵契。」 「为我们驱使百年。」 「五载十年之后，等那少年成长起来，足以庇护季姜两家百年了。」 「还不明白吗？一本直通传说中仙境的功法，难道还不能诱动那少年的心思？」 姜若华心头感到有些无力，平日里她所接触交往的，全都是这个帝国的顶流 人物，要么是公卿大臣，要么是军中悍将。 哪里需要将话说的这么明白的！ 而此刻，季长空听到母亲这么说，人都傻了。 仙境功法…… 送人？！ 这是个什么cao作。 季长空嘴角微微抽搐，有些不甘的问道。 「母亲，难道仙境功法就这么送人吗？百年……是不是便宜人家了？」 「而且，难道我不能修炼吗？」 儿子的话语，让姜若华彻底无语了，更让她陷入沉默好一会。 半响后，姜若华才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吾儿长空，一个拥有直通仙境功法的修士，你还想绑多久……若是太久， 心生怨恨之下，你我两家，可否受得起？」 「这利益可不是这么算的……」 「最后，吾儿，你不是乙木道体。」 姜若华的话语，彻底折了季长空的念想。 「行了，这段时间，你就去询问那少年吧！」 「嗯……若是他不愿，你就带他来亲自见我。」 「你且去吧！」 母亲下逐客令了，季长空深吸一口气，最后瞥了眼屏风后那若影若现的婀娜 身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竹阁后不久，一声悲戚的声音，似述似泣一般，幽幽回荡在竹阁之 内。 「吾儿……你究竟在哪？娘……找的你好苦啊！」 …… 就在季长空聆听母亲教诲 后不久……戍边城城外五十公里处。 一道身着漆黑夜行衣的矫健身影，飞快穿梭在原始森林之中。 最后……在一株苍茫大树的树梢上停下。 下一秒，一声似雄鹰唳鸣之声，在树林中浩浩荡荡的传开。 其声尖锐，其音雄伟。 「来了？」 伴随着一阵十分轻微的异动声响，另一道穿着夜行衣的身影，站在另一枝树 梢之上。 「来了。」 「看你的样子，有所收货。」 「行了，一会再说，随我去树境吧！」 后来的那道身影说了两句后，便伸出双手，眼花缭乱的掐了一道十分繁复的 手势。 下一瞬，这颗苍茫大树的树冠之中，竟然出现一道淡绿门户。 随后，两道身影双腿微屈一蹬，便没入了这道门户之中。 进入门户之后，却有另一番小天地。 遍地古树苍木，每棵苍茫巨木之上，都有一个个树屋。 其中无数身着夜行衣的人，不时打开一道外界通往此处的门户，而后钻进来， 往来于各个树屋之中。 在如此多的树屋之后，更有一块无比苍茫庞大的石碑，立于此界之中。 上书：天子鹰犬，鹰扬于野！落款——鹰扬司！ 而之前的两道夜行衣身影，也走到了一个树屋之中。 「呼，憋死我了！」 说话的声音显得沧桑，声音的主人揭下面罩，露出一张满是沧桑的脸，其脸 上有一道恐怖的刀疤，这是一个中年大汉。 而在他身后的黑衣人，也揭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张十分普通的稚嫩面孔，可 其眼神中的坚毅，令人无法忽视。 这个人不是别人，竟是戍边第一文武中学的江毅。 「刘叔，你说我这人皮面罩什么时候可以摘下来，这戴着半年，我都快不记 得我自己长什么样了……」 江毅有些苦恼的吐槽着，说话的样子宛若像在喝自己长辈抱怨一般。 被称之为刘叔的刀疤大汉，只是咧嘴一笑。 「嘿，戴着吧！在鹰扬司做事，不可避免的。」 「何况隐藏身份嘛！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怎得？想一辈子在鹰扬司待着了？」 刘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树木内的酒架上，从其中拿下了一个玻璃瓶。 瓶子用木塞塞着，其中的液体仿佛有星河在其中流转一般，星光闪闪。 「来，臭小子，让我看看你成为一个男人没有，这是陛下御赐的星河醉，御 酒！可是好东西呢！」 刘叔说着就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才给另一个木制杯子倒上……了一点 点。 江毅嫌弃着看这刘叔的举动，一脸的无语。 「我说刘叔，我已经是个男人了，你就不能给我多倒一点吗？」 「呵呵，是是是，你是个男人了……哦不，你小子从小就是个男人，那玩意 ……好家伙，晨勃的时候，吓了所有集训成员一跳……」 「若不是你流着人族的血脉，我们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犀牛精怪的子嗣了，那 玩意怎么那么大。」 刘叔满脸惊狂的说着，然而眼中却尽是调侃。 「刘叔！」 江毅感到有些羞恼，每次和这些鹰扬司的老相识、老上司见面，都要被调侃 一顿。 谁让他……rou大呢？ 「哼哼，你们这是羡慕。」 江毅吐槽一句，然后喝了一口星河醉，旋即面色一正，开始述说今天的收获。 「刘叔……今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江毅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和所猜测得到的情报说 出，刘叔的面色剧变。 「此事明天开始你不要掺和在内了，明天我就申请把你吊往其他区域。」 刘叔拧紧眉头，一脸正色的说到。 江毅嘴角一抽，眼神中满是不爽。 「咋地，刘叔，你看不起我啊？还是看不起我们鹰扬司？！」 「呸，你个臭小子，你懂个屁！这是为了你好。」 「我现在就去写报告！」 刘叔怒啐一声，便转身来到一张木桌前，其上有笔墨纸砚。 然而还没等他开写，就又听到了江毅那幽幽的话语。 「晚了刘叔……那许浩然要我参加复兴社，我已经卷进去了，除非你把我调 到其他疆域……」 说着，江毅言语一顿，一脸怪笑。 「不过我想刘叔你没那个权限，嘿嘿，上次你出任务，救了个小仙姑然后被 贬职了。」 「话说，刘叔，那小仙姑以身相许了没有？」 「去去去，一边去，毛都没长齐的东西。」 「呸，小爷不是没长齐，是压根不会长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