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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渐渐地消失了。妖都是忠于自己的感情和欲望,表达方式非常热情直白,对欲望这样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像人类这样要加个遮羞布来掩饰,喜欢或讨厌,大部分都会直白地表达出现,而她身边的这只妖,表现得最为明显。热情地表白完后,他眼巴巴地问:“你呢?你几时喜欢上我的?”郁龄:“……呃……”“我要听好听的话,而且要实诚的话,不接受敷衍和说谎。”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没让她逃避,一双眼睛就像孙猴子的火眼精晴,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神色。郁龄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只好道:“我也不知道,当初就见你长得好看,会做菜,还会照顾人,阿婆也喜欢你……”将他身上的优点都数了一遍,不过他听得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郁龄无辜地看他,最后总结道:“就这样喜欢上了。”“原来你这么肤浅的人类,只是喜欢我的外表,喜欢我会做菜,会照顾你。”他的语气有些幽怨。郁龄拉开他的手,将身体往被窝里滑下去,只露出一双眼睛,非常坦然地道:“这些已经够了,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不太靠谱。”听到这话,妖男僵硬了。这意思是,她不相信当初他是一见钟情?好像……也有点道理吧,毕竟三岁的她就像个rou包子一样,那时候要说喜欢,真的很难,后来虽然在暗地里保护她,也没什么想法,纯粹是因为她救过自己,不过是想让她比以往那些身怀妖蛊之身的人类活得久一些,别太短命。直到她长大后,好像隔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就在乌莫村见到了,发现小姑娘长成大美人,而且出乎意料之外的漂亮,恰好当时气氛太好,她笑得太好看了……“行了,睡觉吧。”郁龄心放得很宽,压根儿不纠结这问题,见他还在纠结,就亲了他一下,让他好好休息。这只妖平时看着像正常人,其实身上还带伤,不好好休息,指不定伤势要恶化了。直到怀里的人睡熟了,奚辞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双手掩着怀里人的耳朵,柔声道:“是岳母么?你直接进来就行了。”话落,就见一个鬼魂从门穿进来。在这寒风呼啸的大晚上的,穿着一身白色麻衣,胸口还有一个没有痊愈血洞的女鬼穿墙而来,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吓人。不过对于妖来说,鬼这种东西,只要不搭理它们,它们也不会理你,鬼会害人,却很少会去招惹妖类。郁敏敏飘进来,探头看了一眼床上,见闺女窝在人家怀里睡得昏天暗地,忍不住笑了下,方才将目光落到搂着自己孩子的妖身上。她从来没想过在她死之前,还像个小团子一样可爱的女儿长大后会找一个妖结婚。曾经也想过孩子长大了,会有什么样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可这样的情况,从来不在她的预期之内。奚辞轻轻地坐起身,双手依然掩着怀里人双耳,略略朝她颔首表达了一下不能起身迎接的歉意,说道:“郁龄睡着了,岳母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郁敏敏朝他笑了下,飘然坐到床前不远处的一张高脚圆凳上,用意念和他交流:【郁龄……还可以活多久?】郁敏敏的鬼魂虽然还没有休养好,没办法和人正常交流,不过和妖却没有大碍,因为妖本身就是一种非人类的生物,可以接收到鬼用意念传来的信息,不过这种交流,对于鬼魂本身就受伤的鬼来说,消耗非常大,所以一般也不会轻易地和妖交流。这种事情,天师们隐约清楚,但郁龄他们却是不知道的,奚辞也不想告诉他们。奚辞垂下眼睫,神色平静,对她的视没有丝毫的惊讶。郁敏敏看着他。半晌,奚辞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找到为她续命的办法。”就算抢夺他人活命的机会也不要紧,他不愿意看着她年纪轻轻,就命陨在对她不公平的命运上。郁敏敏默默地坐在那里,神色有些忧伤。虽然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但有些事情彼此却是心知肚明,奚辞继续说道:“我和郁龄见过几次郁龄的外公、您的父亲。”接着,便将两次见郁天竞的过程和她说了。听完他的话,郁敏敏看起来非常悲伤。鬼是没有眼泪的,纵使悲伤,也流不出眼泪。“这事,我还在查,可惜能查出来的不多。”奚辞道,“等下次再遇到郁天竞,我打算先将他控制住再说,到时候再寻找控制他的宝匣。”郁敏敏突然摇头,【没用的。】奚辞挑眉,等她的下文。【我们郁家的人,注定争不过天意。】奚辞冷笑,“天意是什么?通灵人纵横阴阳,窥测天命,有损阴阳,确实不该。但郁龄又做错什么?她不会通灵人的术法,从未窥测过天意,并未纵横过阴阳,平平淡淡地长大,甚至不曾生起过不该有的心思,凭什么她就该为先祖做的事情陪上一条命?”郁敏敏哑口无言。“当初郁天竞没有教你通灵人的术法,想必也希望你能逃过命运,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有正常人类的寿命,可惜你比郁天竞还要短命。”奚辞冷冷地说道。郁敏敏默然不语。直到郁敏敏起身离开,奚辞说道:“岳母,我希望郁龄活着,真真实实地活在阳世间,而不是像你和岳父一样阴阳相隔。只要她活着,我愿意折损一半的寿命,和她共享生命,这是我的决心。”郁敏敏神色有些复杂,不过仍是朝他笑了下,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翌日醒来,郁龄见床上的妖依然在睡,像昨天一样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父女俩都有工作,早上要出门,所以刘婶早早地过来做好早餐了。江禹城拿着一份报纸坐在餐桌前,见闺女下楼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楼上,有些别扭地问道:“奚辞呢?”“还没起呢。”郁龄一边吃早餐一边道:“他这次受伤很重,B市的空气并不适合养伤,所以这些天比较累。”江禹城想到奚辞受伤的原因,便不说话了。吃完早餐,交待了刘婶一声,父女俩各自去出门了。过了几天,郁龄忍不住问每天都懒洋洋地窝在家里一副没精神的妖:“你什么时候回湖月谷?”江禹城和郁敏敏占据沙发另一端一个看电视,一个看书,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听到这话,一人一鬼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