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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诗如画的mama】(19)执棍两公里

    2022年1月11日

    第十九章·执棍两公里

    学校,早上八点四十五分,刚上完第一节课!

    “陆子轩,你昨晚偷鸡还是摸狗去了?一回来就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顶着两边明显得黑眼圈,趴在课桌上,身边传来夏云飞的调笑声。

    他像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看着我,不时还摸扯我凌乱的头发,还有脏兮兮的衣服。

    “滚!找你的英语老师去!小爷要睡觉,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我没搭理他,转身把头埋在两臂之间了。在喧闹的教室里,很快就昏昏沉沉的开始入睡了。

    “我看你是偷人去了”

    见我没心思跟他玩闹,夏云飞顿感无趣地离开了座位

    我早上在公园里醒来,其实也没睡着。一大早就来到了学校教室,埋头就睡!

    或许,只有在这吵杂热闹的教室,我才能求得一丝心安,才能暂时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

    所以我从六点多来到教室开始,睡到了第一节课下课。

    课任老师也不管我们学不学,听不听,反正不在班主任的课睡觉就好了,这或许就是高中唯一的乐趣吧!

    但接下来,我可能会对老师放任不管这种行为,表示反对

    我才趴下,进入睡意没几分钟,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教室门口有人在说话,还是我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声响彻整栋教学楼的娇叱声。

    “陆子轩!滚出来!”

    是mama的声音!我浑身一激灵,瞬间从课桌上抬起身子,看向教室门口。

    只见mama穿着一身黑色长袖V领衫,下身也是略显宽松的黑色长裤,最后就是一双白色平底鞋。

    mama酒红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胸前。怒目圆睁地看着教室里的我,那张白皙绝美的俏脸上,充斥着铁青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mama此刻手里拿着一根比她还高,差不多两米长的方形大木棍!并且特别的粗,她一只纤手只能握住一半!

    我看见木棍的瞬间!就认出来了,是我房间的门框!也猜到了,mama是要用它来打我?!

    “我再说一遍!陆子轩,滚出来!”

    mama在门口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木棍还用力地在地上砸了一下。

    “砰!”

    教室鸦雀无声,同学们都害怕地看着mama,再看着我!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mama居然直接来学校了!看样子还要打我?

    我深吸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朝mama走了过去。

    “妈,我错了,等我放学回去再说好不好!这里是学校,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低着头,不敢看着mama凌厉铁青的脸,也不敢跟她对视,诺诺地乞求着mama。

    “闭嘴,你也知道丢人!过来!”

    mama冷冷地说着,漆黑眼瞳中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周围的同学不自觉地让开了。然后她抓着我的衣领,向走廊一边走去。

    人群也随着我俩的移动而移动,因为现在是课间,所以这层楼暂时没有老师。

    mama也没管他们的围观,而是一只手用力抓着大木棍,一只紧紧手抓着我的衣领,来到了我们这一层楼,四个班级中间,一片半圆形的空旷走廊上。

    “跪下!”

    mama松开了我,然后在裤兜里摸索着。

    “mama,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回家您随便怎么处置我都行”

    我看着周围聚集的同学越来越多,有同班的,有隔壁班的,有认识的,还有很多不认识的。粗略一看,至少有两百多人了

    “我说,跪下!”

    mama直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漆黑的眼瞳瞬间迸发出噬人的目光。

    我心中万念俱灰,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只希望mama别做的太过了,能给我稍微留点,以后能在这学校待下去的颜面。

    于是,在几百号人的注视下,我缓缓跪在了mama的面前。

    mama掏出手机,拨了三个号,然后打出去,电话几乎瞬间接通,然后她说了一番让我彻底绝望的话。

    “喂!你好!是120吗?嗯地址是G市第二高等中学,高一4班走廊中间,你们马上过来吧!”

    然后挂掉电话,放进裤兜里。神色依旧凌厉,双手抓住大木棍一端,举过背后。

    “双手抱头!”mama冷冷说着。

    “妈”我跪在地上,想求她放过我,但mama只是用带着煞气的眼神看着我,我便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了。

    只能照做了

    “砰!”

    “啊!”

    我刚用双手抱住头,mama举过身后的大木棍就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肩膀上。直接把跪在地上的我砸倒在地上

    “起来!跪好!”mama又用双手抓住大木棍一端,举过身后。

    “mama,对不起,我错了,您”

    我倒在地上,忍受着肩膀阵阵剧痛,继续乞求着。

    “我叫你跪好!”mama厉声打断了我。

    我不敢不听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或许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对此时的mama有这种感觉吧!

    我又重新跪在mama面前,双手抱头。

    “砰!”

    又是一声,直接砸在了我的手上,强大的力道,透过手臂直传脑袋上。脑袋里清晰地听到了“嗡”的一声,我又倒在了地上。

    周围同学都吓了一跳,因为第二次木棍敲击声真的很大,但没人敢上来拦。都躲在一边,也不敢大声说话了。

    “继续!”mama依旧中气十足地喝到!

    再次倒在地上的我,在她透过我手臂,砸到我脑袋的一瞬间,我心就已经仿佛死了一般。

    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在这个年级,甚至这个学校,都是名人了!

    我不敢想象,以后怎样在这学校待下去,怎么面对同学的嘲笑,怎么面对别人的编排,我将毫无自尊可言!

    就如同此刻,mama用手中的大木棍,一次次地将我人格自尊全部粉碎

    “mama,我错了”我趴在地上,略带哭腔地说着。

    我此刻就像昨晚在公园石椅上一样,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头,不想让周围,汇聚得越来越多的同学看见我的脸

    “不起来是吧?”

    mama见我没听她的话,直接又一棍砸在了我的背上!

    “哼唔!”

    我气一闷,背上又是一阵火热的疼痛。

    “砰&134352;”

    接下来,mama没有再说话,直接就是连绵不断地用木棍狠狠砸在我身上。

    由于我蜷缩在地上,所以有时候粗长的木棍会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渐渐的,我的身上各处都出现了血迹,可能是这木棍本身就棱角不平,而mama握住木棍地手也早就鲜血淋漓了。显然,她的双手也不好受。

    但最不好受的是我!那么粗大的木棍,一棍下来,我直接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更何况,mama每一次都是奋力一击,高高举过身后用尽全力地砸下来!

    “砰!”又是一声,mama这次砸在了我的腿上。

    “啊!”

    这次我明显感觉小腿骨头好像碎了,但我依旧死死抱着头。我更不想别人看到我的脸!

    “住手!”

    这时,终于有人通知老师赶了过来,mama打我已经两分钟了。

    只见拥挤的人群中,走出了一道靓丽的身影,当然,我没看

    她梳着过肩的低马尾,身穿黄色中短裙,脚上穿着七公分的白色高跟鞋,长相青春靓丽。她就是我的英语老师,徐钰!

    原来刚才夏云飞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走廊一大堆人围观着,好事的他,自然马上参与进去了。

    结果走近一看,是我跪在地上,他顿时心中大笑不已。

    但接下来看见我mama把我往死里打,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迅速跑去办公室找徐钰老师。因为,他也怕我mama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人?”徐钰老师没见过我mama,所以此时做势就要拦住mama。

    mama只是一手持着木棍,微微喘息着,用凌厉地目光看着徐钰老师,指着倒在地上的我,缓缓说着我昨晚听了无数遍的话。

    “我是他mama!”

    徐钰老师低下身,想用手拉起我,但又不敢碰满身是血,瑟瑟发抖的我。

    “就算你是他家长,也不能这样打孩子啊!你这样违法了未成年”

    “滚!”mama娇叱一声,冷冷地看了徐钰老师一眼,又举起大木棍,准备接着打。

    “你”

    徐钰老师还没来得及继续反驳,就被后面的夏云飞拉开了,他可不想徐钰老师被我mama误伤到!

    我双手抱头,忍受着身上的剧痛,眼泪早就疼的流干了。此刻脑海中早就混沌一片,对于身边发生的什么,我已无暇顾及。

    我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找个缝隙,钻进去。或者只想着快点逃离这个,被几百人目光注视下的难堪舞台

    “砰!”mama冷着脸,咬着牙,目光怒视着我,继续打着。

    “mama,对不起,我错了”

    我嘴里气息微弱地说着,仿佛喃喃自语。

    期间,陆陆续续又有几个老师过来,劝说mama。而mama根本就没理会他们,皆是付之一炬,目光如炬的炬

    终于,又过了一分多钟。

    “芜芜”学校外传来了鸣笛声。很快,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朝这边走了过来

    mama此时也有些气息不均匀了,双眼布满血丝,绝美的脸上依旧带着厉色,胸部起伏着,不停喘着气。

    毕竟手中那根大木棍也不轻,好歹是门框!打了几十棍,也举了几十下,奋力砸了几十次

    “&134352;!”

    mama继续打在我身上,而此刻的我,也没有太多知觉和意识来回应了。

    只是抱着头,嘴角流着血不停张阖着,低声喃喃着。

    “我错了妈我”

    “谁报的120?!”医护人员走到mama身后,高声询问道。

    “我!”mama转身淡漠地回道。

    “伤者呢?”

    可能我蜷缩着身子,并且在走廊中间的石柱后面,和mama,医护人员刚好形成一个直角,而mama就是那个顶点。

    所以医护人员第一时间,也没发现躺下地上的我。

    mama闻言,没说话,而是继续喘息着,举起木棍,奋力又往我身上砸了一棍!

    砰!咔嚓!哐哐哐!

    “这就是!带走吧!”

    刚好,木棍砸在我身上的时候,应声折断!折断的一端,直接飞了出去,砸向阳台墙壁上。

    我依旧躺在地上,血泊中,奄奄一息。张着嘴,想说话,但又说不出

    “你你”

    医护人员震惊的看着,mama身边石柱后,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的我。指着mama,说不出话

    “我是他mama!”

    mama依旧面不改色,手持断成一半木棍,用极具威慑的目光看着医护人员,看着所有人!

    “快!救人!”旁边的老师同学,提醒着有些愣住的医护人员

    很快,我就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mama也扔掉了棍子,离开走廊,扬长而去。跟了上来,和我一起去了医院

    留下一群震惊不已的师生,一滩血迹,和两截带有血迹的,折断的粗大木棍

    今天发生的一切,或许会口口相传,一届传一届。多年以后,这学校没有我,或许依旧会有我的传说,当然,主要是mama,梁步萍的传说

    但,她的传说,也会因我而改变!

    G市第一人民医院。

    谁能想到,短短一个月内,我能三进宫,三次来到急诊室?!

    不过,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不是我等人,而是人等我。

    抢救室门口,有四个人在等待着,三人站着神情显得焦急,来回走动。

    而一人坐着面无表情,翘起二郎腿,一双包扎过的双手,优雅地放在腿上

    良久,门开!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我儿子没事吧!”

    询问的是我爸爸,站在他身边的两人分别是张苑阿姨和方芳芳,此时都显得很紧张。

    “伤者失血过多,全身除头部外,多处出现不同程度的骨折,软组织挫伤,淤血凝结,脑部可能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总之,现在还在抢救中,暂时无法脱离生命危险!另外,就算脱离生命危险,有可能面临瘫痪,变成植物人的症状,你们谁是直系亲属,请先签个手术责任承诺书!”

    医生快速说着,拿出了一份单子,要让爸爸他们签。

    “什么植物人?!我儿子昨天还好好的!他怎么可能瘫痪”

    爸爸情绪有点激动,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辉生!你冷静!医生只说了可能,你先签字,让医生能快点救小轩啊!”张苑阿姨在旁边安慰着。

    爸爸平息了情绪,接过医生手中的承诺书,签了名,医生拿过也没说什么,直接又进了抢救室。

    回头看着在一旁坐着仿佛在发呆的mama,爸爸再也忍不住了,罕见的对她发火怒斥道。

    “我把儿子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教育他的?梁步萍!我知道你心思不同寻常,但没想到你这么狠心,对亲生儿子能下这么重的手!”

    mama侧头看了眼抢救室,冷峻的俏脸开始有一丝动容,又瞄了一眼震怒的爸爸,没有言语。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向法院起诉你!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爸爸不同于往日的随和,也不像以前那样迁就mama。而是直接撕破脸皮,指着mama恶狠狠地威胁着。

    “mama哥哥是生病了吗?”

    旁边的方芳芳,拉着她mama的手,不解的问道。她跟着爸爸mama来到医院急诊室半天了,只知道哥哥在里面,但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嗯!哥哥生病了!我们一起祈祷哥哥快点好起来吧!好吗?”

    张苑阿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有可能等会儿还要见我最后一面呢!来个遗体告别啥的

    “好!”说着,方芳芳学着电视剧里,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闭眼祈求祷告着。

    旁边三个大人看在眼里,心里也默默地,各有不同地跟着祈祷

    或许是玄学吧!他们的祷告真的起了作用!三个小时后

    急诊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医生!情况怎么样?我儿子他”

    爸爸首当其冲,紧张地询问道。

    “万幸!伤者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身体状况暂时良好。等会儿给他骨折骨裂处打上石膏,等麻醉药效过去后,应该就会醒过来!不过还要留院观察半个月,确定是否还有其他后遗症才能出院。康复的话,估计要等几个月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爸爸激动得老泪纵横,不停给医生鞠躬

    下午六点半,住院部,病房内。

    我睁开眼第一瞬间,吓了一跳!房间里全是人

    除了爸爸mama,张苑阿姨和方芳芳外。还有

    徐钰老师,夏云飞,甚至连许久未见的钟阿姨也在!

    感觉就差肖欢欢母女了,就能凑齐书中暂时的所有人,召唤神龙把我带走

    “醒了!哥哥醒了”

    守在我床头,一直盯着我的方芳芳,开心激动地叫了起来。房间内,低头玩手机的,聊天的,瞬间都起身,围在了我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