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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尔付推开酒,他就觉得这个人他好像认识。不是因为同校的缘故,他认识他不仅仅因为现在的关系。那是什么时候?“每一晚都很无聊。”韩尔付喃喃道,“每一天,每一晚。”“人生都无聊。何况是漫长而毫无尽头的一生。”韩尔付转了一下高脚椅,他看着他:“小伙子,咱们可以聊聊有些意义的东西。”好像喝的有些多了,今晚。意识不如以往那样沉重,像系在云上,飞到天空的一端。顾远伐揉了揉眉心,心想自己今晚喝的确实有点多,否则也不会多管闲事。“说吧。”他回答。也不会和这个男生扯些有的没的。也许是无聊?也许是他也不想重复每一晚同样的事情。“其实我也许认识你。好吧我承认这句话有些俗气,但我真的这么觉得。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我们来聊聊……感情?怎么样?”韩尔付拿起酒杯在高脚椅上晃了晃,也没管顾远伐答没答应,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也许谈过不少恋爱,但我真心喜欢的那个姑娘我始终没得到。她太美好了。”顾远伐看了一眼酒杯,已然空底,便又续了一杯。此时舞曲已经换了好几首,但大体的格调始终没变,缤纷黯淡光泽摇曳在舞池里,松散的人群间漂浮着倦意、□□、暧昧,及酒醉后的空虚。“……感情里总有一方付出挺多的,总有一方败给一方,要投降,要举起旗帜认输。”身旁男孩子又开始絮叨,他收回神,听了几句。他好像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了下去:“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呀,她跟了别人,可我觉得那个人对她并没那么好。她脾气本来就很差,家里人宠她犹如公主,她哪受得了低下的待遇。”这个人喝的也挺醉,说不定比他多。顾远伐瞄了瞄他,看到他眼里迷蒙,醉意晶亮的闪烁在他浅棕色的眼睛里。“嗨,和你说这些你会不会也不懂?那我问问你,你有没有爱上一个人?”顾远伐呷了一口酒,听了这话,笑意浮上嘴角:“怎么,你觉得我不会爱上谁?”他努努嘴:“不像,你不像。”他闻言大笑出声:“爱,怎么不爱?只爱那一个,一生里,也只有那一个,我没有,也不会,更无法,除了她再爱上别人,我没有多余的精力了。”韩尔付听了这话,沉默了下来。他好像看到面前的酒杯们在光影中穿梭,音乐的节奏逐渐远离了,整个世界都逐渐远离了。他双目没有光泽。他有些恍惚的开口,说:“那,她爱你吗?”她爱你吗?她会爱你吗?Whisky多烈啊,真不宜多饮。烈得他神志都苦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连嘴边的笑意都浸着苦涩呢?“也许不会。”他笑着回答。眼睛睁开的时候尚为干涩,疲倦。她睁了一道缝,随即闭起来,她凭着感觉去摸自己枕头旁的手机,摸到以后,看了一眼屏幕,除了优酷等各种视频软件以及微博的推送,她没有再收到任何其余的消息。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浪流,冷而空虚,更难以形容。但她醒了,睡意就像黎明时分的黑暗,被光一点一点推到远方。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眼睛里面有一种含沙的磨砺感,于是她给自己滴了两滴眼药水,从床上缓慢而疲倦的坐起身,她盘着腿,弓着腰,抬起手,用指尖一点点挑开身边的床帘。宿舍的窗户外呈一种暗暗的青黛色,一种极其暗淡的、灰色的光线透过玻璃泻进屋内,不但无法驱走黑暗,倒更肆无忌惮的将黑暗与一种难以名状的叫人低落且压抑的情绪揉粹在一起。静悄悄的什么东西被无限放大了,正逐渐蚕食她的理智。她无声的垂落下手,床帘落下,遮掉了她眼里的最后一点光。孤独。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陆续予适才反应过来自己心中忐忑的情绪,那股情绪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无休止的摧毁她的每一根神经。在这一刻,她是多么渴望有谁来和她说说话,她需要一个能和她产生共鸣感的人,她似乎也在谁的眼底看见过的,那种灰色的无望的眼神。啊……是他。她放下抱住自己脑袋的手,失落的去摸自己的手机,打开联系人的列表,翻出了那个人的电话。但是,到底要不要打呢?打了又能说些什么呢?她花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等手指落到拨号键上好久,电话已经接通,她听到话筒那头那个低沉、熟悉,沉郁又略显沙哑疲倦的声音后,竟然有些无措的哭了出来。“喂?”她很低很低,很小声很小声的抽泣着,没有回应。“……喂?”她想,他应该有她的手机号码吧?他应该知道她是谁吧?“你……是谁?”然而对方却用略显疑惑的语气稍有迟疑的问了一句,陆续予就像见了光的鬼,心里十分惊惶,又带着些许悲哀与难过,她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自己的身份,她怕她说了,对方会无情的拒绝她的谈话。她听到自己心脏的急促的撞击声。而电话那一段,顾远伐站在街道上,站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灰色马路上,沉默的注视着手机上三个字的备注。小皇后。他只是无法确定,打给他的人,是不是她,是不是那个在他看来不会爱他的皇后罢了。他做梦都想她会打电话给他,做梦都想。可当梦实现的那一刻啊,什么都虚无了。☆、松懈陆续予的双眼紧盯屏幕。那一方幽幽的亮光在黑暗中格外晃眼。她看着分秒的递进,直到她认为这场沉默终是不能够再持续下去了。“我……是那个你可能最不想见到的人。”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缓慢吐词,她的声音在这片寂静里显得非常压抑。对方隔了几秒,才轻轻缓缓的回答:“我没有什么不想见到的人,陆续予。”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的瞳孔无法抑制的骤缩。她有些迟疑的同他说:“我以为我弄的我们之间很不愉快。”“你没有。我很愉快。”他的嗓音一如既往,低低徐徐,甚至在说下一句话时,仿佛带有笑意:“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对于你有我手机号码这件事,我很意外。”她莫名的就笑出了声。事实上,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就并不觉得寂寞了,心头的阴云被他推开,一瞬间,仿佛眼前都清明了。“上次存的。”“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陆续予愣了愣。有什么事吗?好像没什么事,她总不能和他说自己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