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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困嘶哑的女声,流气的很,有股说不清的低俗。陆续予没有回头,拉着惠树阮加快脚步往前走。“喂,你们没耳朵?是聋了吗?”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追来,直到一股力扯住陆续予的衣服,将她后拽。回头,入眼的女人有张浓妆的脸,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长相,深色的眼影痞气十足。“真是恶心。”陆续予狠狠打开她的手,“婊/子眼里看什么都似乎和自己同类。”女人被激怒,她嚼着嘴里的口香糖,高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陆续予的脸上。陆续予没能够躲开,被那一巴掌打得头脑一蒙,而在她缓神的那几秒,突然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啪’。“你能这样,我也能。”浓妆脸睁圆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多个头的玲珑少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压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妹有这么大的力气。“陆续予是你能打的吗?!”叫起来连声音也充满了爆炸力,高得让人耳朵疼。陆续予回过神,毫不犹豫的在她肚子上来了一脚,女人被踹了一个踉跄,退几步后向地面啐了一口。“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她吊起嗓子,一声尖细的呼唤后,六七个拿着刀棍的痞子纷纷从暗处走了出来。多了人,气焰就盛起来,浓妆脸嘴角带笑,仿佛胜利在握。抬手拦在惠树阮面前,陆续予皱起眉,压低声音:“敌众我寡。马上找到机会,赶紧跑。”“好,我们一起跑。”“保险起见,我发个信息给顾远伐。”她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几圈,却没有找到手机:“妈的,我手机没了。”“你是在找这个吗?”浓妆脸抱着胳膊,抬起手臂,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指尖夹着一只裸粉外壳的手机,“别想求援了,看你们不爽的人多了去了。我知道你是谁,高中的时候就全校闻名,校园里的两支花,你们这两张脸长的可真是不错。不过,今天可能就要毁在我手下了。”两个痞子带着脸上不怀好意的笑一步步逼近,抓住了惠树阮和陆续予的胳膊,其中一个的手上握着小刀的抓住了陆续予,作势要往她脸上刮。惠树阮拼命挣脱,借身体娇小,下蹲后在他□□狠狠一踹,跑到陆续予身边,张嘴就往那个握刀的男子手背上咬了一口,咬得又深又重,痞子怪叫一身,脸都疼得变形,于是右手失去力气,刀掉落在地,他便左手反打在了她的头部。惠树阮被打开,跌落在地,膝盖上磨出细密伤痕。陆续予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刀,狠狠扎进靠近惠树阮的那个男人背部,连扎三刀,那男人刚蹲下身,她就被另一个男人抓住了头发,手中的刀也被打掉。剩余的四五个人也纷纷围过来帮忙,陆续予被他们钳住,动弹不得。“给我把刀。”浓妆脸一笑,几乎看不见眼睛,那张近似女鬼的白脸上仿佛出现了两个黑洞。有人递来一把刀,她慢悠悠在陆续予脸上比划,从眉眼到下巴,她脸上每一处都是精致至极的。她端详着,恶作剧般轻轻叹息:“这么好看的一张皮囊,可惜了。”陆续予眼眉结霜:“如果你不动手,我可以教你化妆。你长得这么好看,化了我的妆,在你面前,我根本算不了什么。”这样的提议是很有诱惑力的。听了这样的话,她有了一瞬明显的停顿。“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提条件。”浓妆脸加大了手的力道,尖锐的刀刃压在了她的皮肤上,下一秒,浓妆脸却爆发出一阵尖叫:“啊——”头发散落,乌黑发鬓间渗出的汨汨鲜血分外刺眼——惠树阮提着刀,冷冽地站在浓妆女子身后,揪住她的头发,将刀横在她的脖颈。最刺目的,莫过于惠树阮脸上的那一道伤了,从眼梢蔓延至嘴角,触目惊心。“放陆续予走。”她冷冷提出了条件。谁都没想到这姑娘有颗与外貌完全不符的心。女人声音颤颤抖抖:“放……放了她。”痞子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松开了手。陆续予却不能回神。震惊于她脸上的伤,是为了救她而留下的,可是为什么?她并不值得啊。她一直,一直,是一个虚假的烂人啊。她从没想过拥有朋友。或者爱情。甚至陪伴。她甚至没有把她当作朋友。只是同行一段路程的路人罢了。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为了她这样一个烂人受伤?为什么会有人救她?她满身黑暗,从未奢望过救赎啊。“走啊。”血滴在地上,风吹开凌乱的头发,她开口时,全是温软的语气。她说,走啊。陆续予抬目,望见那双眼睛,长白山湖般的干净透明,没有丝毫杂质的美丽。这双眼睛望向她时,盈满了恳求:“续予,你走了才有可能救我啊。”世界都被抽空了,声音全部消退。陆续予转身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有人在叫他。“这次的事就先这样吧。过几天我找你面谈科研组的事情,怎么样,蓝鬼?”没有回应。“蓝鬼?蓝鬼?”顾远伐此刻根本无心听电话里的声音,他感觉到有人在呼唤他,凝神谛听,忽地仿佛辩认出那是谁的声音,他放在心上的声音。电话被掐断了。电话那头的人等来这突然的一阵忙音,沉吟了片刻。…陆续予头脑中由空白变到一片混乱,所有繁复混杂的片段都交织起来,她呼吸急促,她眼前微暗,她除了僵硬而机械地重复着奔跑的动作,别无他法。她像见了光的鬼,张皇地逃窜着,撞开路边的行人,挤开熙攘的人群;她大口呼吸着空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缺氧而死。眼泪,连眼泪都下不来了。谁来,谁来救救我。那三个字在脑中陡然出现时,宛如瞬间撕裂黑暗的光。顾远伐。顾远伐啊。有什么终止了她的逃亡,牢扣她的双手,扯她逃离死亡的黑夜,带她拥抱了白色的光明。她落入那人的怀里,像残破了翅膀的蝶,最终栖息于她的花朵。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顾远伐。”一抱住他,好像眼泪都能自由了。“顾远伐,惠,惠树阮……”“韩尔付过去了。”他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我们现在就去。”韩尔付?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陆续予没想太多,顾远伐抱住她直接跳上房顶,一路沿着房顶踩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