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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窗外一条水沟里。季桃好像明白了,这不是打劫。她这个新款iPhone就算拿去卖二手也能卖几千,这人明显不是冲着钱来的。沈奶奶急得上不来气,被车子颠得吐了一车厢,季桃手忙脚乱从包里给她找纸巾。她趁这个间隙里找出口红在车窗上写下“救命”。“不许动!把包给我!”男人将匕首抵在沈奶奶脖子上。路很颠婆,匕首随时都能刺进老人皮肤里,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季桃知道叫也没有用。她怒目瞪着男人,只能把包递过去。她们被带到一座旧工厂,但季桃感觉中年男人有意将她和沈奶奶分开。她双手被胶带粘住,挣脱不了,只能用眼神暗示沈奶奶装病,但沈奶奶反应迟钝似乎看不懂她的暗示。季桃只能急着喊:“奶奶,你是不是心脏病犯了?”沈奶奶后知后觉,捂着心口倒在地上。中年男人和司机都看愣,季桃大喊:“快点给我松开,我是护士!她有心脏病,你们不想背上命案吧!”是的,他们不想。上头的电话只是将这个小女生带到酒店囚禁,而且嘱咐不能留下伤口,看样子给钱的主家并不想留下犯罪证据。但车只能开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才能避免她们引起别人的注意。男人忙将季桃手上的胶带一圈圈解开,但她拔腿就跑向铁棍那头。中年男人这才看出她是去找武器,他让司机去制服住季桃,这会儿只能找出随身带的安定给季桃灌下去。沈奶奶急得爬起来想跟坏人拼命,最后也被喂了安定。两人分别疏散她们,司机带着沈奶奶开车准备回城区,中年男人便先拍下视频联系主家,招呼小车开到这里来运人。抽烟等了半个小时,他听到脚步声,但发现来的人不是他们那拨。男人西装革履,修长双腿迈开大步,那双冷厉的深邃眼睛好像利刃射向他。中年男人警惕要跑,但被尚一拎了回来。时贺冲到季桃身前拍她脸,反复喊她名字她都没反应。他转身望着中年男人:“你对她做了什么?”“没,没什么,她吃……吃了安定,要睡几个钟头。”尚一二话不说就开始抡起拳头揍。时贺小心撕下季桃身上的胶带,她皮肤细腻,胶带撕开带出被粘红的印子,他眯起眼睛,手上动作放得很轻。旁边的保镖跟他很久,在这座城市还没有绑匪与仇家真的敢威胁他的,大家都知道他是真的动了大怒。时贺抱起季桃上了工厂外面的汽车。他直接将季桃带回了别墅,途中一直接到霍宪的电话,他没接,直到医生给季桃做完检查说她的确没有问题时才接起了霍宪的电话。“找到季桃了么?我即将起飞,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霍宪很后悔,他安排过去的小弟只以为季桃是带着沈奶奶出去逛街,所以一点警觉都没有,找了附近的酒吧开始喝酒,他错在低估了霍瑞也高估了自己,把她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时贺,不管你跟季桃过去怎么样,我请你看在她曾经帮助过你的份上帮助她,我会马上赶回国,这个人情我会还你。”“不要跟她再交往下去,这个就是你还我的人情。”时贺道,“她安全了。”他挂了电话。刚刚他的家庭医生宋绿洲说先让季桃睡觉,药性过后她会自然苏醒。夜晚九点,卧室里开着灯光最柔和的一盏台灯,季桃躺在他的大床上,樱桃唇发干似乎起皮,脸上的妆也被蹭花。时贺安静走到床沿坐下,她头发像枯草一样,满枕头都是。这样的静谧下他觉得她与这张床,这间卧室,甚至与他都好和谐。他摸了下她脸颊,温温软软的,她还在。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好像比破产之后重新回归富豪榜榜首还要欢喜。时贺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好像无法再失去她。曾经以为她不适合当他的太太,哪怕是把她养在外头当金丝雀也不可能,在她房门口,他说以后不会再管她感情。可现在他后悔了,他想把她留下来。管家舒华与佣人都不知道季桃的身份,但从时贺进门那一刻就从男主人脸上看出这个女生对他很重要。舒华带着四名年轻女佣来到卧室门口:“先生,有什么需要吗?”时贺望着自己指腹的粉底,知道该给季桃洗一把脸。佣人按他交代准备好了卸妆用品,因为屋子里没有女主人,这些都是从她们自己房间拿来的,递上来时很担心男主人会看不上。“先生,我们来给吧。”时贺只问怎么用,按照佣人教的给季桃敷上了卸妆棉,没有让佣人插手。他动作很轻,忽然想起季桃从前坐在那张从网上买来的梳妆台前朝脸上拍水,小女生宝贝着那张梳妆台,说是他组装的,以后有了大房子也不能丢。她好像那段时间为了省钱换了一套便宜的化妆品,但丝毫没觉得委屈,朝脸上拍水时欢快地拍得噼啪响,那两条小短腿在椅子上甩来甩去。她的快乐来得总这么简单。脸洗干净了,她皮肤很好,脸白皙小巧。时贺盯着看了半天,感觉自己从前是眼瞎才会觉得她长得一般。舒华很识趣地去买了几套女士睡衣和外搭的衣服。时贺尊重季桃,即便她此刻睡着了。衣服是佣人给她换的,换完大家识趣地离开了卧室。季桃仍睡得香,时贺就坐到床头那张单人沙发上安静守着她。作者有话要说: 时贺:嗯……真香。——谢谢来自你们的关心,不休息,断更没榜单~☆、037时贺记得季桃的习惯,她晚上睡觉总爱踢被子。他靠在沙发上一直没睡意,随时守着准备给她盖被子,但药性作用下季桃今晚睡得很沉,规矩得没有乱动。时贺找来唇膏给季桃涂抹。他的唇膏是盒装的,没用刷头,就用指腹一点点按压她嘴唇。他发觉她嘴唇很软,唇珠rou嘟嘟的十分可爱。季桃一直睡到凌晨四点。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感觉到被窝柔软得像睡在羽毛和云朵上,她闻到鼻端熟悉的青柠和白麝香,好像时贺身上的味道。翻了个身,她抱紧了被子。掌心里的触感柔软得不像话,这好像不是她跟宋童盖的那床被子,她终于睁开眼睛,才想起自己正在被绑架。可眼前不是那座废工厂,是间非常宽敞的卧室,墙壁是灰色,大扇窗帘落地,床对面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而她望着台灯旁沙发上的人,愣了好久,感觉这个梦太真实。那是时贺,他穿着深蓝色的睡袍,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睡袍腰带松松垮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