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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开席后对面的小表妹一直埋头逗孩子,不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他的太太也不曾察觉表妹的异常,但他捕捉到了。裴州敛下眸光,给时贺倒了醒好的红酒:“时总吃得惯小城市的菜么?”“菜都很好,而且也要看跟什么人吃东西。像跟裴总这样的前辈吃,即便是简单小菜也足够媲比海味珍馐。”季桃夹菜的筷子一抖,菜掉在了桌面上。感应到大家的视线,她抬起头干笑了两声。裴州在这一刻也终于可以肯定小表妹跟身旁这位人物早就认识。他不动声色,待完客中途离席叫走景一。裴州:“桃子认识这位时总?”景一微怔:“我没听她说过,怎么忽然这样问?”裴州分析:“集团一向跟这位时总没什么利益往来,上季度分公司在竞标海市一块地,但因为我长期忽略那边,分公司要拿地的胜算不大。我原本没看好已经放弃,前两天李岩告诉我拿下了中标书,正是这位时总的帮忙。”裴州目光深邃,“这几天我看到别墅附近多了几个行为异常的男人,起先没多想,但今天来看如果我没猜错那都是时贺的保镖。”“他的人?”景一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单纯的小表妹会招惹上那样的人物,她想,“也许对方只是想跟你有利益往来,桃子还没毕业,还是学生,而且一直在精神病院实习……”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想到裴州在电话里介绍的,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曾经在精神病院呆过,好像明白了什么。“别担心,把桃子叫上楼,你问问她什么情况。”裴州解下领带递给景一,语气换成两个人之间的亲密:“老婆,我喝多了,晚上你要抱抱我。”男人顷刻卸去刚才那些严肃凝重,眼底戏谑,弯腰就想索吻。景一握着他领带转身出了房间,他亲了个空。裴州回到客厅,时贺正跟助理坐在沙发上,他太太的表妹抱着小山竹头也不回地走上楼。裴州低笑:“时总,晚上什么打算,泡温泉么?你下榻的酒店在哪,我送你过去。”“温泉泡泡也行,不如叫上小表妹,我看她蛮有趣。”“不巧,我表妹她要哄我儿子睡觉,小家伙很喜欢他小姨。”时贺略感惋惜:“那温泉改天。我倒是没有下榻的地方。”他看向落地窗外的湖色,“裴总这里跟我那里倒是像,很有家的感觉,倒是舍不得走了。”他往沙发一仰,惬意含笑。楼上卧室。季桃见景一关上门,神情认真问她认不认识时贺时便知道露馅了。她说:“他以前在我们医院呆过,我是他的责任护士。”“那他为什么在饭局上假装不认识你?”季桃顿了下:“我也不知道。”“桃子,你跟我都不说实话吗?”景一脸色凝重。季桃望着一向温柔的表姐,从没见到她此刻严厉的眼神。她也很憋屈啊,她都跑到另外一座城市了还被狗男人发现了,而且还面对面打入她姐夫家里来!为了躲他她连哆啦都抛下了,也不知道猫崽子在家睡得好不好,宋娴本来就不喜欢它,它怕是每晚都在想她吧。刚才表姐和姐夫离开后狗男人坐在对面笑吟吟勾起唇,那模样胜券在握,眼底玩味似的笑意好像在告诉她“你怎么也逃不掉”。季桃越想越委屈:“姐,他不是人……”“他怎么了,他欺负过你?”季桃眼眶一热,表姐跟她从小关系就亲,她好想把这些都告诉表姐让表姐夫给她出头,可是不能啊。这么严肃的事表姐肯定会告诉她爸妈,那时候也许全家都会搭上金钱时间去跟时贺讨个公道。她最终说:“他欺骗我感情,他说想追我,我觉得他不是真心的。”楼下裴州看了眼手机上景一发来的消息,眼底笑意顷刻敛下。管家进门后也弯腰跟他耳语:“先生,确认了,应该错不了。”时贺长腿交叠,抽完雪茄说:“裴总的烟比我的好,我还想跟你聊下房地产这块,这些年集团涉猎少,你是我圈子里最有经验的前辈。”“跟我上楼去书房谈?”裴州冷笑一声,“还是跟我表妹谈?”时贺一怔,正要开口时裴州已经道:“饭也吃过了,烟酒也招待过了,我就不送时总您了。”“裴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表妹说家里来人吵到了我儿子。”时贺明白恐怕对方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他沉吟说:“我没恶意,而且我是诚心来找季桃。没别的意思,就是许久不见她,我很想她。”裴州觉得好笑:“你这样的身份要什么名媛千金没有。”他敛下笑,招呼何束文,“送你们时总回去吧。”何束文没被这样赶过客,这是主人明明白白在撵人啊,他的老板是时贺,各界名流想请都要排队的人物,在这么个小城市就被这样撵出去了。他不想再丢人:“时先生,我给您订了酒店……”“订什么酒店,这里跟家一样亲切,我就住裴总这里了。”裴州道:“我很感谢时总你的慷慨相助,但季桃她是个单纯的姑娘,也是我太太唯一的meimei,我太太很保护她。我凡事都听太太的,希望你赏脸,咱们好来好走。”他言语客气,但声音没有温度。欺负他太太的meimei就是欺负他的人,他很护短。时贺还真没受过这种气,第一次被人赶出去,他在海市是一尊财神,是人都要供奉起来。但他没有立场生气,是他先得罪季桃的。而且依照现在对方的态度来看还算给他脸面,恐怕季桃没有说出他们俩有过婚姻的事,否则他早被眼前这座传闻中很厉害的英雄人物赶出了这座城市。望着裴州,他淡笑道:“听说裴总以前追裴太太时包下整座游乐场,让全城陪你求婚,很是浪漫。都是男人,你该明白我追求季桃的心情,我……”“可现在是我表妹不希望看到你。”“没关系啊。”时贺偏头看了眼,偌大的客厅里因为他们的僵持管家和佣人都等在一旁准备随时送客,他瞥见走廊尽头的几间房,“我睡你家楼下就好,我睡那。”急着想要留下,他大步走去推开一扇门,“我睡这就好!”……夜晚八点,原本仍是时贺高高在上穿行于宴会名流中受人景仰恭维的时间,但他此刻正睡在裴家的佣人房里。二十平米的房间十分狭小,身下床不大,即便裴家佣人及时换了新的床单被罩,他也还是味道一股洗衣液和潮湿的味道。被子又沉又不保暖,佣人房的窗户很小,窗外树影斑驳,夜风呼啸里树叶沙沙作响。环境恶劣。他睡不着。何束文从隔壁房间